姜淮自是不信,跨步上前,“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实话。”
云月霓痛红着双眼,摇头道:“我真没事,你别问了!”
她状似无意地、动作又有点儿刻意地捂住手臂。
姜淮见状,抓住她手腕一扯,云月霓面露慌乱之色,苦苦哀求。
“我真没有事,求你别问了淮哥哥!”
姜淮盯着她手臂上的那块淤青,是新伤,明显刚添上的。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
云月霓垂着眼,咬着下唇,神色惨兮兮的,就是不开口。
姜淮烦躁,握着云月霓的双肩,凝重地说:“月霓,你不要害怕,现在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淮哥哥,我好害怕!”云月霓潸然落泪,一头扎入姜淮怀中。
姜淮怔了一下,双手无措又有些慌地悬在空中,“你、你怕什么?你是碰见了什么人吗?手臂上的淤青是不是别人打的?”
他俯视着她,见到她脸颊上的热泪,心脏微缩,有些儿心疼了。
云月霓紧紧搂住他,哭哭啼啼地问:“淮哥哥,你会离开我吗?”
姜淮张了张唇瓣,“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认真想了一下自己的私人感情,不存在什么前女友现女友或者白月光之类的,只有一部分看上他家产的追求者。
她是遇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吗?
云月霓靠着他肩头,自言自语道:“小时候我捡到阿砚哥哥,将他带回了家,我以为他会是我的,可自从去到姨父家之后,一切都变了。
向来疼爱我的妈妈变得只爱表姐,属于我的阿砚哥哥也变成只在意表姐,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家都只爱表姐。”
她抽着秀气的鼻子,“表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张张嘴,她想要的,大家都会双手奉上给她。”
认真听着怀中之人的一番话,姜淮的心脏泛起疼意,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备受冷落的女孩,心中升起对云月霓口中所说的表姐一阵反感。
他抓住问题关键:“所以,你出去碰见你表姐了,你手臂上的伤是她打的?”
看似疑问,实际他已经确定云月霓手臂上的伤,就是被她那个表姐打的!
“没有,不是她,我没有遇见她,淮哥哥你别再问了!”
云月霓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仰头望着姜淮。
小心翼翼地问:“淮哥哥,你会像妈妈和阿砚哥哥一样离开我吗?”
望着云月霓被泪水浸湿的不自信小脸,姜淮心一软,“不会,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会离开你!”
云月霓破涕而笑,踮起脚尖,主动吻了过去。
姜淮僵住,瞳孔因震惊放大,他悬在空中的双手犹豫了一瞬,最终落在云月霓腰间,搂紧人反客为主。
云月霓眯了眯眼,渐渐沉迷男人的温柔。
这一次,她一定要紧紧抓住姜淮,不能再让沈听诺夺走。
……
9号包房内。
沈听诺一边细嚼慢咽满桌美味,一边时不时扫几眼对面的男人,耳边宛若能听到高亢的女音:
呀啦索,青藏高原~~~
傅修砚放下筷子,取过手边餐巾不急不慢擦拭唇角,掀开眼帘淡漠看着对面的女孩。
“有话就说,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沈听诺好心暗示了一下:“那道白灼菜心不错,还有那道西兰花炒虾仁也行,对了,要不再点一份有绿色生菜的沙拉?”
‘绿色’二字她刻意咬的有些重。
傅修砚眉心渐渐合拢,“沈听诺,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想让你多吃一点‘绿色’蔬菜。”沈听诺的提醒就到这里,再多就没有了。
傅修砚的眸子骤然冷沉,满是警告:“沈听诺,别给我偷偷摸摸养小白脸,不然,你清楚我的手段,一个埋市中心,一个埋郊外。”
沈听诺:“?!”
扯她干嘛?
关她什么事?
沈听诺狂翻白眼,“懒得跟你说!”
好心提醒还被警告,不识好人心,活该他戴一辈子的绿帽子,活该两世都不能跟小白莲花在一起!
“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傅修砚忽然起身,大掌伸了过去握住女孩后颈,逼迫她仰头正视着他。
沈听诺不舒服地动了动脖颈,男人的手就像铁指一样禁锢着她,她一时无法动弹。
“放开,你发什么癫啊!”她急红眼,觉得这人铁定是有什么毛病!
“我问你听到没有!”傅修砚冷着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沈听诺被迫仰着脖颈,实在是不舒服,她不得不妥协:“听、到、了!”
傅修砚看着她眼里的不服,嗤笑:“看看你这服气的小模样,很丑。”
沈听诺气闷,拿起筷子用力一戳。
傅修砚的大掌迅速撤离,筷子戳了一个空,他优雅自若地坐回椅子上。
沈听诺举起手中筷子就要砸过去。
傅修砚似笑非笑道:“敢砸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沈听诺皮笑肉不笑,使劲将筷子朝男人身上丢了过去。
还带有一些油脂的筷子落到傅修砚身上,即刻弄脏了他的西装外套,他冷嗖嗖地瞧着对面的女孩。
“你活该。”沈听诺抱着双臂,得意道,“是你自己让我试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试一试!”
“吱——”一声长响,男人站了起来。
沈听诺吓了一跳,立马扭头往门口跑去,在她快要碰到门把时,一边肩膀被灼热大掌扣住,将她紧紧摁在门上。
“想跑,你跑得了么。”
身后响起男人的轻蔑,耳边洒下一片滚热气息,沈听诺敏感地缩了缩脖颈,鸡皮疙瘩爬上手臂。
“你放开我,欺负我一个小女孩算什么好汉!”
她双手撑着门板,试图支棱起来,然而肩膀上的大掌死死压着她,她根本转不了身,只能像条死鱼一样被摁在门上。
“有你这么嚣张跋扈的女孩吗?”傅修砚冷笑,“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听诺气壮山河一吼:“非礼啊——唔唔唔——”
傅修砚捂住她乱吼乱叫的嘴,包房的隔音虽好,但也架不住她这么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