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幽望着沈听诺,薄唇轻言:“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他跨步上前。
沈听诺见状,下意识扭头就跑。
还未等她逃出琴房,男人就追了上来,厚实又灼热的大掌掐在她腰间,一使劲。
沈听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男人扛在肩头上。
脸朝下,全身血液往脑袋上涌,她用相机“砰砰”连着砸了男人宽背五下。
“傅修砚,你放开我,疯子,神经病!”
打完人,她不忘骂了一句。
疑似被被打疼了,傅修砚轻“嘶”了一下,巴掌不轻不重落在沈听诺臀上。
“啪”的一响,声音在幽闭房间内清脆回响。
沈听诺瞬间红了脸,疯了的在男人肩膀上挣扎,又是捶打男人的后背,又是用牙齿发狠地撕咬。
“沈听诺,不想继续挨打就给我老实点。”说着傅修砚又拍了她一巴掌,这次的力道稍微大了些,警告意味很浓。
刺麻的疼意传来,沈听诺想起在医院被打屁股一事,深感耻辱,却不敢再造次,只能嘴上占便宜。
“傅修砚,你就是个天杀的狗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生,你不要脸,你下流,你卑鄙无耻!”
傅修砚不理会她的谩骂,扛着人离开琴房,往楼下走去。
离开沈家,打开车门,一把将肩头上的女孩甩进后座,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沈听诺摸着扭到的脖颈,推开就近的车门,往外爬去,眼瞅着就能脱身,谁料脚腕一紧,被大掌缠上攥住,一使劲,她爬到一半的身体被扯回车里。
“砰”的一响,车门被关上,断了她逃跑的希望。
男人的声音在车厢内慵懒起伏:“老张,开车。”
“是,傅总。”
车子启动。
沈听诺气急败坏地踢开脚腕上的大掌,月牙白的裙摆摇曳,露出一节凝白小腿,与黑色皮椅形成视觉上的强烈反差。
“王、八、蛋!”
她瞪着男人,恨恨骂着。
傅修砚没把她当一回事,只是抬起刚被踢过的手,扯了扯过于规束的领带。
约束的领带松了几分,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转眼间,清冷矜贵中多了一道很少见的浪荡不羁。
沈听诺坐好,紧挨着另一边车门,一副能离男人有多远,就离得有多远的模样。
傅修砚看出来她的抗拒,眉间不悦蹙起,但也没有说什么。
当车子开到斑马线,刚巧绿灯停下来。
沈听诺知道机会来了,立即打开车门,刚开了一条缝隙,男人清冷气息袭来,下一瞬大掌伸来将刚打开的车门关上。
沈听诺被包围在男人胸膛与车门之间,地方狭窄,滚热吐息洒在她耳廓上,几乎烫伤她皮肤。
她立马应激地回头,后背死死贴着车门,冰冷金属冻得她哆嗦了一下,她一只手自我保护地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抵在男人肩头上。
“我不跑了,你退开一点,别靠这么近!”她终于妥协地说。
傅修砚没有说话,更没有听从地退开,而是半垂着眼帘,鸦羽的浓睫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浅影,被薄薄镜片隔开的黑眸浮过不知名暗光。
他似笑非笑道:“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
男人说话间,薄唇一张一合,蛊惑又满是禁\/欲感。
沈听诺脸颊窜上红霞,怒瞪:“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傅修砚见她还有脸动怒,冷笑一声,一把扯下松垮的领带,强制将她两边手别到腰后,准备捆起来。
“在抵达医院之前,先绑着你。”他波澜不惊的语气,像在说一件举无轻重的事。
“傅修砚,你混蛋,凭什么捆我?!”
“我又不是犯人!”
“你给我放开!”
沈听诺自然是不乐意,疯狂挣扎,双手被抓住,她只能伸脚去踹男人,很快在他熨烫整齐的西装裤上留下几个很浅的脚印。
男人与女人无论是力量还是体型上,都有着很大差距。
尤其是身形纤细的沈听诺,在身高几乎有一米九的傅修砚面前,简直是个任人拿捏的弱鸡!
最终,她还是被捆住了双手。
争执间,沈听诺不知不觉躺在后座上,双手被捆了起来压在腰后。
而傅修砚则俯在她上方,两人双腿\/交缠,姿势暧\/昧,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在做什么亲\/密事。
司机老张透过后视镜偷瞄了两人一眼,见红灯了,马上启动车子,心里默念:他什么都看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
沈听诺累到喘息,一头墨发微乱,目光如狼似虎地瞪着男人,那眼中的狠意,恨不得将他大卸十八块,分十八个城市丢掉!
对比起女孩的怒火滔天,傅修砚从容不迫,眉梢轻轻一挑,倒很有闲心地欣赏某人美目中的愤愤。
“没反抗的本事就老实点,非得吃点苦头才开心是吧。”
傅修砚浅拍了两下女孩通红的脸颊。
说实话,有时候他都有些佩服沈听诺的犟牛脾气,明明多次在他手底下吃过亏,却每次还是像愣头青一样直冲到底。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愣是没让她学乖。
他终于明白沈琮为什么次次被这小鬼气个半死了,就是他,有时候都被气到磨牙凿齿。
沈听诺眼底闪过耻辱,男人拍她脸的那两下虽一点都不疼,却无情践踏了她为数不多的尊严。
“混蛋,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怒急吼道。
可谓是士可杀不可辱,她宁死也不要被傅修砚这智障羞辱。
她突然的高亢一吼没吓到傅修砚,反倒是吓着开车的司机老张,直行的车子忽然倾斜了一下,傅修砚抵在后座上的膝盖一滑,整个身体更往下贴近许多。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到,他可以清晰看到女孩眼珠子里的条条红血丝,看得出来她是非常不满他的靠近。
他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触及她眸底的深深厌恶,那厌恶就像碰到臭虫一样,无法抑制的恶心。
傅修砚胸口某处一闷,传来沉甸甸的刺疼,仿佛有小人拿着一根针,在他心脏里不停歇地戳,直至到血流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