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三代家主下山以后,山下护防的曾统领,还有山中已经准备开工的唐都领,都按汤一传达的指令,上山接手了那五十万两白银。
二人皆立下字据,表明他们接收了这五十万两白银。以后每次支出都由二人共同签字画押,才可开库取银。至于用在哪里,用多少,风璃不管这些,她只交白银,账目他们自己跟京都上报。什么事情,她牵个头,倘若凡事都亲力亲为,那不把她累死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风璃不辞辛劳地投入到对徐家产业的全面清查工作之中。
他们的足迹不仅遍布于南泽府城内部,还延伸至与之相邻的各个郡县。
这期间,风璃不仅清查,徐家产业而且对于一些商铺生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给商铺也提供很大帮助。
经过长达半月之久的艰苦努力,终于将徐家所有的产业一一梳理清楚,并从中发现了不少潜在的问题和可优化之处。相比粗暴的贴上封条,人尽皆知,这种暗戳戳的盘查更让人心累。但是怎么办呢!金矿是机密,徐家明面上就不能惹人怀疑。
这半个月可把风璃忙坏了。道路好的,他们坐马车,道路差的,就骑马前往。
这日,风璃带人和徐淮江骑马往距离南泽府城外,五十里的边阳县查询那里的产业。在离开边阳县,走南门的时候,风璃发现,有一大片遥望无际的荒地,颇为疑惑。
这些日子,他们也走过不少县城,城郊有的人口密集,有的人口稀疏,也会有小片的荒地,但是,像边阳县这样的,冲南确有一望无际的荒地,让风璃不禁疑惑。
“吁.......,徐家主,那面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荒地,是沼泽吗?”
徐淮江顺着风璃手指的方向,把手罩在眉毛上,看向远方。
“郡主,这片地,据说很久以前,是一片沙场之地。曾经在这里发生过战争。后来我们玉龙国打赢了,边阳城便成了内城。再往南走三百里就是后来建的边境城。这一片地,我们几大世家也曾考察过,但是不属于边阳城官府管辖,他属于边境城的范围。”
“哦......那边阳城跟边境城边界怎么划分?”
边阳城南门城墙五里之外就是边境城地界。那里属于边境官兵管理,我们这些世家,跟父母官打交道还是大着胆子,跟官兵打交道,倒是不敢。所以这块地自打我接任家主时,调查过之后,就没有再往这边想。
风璃不禁感叹,唉.....这么大片地,荒废了,的确可惜。玉龙国还有很多地方,百姓吃不饱饭,如果这些土地能利用起来,那将是一个大粮仓啊!
风璃突然有一个冲动,要把这块地买下来。这里是在南泽府城南边,气候更为温暖,一年三季稻谷怕都是没问题的。
“徐家主,这片地总共有多大面积?”
“回郡主,大概百倾地!”
十倾地?风璃心里默算,这里的单位计算是,一倾地便是五十亩,百倾地那不是五千亩吗?我滴天,不敢想象,若是五千亩水稻,会是多大的产量?之前还吐槽打仗没有粮草,这么大块地,荒芜着,能有粮草吗?
“徐家主,边境城是哪位官员在管理?”
“没有官员!”
“啥?”
“边境城太远了,那里只有驻军和少部分家眷,物资大部分,从他们每月一次来边阳县采购补给。所以徐家在边阳县也开了几个铺子,主要就是应对边境城官兵采购。”
“他们一般都采购什么?”
徐淮江蹙了蹙眉说道:“他们军饷不多,军费也一直紧张,采购物资大多是米粮生活必须品。偶尔会有家眷过来,采购一些女子所用之物。”
风璃不禁吐槽,这边境县的驻军不会是傻子吗?这么大一块地,利用起来,还怕没有军费吗?
朝廷国库到现在估计都没有多少银两,他们申请军费怕也是会一拖再拖吧。
清泉,把溜达给我召唤回来,我要往京都送一封信,然后去一趟边境县。
对了,徐家主,可知道,边境县是哪位将军驻守?
“嗯......应该是一位姓孙的老将军!他们家族有一支,在朝廷官拜兵部侍郎.......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兵部侍郎......孙骜肃?孙文彬的亲爹?!那么边境城孙老将军,那就是孙家的前辈!不知道是亲祖孙还是旁支了。回去问问孙文彬再说。
当天晚上,风璃就给京都写信,言明看上一块荒地,想买下来,怕地方官府不同意,让皇上给出个手谕。
远在京都的御书房,收到风璃的短纸笺,皇上赵砺昌不禁失笑:“老宴,咱们辅国将军骜的两只鸟,倒让福安那丫头用的欢实啊!”
宴公公笑道:“前两日不是刚收到福安郡主的短信笺吗?今日又有什么事跟你您汇报吧?”
“哎!前两日来的信短,说为了不劳民伤财,走漏风声,她把抄没的白银五十万两直接挪给曾穆轼和唐荥宗他们了。开山采矿,费用支出,车马费用都一一从京都往南地送也麻烦,他为了给朕解忧,直接提前给预支了。”
“呵呵,老奴看,郡主就是有气魄!”
“你呀,你呀,福安给了你什么好处!那就提前预支吗,直接叫挪用好不好!”
宴公公知道皇上是开玩笑的,边回道:“那也为皇上着想,那么大的事情,来回经费申请,难免会走漏风声,陛下近来不是正担忧此事吗?”
“哎!要我,那徐家全族处斩一了百了,但朕也是血肉之心,徐家也是朕的子民,朕如何下得去手!也就遂了福安的意愿,留了徐家后人的性命,只是这短信笺写不了多少字,她都没说说如何做到悄无声息,把事情处理圆满的?”
“呵呵,陛下莫急,福安郡主自打出现,就没办砸过什么事儿,有辅国将军在,定不会出什么纰漏。”
“唉!也是!有这些年轻人帮朕分担一下,朕倒是轻松些许。老宴,过来给朕磨墨,那丫头想要那块地,赏赐她便是了,还要她出什么银子买。让上官那老东西知道了,一块荒地还要她女儿出钱,他非得冲朕龇牙咧嘴不可!”
“呵呵,那时平西王爷跟陛下您亲厚!您们打小就是玩伴,情分在那儿呢!”
“谁说不是呢!就是上官这小子命好!闺女生一个顶人家十个能干!我都想抢过来做干女儿了!”
“呦!能做陛下的女儿,那可是福安郡主的福气!”
“哼,你是老糊涂了,就上官那性子,他会以为是福气吗?他定认为,是朕要抢他闺女呢!”
宴公公咂摸嘴,想到平西王的性子,半晌说道:“您还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行了,把这封密信直接送给孙老将军,朕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