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诺坏坏勾唇,下巴得意昂起,说道:“你的淮哥哥他是骗你的,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紧紧抱着我,深情的在我耳边喊我乖乖,他还说你就是一个丑八怪,每天看着你这张脸,他饭都快吃不下,噩梦连连!”
要是清醒着,云月霓铁定不会信沈听诺错漏百出的鬼话,偏生云月霓醉了,大脑早已糊成一团,全然把沈听诺的话当真了。
当即,云月霓眼角的泪水掉得更加汹涌,发疯地尖叫。
“你胡说!”
“你骗我!”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狐狸精!”
沈听诺白眼翻不断,“我是不是胡说,你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不就知道了,了。
不过,他现在不会接你的电话,因为他说过,你的声音太难听了,晚上听了会恶心到睡不着。”
沈听诺现在的精神状态是,能气死小白莲花就气死,谁让这货动不动就在背后诋毁她!
“沈听诺,少说两句!”傅修砚呵斥,半蹲而下,试图要扶起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云月霓。
沈听诺冷笑连连,“她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少说两句,怎么,轮到我开口就让我闭嘴,你的心偏到十里开外了!”
“她喝醉了,胡言乱语,你也喝醉了吗?”傅修砚语气低沉,眉间拧得紧紧。
沈听诺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怒火,忍着骂人的冲动。
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没喝醉,我活该被云月霓死缠着不放,你现在最好立刻马上让她松开我的小腿,否则,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伤害到你心上人的举动!”
傅修砚似不满她的话,狠狠剜了剜站在楼梯上的女孩。
“月霓,松手,起来。”
他扯着云月霓的手,越蹙越深的眉心预告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即将告捷。
“我不放,我不放,她抢走我喜欢的人,一抢还是两次,我死也不要放开她!”
醉酒的云月霓力气尤为大,单手死死搂住沈听诺的小腿不放,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瞪大模糊不清的眸子拨打着姜淮电话。
“我要问淮哥哥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前天才说过只爱我一个的,他承诺过我等“壹”比赛结束了,就跟我订婚的,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呜呜呜,阿砚哥哥,我的心好难受,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云月霓哭得要死要活,鼻涕和眼泪在脸上纵横,很显然沈听诺胡说八道的话对她造成极其大的伤害。
她与姜淮的相遇、相爱本来就有内情和隐瞒,这些天她一直活在惶恐不安之下,所有的担心受怕借着酒劲一下发挥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云月霓害怕的点,傅修砚却比任何人清楚,他试着安抚道:“沈听诺她在骗你的,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姜淮,你信了她的话就着了她的道。”
说这话时,他凉飕飕瞥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女孩好几眼。
沈听诺回以不屑冷嗤:“我是不是在骗你,你打通电话问你的淮哥哥不就真相大白了。”
她扶着楼梯栏杆,动了动左小腿,“快点放开,不然我踹死你!”
云月霓哭哭啼啼,一边搂紧沈听诺的小腿不松开,一边等待播出去的电话接通。
然而,拨打了好几次,电话那头皆是无人接听的冰冷恢复。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淮哥哥,你快接电话啊!!!”
云月霓的最后一根稻草似乎被彻底压垮,她疯了地朝手机嘶吼。
沈听诺还在一边插着刀子,“因为他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不想接你的电话,我看你还是哪凉快上哪待着去,你的淮哥哥不要你咯~”
“啊——”云月霓崩溃尖叫出声。
魔影刺耳,沈听诺不得不捂住耳朵,“神经病啊你,大半夜的鬼叫!”
“我恨你沈听诺,我恨死你了!”云月霓绝望大叫,“你都拥有这么多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为数不多的东西?!”
“我要杀了你!”
云月霓疯红了眼,低头一口朝沈听诺小腿撕咬去。
沈听诺想缩回脚,偏偏小白莲花抱太紧了,还死死往下拽,她都有些站不稳了。
预想之中的疼意没有找上来,她低头细看,这才发现傅修砚提前将手掌覆盖在她小腿上,云月霓此刻正在咬着的是傅修砚的手背。
原本就带伤的手背,现在“滴滴答答”又流血了,血红的皮肉翻滚。
云月霓似条疯狗一样,撕咬着不松开,哪怕尝到一嘴的血腥,仍旧还是不松口。
傅修砚沉着脸,另一只大掌摁在失了理智的云月霓脑袋上,冷声道:“云月霓,松口!”
云月霓没有松开,反而越咬越紧。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沈听诺脑海里闪过“狗咬狗”的三个字。
望着傅修砚手上越流越多的血,她心情简直不要太好,甚至恨不得高歌一曲。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察觉到沈听诺看戏的姿态,傅修砚不悦。
“不帮,一会不小心伤到你的月霓妹妹,你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沈听诺抱着双臂,开玩笑,她还希望云月霓能咬死狗男人。
帮忙是不可能的!
“我什么时候不分青红皂白骂你了?”傅修砚压着火气。
“就在刚才,我要是有一句谎话,你明早出门被雷劈焦!”沈听诺气势十足一吼。
合着她的誓言皆是他死呗!
傅修砚薄唇翕动了一下,“你过来搭把手,以后我不骂你了。”
“行。”沈听诺颔首,提前跟他说好,“要是不小心伤到你的心上人,你可别怪我!”
“快点!”傅修砚烦躁,也不知道是被云月霓咬疼了,还是嫌沈听诺太过磨叽。
让她帮忙竟还凶她!
沈听诺气哼哼喘了两口气,双手抱住楼梯栏杆,另外一条没有被抱住的腿悬空,咬牙一使劲重重朝云月霓肩头蹬去。
意识到沈听诺想要做什么时,傅修砚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云月霓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抱着的小腿没有松开,咬着的手背更没有松口,一拖二往后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