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的攻击已经进行了第三天,这个攻击结果,已经大大超过了吕布的预料,在他的预计中,凭着自己麾下士卒的战力,自己几次冲锋下来,就能拿下雒阳城。
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雒阳城已经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吕布的士卒向着缺口攻去,两方人马短兵相接,战成一团。
雒阳守军在刘备的带领下,视死如归,悍不畏死,只要有人倒下,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人影。
这些情景,落在吕布眼神,让吕布颇为赞叹,不得不说,这支军队虽然是这个时代籍籍无名,甚至可能连统一的名称都没有,但他们迸发出的战意,绝对不逊于任何一支队伍。
刘备手中的双股剑,已经满是鲜血,刚刚涌上来的吕布士卒,已经被刘备斩杀过半,他手上的动作更不停留,疯狂收割人头,他割下最后一名敌军的首级后,脸上的表情,愈发冷酷。
他的目标是守护雒阳城七天,此时他刚刚过了三天,吕布的士卒,就已经攻破城墙。虽然人数不多,且很快被全部消灭,但这其中隐藏的危险,却已经暴露出来了。
雒阳城一共有五千士卒,分守护四门,经过几天的战斗,已经折损大半。
剩余的士卒同样身上有着大小不同的伤,刘备默默测算着如今的战力,发现想要等到七天以后,已经根本没有了任何可能性。
虽然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但城墙上缺口明显又大了几分。如果此时吕布带人大军压上,很快就能占据此处。
这些情况落在吕布眼中,吕布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以目前刘备的现在的军力,想要堵住缺口,是痴人说梦。
“伯平,下一波攻击,你带人上去,一举拿下雒阳城。”
高顺点头答应,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卒,快步向着缺口处攻去。
当高顺带领的生力军投入到这场战斗时,刘备脑海中已经知道大势将去,高顺武艺不凡,在虎牢关前他是见识过的,吕布让他亲自带兵,很明显准备就是为了一举拿下雒阳城。
刘备身子站的笔直,环顾身边的将士,只见众人脸上虽然血迹斑斑,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惧意。
“贼军势大,雒阳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诸位可愿与我死战?”
“愿随将军死战!”
“愿随将军死战!”
……
……
声音铿锵有力,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在空气中弥漫。
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脸色,刘备眼神中有些朦胧。
“好,既然如此,那我等就让他们知道,大汉犹有男儿在,碧血丹心照晴空。”
说完这句话,刘备大喊一声。
“杀敌!”
“杀敌!”
“杀敌!”
……
……
两支队伍,很快就碰撞在一起,经过连番的战斗,刘备的双股剑愈发凌厉,转眼之间,就有几人倒在他的剑下。
在他身前,几乎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直到遇见了高顺,刘备的杀戮,才被迫停止。
高顺的武艺,虽然在这个时代不是最顶尖的一拨人,但武艺也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刘备的武艺同样如此,在第一梯队默默无名,但在第二梯队,也是顶尖的存在。
两人交手几十招,竟然难分胜负。
而身后的士卒却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情况,雒阳守军经过连番的苦战,早已经精疲力竭,如今之所以能挥动刀剑,完全是心中一口气在支撑。
但高顺带的人却是生力军,他们早已经摩拳擦掌,只等最关键的时候,给雒阳守军致命一击。
刘备在和高顺争斗期间,一直都在留心周围的战况,眼看着士卒一个个倒在地上,刘备知道雒阳很快就会陷落,就算自己如何拼杀,也不可能改变这个结局。
雒阳城是刘隅的第一个地盘,对这个团队有着特殊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雒阳一旦陷落,吕布就会发现,天子根本就不在此处,他会在第一时间集结兵力,进攻长安。
天子在长安的消息一旦泄露,就会被无数心怀不轨的惦记。
到时候,刘隅东进的战略将不得不终止,他不得不调集大量兵力防守长安。
攻取豫州的土地,会因为重心的西迁,而重新失去。
此时的刘备心中万念俱灰,若事情真朝这种情况发展,前期辛苦积攒的一切,就会被瞬间瓦解。
吕布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从某种意义上说,雒阳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虽然这次攻城的时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即将得到雒阳之际,吕布还是觉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他占据雒阳后,会将雒阳建成天下第一雄城,雒阳也会重新成为天下的中心。
他也将此地起步,向外拓展,向着自己的理想一步步迈进。
他要匡扶大汉,将大汉带到他应有的高度。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此时吕布功业之心很重,但所有的设想,都是在维护汉室天子的前提下。
吕布豪情万丈,对于这个目标,他非常自信。
他相信凭自己无敌的武艺,和骁勇善战的士卒,一定能完成这个目标。
刘备身边的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只有他还是拼死抵抗。
吕布淡淡语气在场中响起。
“刘玄德,我看你也是一个英雄,只要是愿意放下武器,归顺我,我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想让我归顺你,痴心妄想。”
刘备回答的很肯定,在他心中,已经把吕布认定为乱臣贼子,自然不会归顺他。
吕布冷冷一笑。
“既然你不愿意归顺,在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伯平你暂且退下。让我来取下他的首级。”
高顺两人已经对战了半天,谁也没有把握能胜过对方一筹,吕布武艺高强,眼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两人没有二百招,很难决出胜负。
高顺虚晃一枪,然后退到了一旁。
吕布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前,他在刘备眼前站定。
“刘玄德,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