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柔一听,心里顿时心疼道:“无妨,娘亲知道,你生活在乡下,没有这方便的熏陶,不喜也罢,京都贵女都会的那些玩意,就没什么新意了。那就留着,等你歇息好,按你喜欢的来,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真的吗?谢谢的娘亲,您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母亲!”
“呵呵,瞧小嘴甜的。屏风后面是楼梯,一楼二楼各自给你安排了一间卧房,这样你想住楼上就住楼上,想住楼下就住楼下,每天都用粗使丫头来打扫,你不用操心。娘亲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楼下给你布置的是烟纙淡紫,楼上布置的是淡淡柳烟绿纱,娘亲还另外备了几套,你如果不喜欢,娘亲等会就安排人给你更换。”
风璃算是瞧出来了,唐白柔对待失而复得的女儿,是用了十二分心思了。看着唐白柔额头细细汗珠,想必今日回来,她操劳半天累了。她的殷勤关切,让风璃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爱,心里触动不已。正巧翠玉翠屏安排人抬了热水来。
“娘亲,我回来这么半天,您也累了。要不您回去休息一会,女儿先梳洗一番,到时再去见您可好!”
唐白柔正要带风璃一间一间参观,风璃这么一说,顿时拍拍额头:“瞧,娘亲太高兴了。都忽略了,你刚回来,需要休息一番。行,娘亲这会就回去,你梳洗一番,不着急去我那边,先睡一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让翠屏来叫你。”
送走了唐白柔,玖音拾花也深呼了一口气。
“小姐,王妃待你好好啊!这个院子也好,我们刚刚看了,有很多好看,叫不上名字的花呢。而且还有后花园呢。”
风璃也觉得很满意,她以为是一排房子加两边厢房,没成想还有二楼小楼住,挺合心意的。
风璃低头,看了看几乎晾干的衣襟,虽然童子尿味道不大,但是还是有些膈应。
“我先去洗漱,你俩在他们买硝石回来,赶紧休息一会。”
玖音笑着说:“冰库的冰的确融了大半,但是看样子不是疏忽忘记封堵棉门,应该是故意的。王府的冰库也是有上下两道棉门,应该是两道门都没关,而不是没关严实。不然不会消融那么快。”
“哦,王府有‘小鬼’?这就有意思了,先过了奶团子满月宴再说。到时候捉鬼玩也挺好玩的。我去梳洗了,对了,明天宴会用的冰块一个晚上可以凝结出来吗?”
“时间有点紧,但是可以,冰块空闲的冰桶很足。刚刚已经跟大管家说了,让他安排人把没融的淘换到一起,等硝石一道,我们和疤途他们一起,熬个半宿就可以凝结明日宴会用的冰了。”
“嗯,既是有小鬼,你们做事谨慎一点。这京都冰贵入银,咱们要想小赚一些零花钱,还得防着点。玖音,冰块赚零花钱的事情,你跟林大管家定夺,不图长远,只图先机。”
风璃梳洗完也不客气,躺床上直接睡的昏天暗地。直到拾花看不下去了,才轻轻叫醒风璃。
“小姐,翠屏姑娘都来了两次次了,问是否可以摆饭了。刚刚又来一次,说老王爷老王妃也在王妃柔心苑,等你接风宴呢。”
风璃本来还迷蒙呢,听说老王妃等人还等着她呢,瞬间清醒。我靠,大佬们等自己吃饭呢,自己这新入伙的家人,还在睡懒觉呢,失礼,实在太失礼了。
风璃匆忙赶到时,就看大伙正在逗弄奶团子,风璃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有‘玩具’,不然干等要有情绪了。看来这这一大家子虽然身份尊贵,贵为皇室,但私底下却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他们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而变得傲慢自大,而是保持着谦逊、和蔼可亲的态度。长辈们慈祥温和,对晚辈们关怀备至;父母则开明大度,给予子女充分的自由与尊重。这种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让人感到无比舒心愉悦。
说是接风宴,其实也就是平西王府的家宴。老少平西王夫妇,加上她这个新成员。可能是因为多年前丢失她的愧疚,对风璃格外包容。什么礼数,规矩,统统随意,让风璃舒心了不少。之前担心认亲后,各种繁文缛节束缚,会让人不自在,眼下看来,好像都不存在。只是饭后,还没逗奶团子,便被老王爷叫去书房开会了。
老平西王上官继仁,看着坐在下首的儿子和孙女,面容逐渐变得严肃些。
“按说,家主商议事情,不宜女眷参与。但是我听闻依依在回府之前的事迹,巾帼不让须眉,比男子也不差。所以祖父让你和你父亲一起商议事情。只是今晚我们仨商议之后,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要提起今晚的事情。”
上官承绪顿时坐直了身子,父王很少这么严肃谈论话题。上一次如这般神情,还是在好多年前。
风璃也坐直身子,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我们上官家,自我懂事起,已经连续五代,代代为皇室效力。子嗣也是代代单传至今。延续五代,规律就是,一旦有新的继承子嗣出生,上官家上一代便主动辞去职务,做闲散王爷。直至传到你这一代,依依是女娃,幼年遗失,所以你的职务一直做到了现在。
老王爷看了上官承绪一眼,端起茶杯压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虽和你母妃去京外庄子修养,京都局势还是了解一二。自你们大胜归来,龙玉国目前四方平定,得意休养生息。休养生息之时,就是清算和猜忌频发之时。上头虽然与你幼时相交莫逆,那毕竟所处位置不同。你回来数月,应该能体会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上官承绪皱了皱眉:“儿臣知道,所以一直告假在家陪柔儿。”
呵呵,告假跟闲散是两回事,若没有怀继出生,即使不告假,平西王也可以代代相传,但是你有了儿子,兴致就变了。要保我上官家后继有人,还是要找个由头,离开朝堂。
风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这个道理。她明白,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当臣子的功劳过于显着时,可能会引起君主的不安和警惕。特别是当这位臣子是异姓王时,情况更是如此。因为异姓王并非皇室血脉,如果他没有子嗣,那么对皇家血脉不会构成威胁;但如果他有了子嗣,便会引发猜疑之心。这也让风璃意识到,身处权力中心的人,往往需要面对更多的考验与挑战。
“祖父,那我呢?我现在是二品郡主,食俸禄,对王府可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