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五千两
作者:燕青予   娘娘天生尊贵,一路宫斗上位最新章节     
    淳祈帝真是忍不住,弹了下销雪额心:“越说越没度。”
    销雪哼了一声,瞧瞧,淳祈帝自个儿还笑呢,还说她?
    但要淳祈帝说,还真是,损是损了些,却够解气,他看这些权贵子弟也挺烦,偶尔他们长辈还要用这些丑事互相参一本。
    能上殿说丑事,指不定私下如何。但皇帝也有鞭长莫及,管不到人后宅去。
    “不过若真叫妾说,人一多,那什么都多了,什么行当都起来了,能混出点名堂有个小队长当当拿银子的,恐怕都不愿回去种地。再说就是种地,也不会缺人,一家子谁没几个孩子,怕是吃得饱却没钱花的多。先是解决三州之急,再集聚天下寻食人又有何不可?要妾说,天灾人无法,但人事办法太多……”
    也不知淳祈帝听进去几句,反正是笑笑:“你呀你,真是,朕都不晓得爱妃一天有些什么鬼主意。可爱妃也说来盛京,就一碗粥,去北地,一家饱。那这钱粮又何处来?要晓得如今粮价是愈发贵了,各地都来同朕哭诉。”
    销雪冷笑一声:“就这时,商人重利,最爱哄抬粮价。可士农工商,没点子脉络在里头,妾真不信这些商人敢这般发国难财。您可莫打趣妾,您若问妾别的妾不一定晓得,您问这,不是瞌睡有人递枕头。您那亲亲夫人,不是想减支敛款么?”
    国难财,这三个字真是要刺淳祈帝的心。
    拍了拍销雪腰肢:“换一边坐,朕腿都要被爱妃弄麻。”
    销雪俏脸一红,喃喃:“妾又不重。”
    在淳祈帝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销雪很听话地转移阵地。
    心下却吐槽才说你那夫人,你就说我。
    淳祈帝:“与她何关?”
    销雪翻了个白眼:“您那亲亲夫人可是欲捐五千两白银呢,真是不识人间疾苦。”
    这是有上眼药意思在,可淳祈帝有些心梗:“五千两,很多吗?”
    销雪……
    “哼,你们盛京之人真是不晓得人间疾苦,还好意思说北地边陲不见世面,陛下,您可知一石米多少银两?”
    淳祈帝还真不知,朝臣真是默契,只说抬价却不说个具体数值,朝朝如此,淳祈帝也习惯了。
    淳祈帝神色微凛,猜测:“许是四五两?”
    看着销雪神色:“一二两?”
    销雪真是笑死,面色确是冷漠,摇摇头:“非也非也,仅一百五十文而已。一两银子千文,能买多少大米?”
    淳祈帝颇有些不是滋味:“爱妃倒是深入民间。”
    销雪呵呵:“北地亦年年赈粥,镇北王府亦是。祖母有时累了,也把这内宅事交予妾,特别是赈粥时大多灾患,祖母忙呢。妾第一次负责那是事必躬亲,自然就晓得粮价了。所以您说,这五千两雪花银买米能买到多少去?”
    “月兰夫人家不过是个侯爵,宫内妾之上多少人,能给出五千两又何止一人?这些银子下去,能供北地建长城工仆多少时日?区区盛京赈粥,再被层层贪污,多可惜?而流民多不起来,朝廷买粮,什么商户敢同陛下做对?”
    “若非因着这事儿,天天有人冷嘲热讽叫妾这郡主不可少了银,妾才不愿在您面前说这一嘴,把妾的坏通通露了去。妾是有银子,可要妾用自个的银子给别人背一个美名,还不晓得到底造福什么名声,这等憋屈,妾做梦都要气醒。”
    淳祈帝也是被这番话弄笑,怎么看小嫔妃怎么好:“可即便如此,这美名也摆不到爱妃头上去。”
    销雪歪头:“那又如何?这是为陛下解忧,为北地造福,妾甘愿而已。妾看如此,也无怪乎前朝闹些内务府贪污万银的丑闻了。”
    淳祈帝也是喟叹呐,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搞不好再过几朝,他的子孙也会闹这种笑话,都说民为重,他也是不够深入民间呐。
    更加好奇:“爱妃可知三州在何地?”
    若真是猜测,全是猜测,淳祈帝也得说销雪一句能人耳。
    销雪也不托大,她可不想平白惹得淳祈帝怀疑。
    叹气:“陛下,拜托,妾好歹也是个郡主诶。且不说妾享食邑的封地,就是这秦承天下,妾哪儿去不得?”
    淳祈帝轻笑:“姑母也舍得?”
    销雪傲娇:“哼,祖父母定然是舍不得?可妾是谁人?他们不同意,妾就偷偷溜出去,带着一行人和一摞摞细软就走,定时给祖父母传信。若是时间太长,他们就派暗中护妾之人抓妾,若是时间不长,妾自个回城,他们更是乐意。只不过带妾回去,又是好一通骂,妾再撒撒娇,这都成妾同祖父母间的情趣了。”
    小嫔妃是眉眼飞扬,淳祈帝又有些不是滋味,想喝口茶,有销雪口脂,他面露嫌弃,换了一边才饮:“哦?那安宁说说都去了何处?见识了何种风景?”
    销雪嘻嘻一笑:“这妾可不同您道,这可是妾的小秘密。总之妾是看了山水,可妾才多大,又能看多少?最奇崛的都是荒山野岭,祖父母不许,妾也没那福分。”
    淳祈帝突然很羡慕销雪,羡慕她的肆意,也羡慕她同镇北王夫妇的情谊。
    小嫔妃这种性格做这种事似乎甚是合理,也无怪乎其似同盛京贵女有壁。
    就是他贵为太子,也不曾单因他想而去看山山水水,还有人为之背书。
    淳祈帝想了想,忽而阴测测问:“爱妃入宫,再看不得山水,且难见祖父母,爱妃可怨?”
    这叫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销雪鼓着脸,推了推淳祈帝,扭过头去:“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得得得,妾在宫中还只能欢喜不成?妾是人,有七情六欲,若您问妾,想不想如从前一般,这天下多大,妾才识得几角,妾哪能不想?”
    “由不得妾选,妾总要嫁人的。可您若问妾愿不愿意,若妾没遇见您,这深宫怨妇又得加一位,巴不得逃出生天。可谁叫妾遇见您,就甘愿画地为牢,只为同你今夕。若妾一人行,只怕良辰美景无人说,而您在,就是妾的良辰美景,能比?”
    “妾的曾经将妾养成这般样子,妾很欢喜。可妾如今遇见您,就觉得现下最好,日后也该很好才是。怨这怨那,您是不信妾心悦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