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诺睇着男人的背影,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推开车门,正欲下车时,手腕倏然一紧。
她回首,视线掠过男人清瘦腕骨上的名表,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哥,你还有事?”她狐疑地问。
顾言池面无波澜,只是眸底神色难辨,似有话要讲。
沈听诺等了会,眼见第一节课的时间快到了,她不得不开口提醒:“言池哥,我快迟到了。”
她挣了挣手腕上的桎梏,竟一时挣不开,别看男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手劲却大得很。
顾言池偏眸,静静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松了手掌。
沈听诺揉了揉被握疼的手腕,“那言池哥,我先走了,再见。”
顾言池目视前方,没有言语,侧脸轮廓线条清晰又好看。
没得到回应,沈听诺讪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余光扫到女孩的背影,顾言池这才侧目,看着快步离开的倩影,一切要说的话,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走吧。”他道。
“是。”司机应了一声,启动引擎,转动方向盘离去。
不远处,傅修砚眯了眯黑眸,望着离开的车背影。
沈听诺怎么从顾家的车下来?
是顾言池亲自接送她来学校的?
意识到这一点,傅修砚眉心紧蹙,一股躁意爬上后背,令他耳后生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瘙\/痒。
从身到心,极、为、不、舒、服!
他拿出手机,快速拨打女孩的号码。
沈听诺这边,正在寻找课室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她不耐烦地拿出来一看,是傅修砚。
下意识不想接,但是手机那头打完一遍又一遍,大有她不接听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通键,看狗男人找她有什么事。
电话一接通,男人暴躁且不善的声音“噼里啪啦”传来。
“怎么现在才接通?!”
“你在做什么?!”
“身边有谁跟着?!”
“沈听诺,你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家里大把车子不坐,有司机不用,反倒是坐上一个外人的车!”
“顾言池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小玩具,无聊的时候逗一逗,等他腻了,得到一个更合心意的,小心人家第一时间把你踢得远远的,别到时候失了心,又什么也没得到!”
沈听诺掏了掏被吵疼的耳朵,觉得男人得了失心疯。
“不是,傅修砚,你有病吧!”
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找她,结果废话一箩筐。
是来找茬的!
傅修砚粗喘着气,脸色阴沉,像极了查妻子岗的发疯丈夫。
“以后给我离姓顾的远点!”他暴躁且危险警告。
“你有病就去治!”沈听诺没好气地挂了通话,她也是有病才接疯狗的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男人的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汁。
他克制住快要溢出来的怒火,再次拨打女孩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手机另一端,传来冰冷机械的女音。
“艹!”
男人愤怒咒骂,重重摔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