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砚半侧着身,沉默看着她,眸子深得像一口不见底的寒潭,透出层层冷意。
沈听诺咽了咽口水,生起一丝悔意。
想起还有约,不好与男人僵持下去,她无视男人的冷脸,目视前方,目不斜视地抬脚,正欲从男人身边走过时,她手臂倏然一紧。
沈听诺心一颤,瞳孔微震,瞪着抓住她胳膊的男人。
“干嘛?”
她语气说不上有多好,反正就很烦,还不忘用力挣了挣了手,想挣脱男人的大掌,奈何力道不敌对方。
傅修砚唇角浮现一抹轻嘲:“昨晚才哥哥的叫,今早却又是这副模样,沈听诺,你倒是会演。”
昨晚他在她手上吃了大亏,等反应过来时,人早已缩回房间里躲着。
沈听诺黑眸心虚闪烁,怂了吧唧地掰着男人握在她手臂上的修长指骨,“傅修砚,你松手!”
男人手间一使劲,长腿一迈,逼得沈听诺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凉楼梯间扶手上,她退无可退,一脸惊惶地盯着男人。
“你、你干嘛?!”
她有点慌,又有点怂。
傅修砚不语,淡漠的俯视她,俊美脸上覆着层终年化不开的冰霜,冷得冻人。
沈听诺生怕他翻昨晚的旧账,给她两耳光,立马能伸能屈道:“我错了!对不起!”
怂不可怕,可怕的是挨揍!
这阵子她没少挨打,算是怕了。
傅修砚眉梢似意外一挑,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哪里错了?”
“昨、昨晚不该、不该丢下你和云月霓就回房间……”沈听诺缩着脖颈,大眼睛里全是胆怯。
她昨天摔傅修砚不轻,男人要是报仇的话,她下场起码是脑震荡。
“还有呢?”傅修砚眉心拧了拧。
“还有?!”
狗男人莫不是也要连带着算云月霓那一笔账?
思及此,沈听诺满满嫌弃又不敢表露半分。
狗男人为他白月光出头合情合理,只是对付的人是她,这合情合理就难免打了折扣!
伸头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沈听诺干脆耿直脖子,也不认怂了,有种破罐子破摔地说:“你要做什么就直说,我没空,也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
傅修砚见她这般,眸子一沉,冷笑道:“你倒是个大忙人。”
“你知道就好,有屁就快放!”沈听诺当没听见他话中嘲讽。
傅修砚冷嗤,“沈听诺,我说过很多次,别给我惹事,你自己数一数,这阵子你给我招惹了多少事。”
听到男人这话,沈听诺立马猜到他知道了网上的那些纷纷扰扰。
“是因为我的事连累到公司了吗?”她垂下眼睫,情绪收敛。
“沈听诺,你可真是个惹祸精。”
傅修砚低眸看着女孩秒变乖顺的模样,嗓音里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因为她那点事闹得满城风雨,沈氏集团的股价一夜暴跌,各大股东连夜给他打电话商量解决对策。
他熬了一晚上,今早起来又瞧见女孩一脸嫌弃且躲避的模样,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