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上,群臣罗列,庄严肃穆的氛围弥漫其中。
朝廷里的大臣们衣袂飘飘,议论朝政,一片繁忙景象。
“陛下,臣有本奏,国师者,国之重臣也。其职责在于辅佐天子,燮理阴阳,调和五行,保国安民。”户部来了个开场白。
朝廷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臣们神色凝重。
林昌原本来垂着脑袋在摸鱼,陡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弹劾国师,于是便抬起头细细听着,时不时在心里认同几句,但他不敢说啊,这种纷争还有远离为妙。
“然近年来,臣听闻国师与江湖中人来往密切,关系暧昧,不知其意欲何为。臣以为,国师身为朝廷命官,应恪守臣子之礼,尽心尽力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
户部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大堆。
林昌原就纳闷了,户部怎学识这么好啊,这户部之前似乎同他是老乡,还是屠户出生的,叽里呱啦说了这么多,人才啊人才,当之无愧的人才。
朝堂里落针可闻。
众人:敢说就行。
那国师手眼通天,先不说那一身能预知未来的本领,就说他往年出的谋,划的策就能保他几十条命了。
户部尚书人才啊人才,当之无愧的人才。
户部开始切入正题:“而今国师却与江湖中人结交,实乃有违朝廷法度,有损朝廷威严。臣恳请陛下明察,以正纲纪,以安民心。”
紧接着又有几个红皮脆肠跳了出来。
国师往年只为国家占卜,不为任何一人卜卦,他们早就看国师不顺眼了。
“臣近日于坊间听闻,当朝国师竟与江湖人士过从甚密,私相授受,实乃大不敬。臣深知国师乃陛下肱股之臣,然其行止有失体统,恐为有心之人利用,动摇国本,故斗胆上书,望陛下明察。”
“臣所言非虚,江湖之中,鱼龙混杂,不乏奸邪之徒。国师身负重任,岂能与之同流合污?此举有违朝廷纲纪,有损陛下威严。臣恳请陛下,速遣朝中重臣,查明此事,严惩不贷。”
“江湖?”高坐之上皇帝想了想:“时爱卿爱管,便让他去罢。”
时家满门本就是被那前任国师灭的。
时家当时的家主惨死于屋中,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师,时安年岁尚轻,资历尚浅,难以承担国师重任。
于是,当时的国师之位,便由时安的叔父时宴舟接任。
时宴舟,本是心怀苍生之人,再适合不过,所以便继任了国师一职,继任后却性情大变。
背地里勾结江湖,建立了与朝廷势均力敌的七色,还绑架许多朝廷重臣之子,说是什么要祭祀。
后经调查多年,才发觉,根本不是继任国师后性情大变,而是蓄谋已久!那时家家主,他的亲哥哥,都是他亲手杀的。
之前人模人样的,心怀大义,还各地施粥,结果呢,手屠满门,一把火,给自己全家烧了个精光。
见陛下包庇不追究,轻飘飘几句话盖过,户部气得想跺脚,奈何这样有辱斯文,他又把脚收了回去。
……
林昌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穗竟然不见了,一问林少虞他们,两人支支吾吾半天,只给了他一个解释,林穗去云游四海了。
林将军:“?”
休想骗他!
国师也不见了,穗穗也不见了,他们俩莫不是私奔了吧?
林将军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今日上朝时他也该骂一下那个国师,没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就直接把他闺女拐跑了?这成何体统啊?
林梢却叫他不要多想。
林梢也很无奈啊,她把七色分部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师父。
一问国师才知道,自己师父原来是被他抓走了。
眼下只能让林穗在国师府暂住了,怕爹那老人家接受不了穗穗中毒的消息,只好先瞒着了。
……
国公府。
沈识檐看着墙上那枚丹书铁卷,他愈发感觉不对劲。
他们都说林穗出去玩了。
可是时安不见了,林穗也不见了。
他们俩肯定是私奔了。
沈识檐无奈笑了笑,他曾以为自己征得了天下,便也想征一征她。
只是以为她懵懂木讷,需要花费时间。
原来,她并非木纳的树啊。
只是不为他动摇罢了。
国师府。
屋内烛影慌乱。
林穗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隐隐约约看见胸脯在微微起伏证明着她还活着。
时安坐在床边,看着女孩的睡颜,他指尖挑开她的衣物,衣料摩挲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漫延,紧接着雪白的胴体暴露在他眼里。
他盯着女孩肩膀两处那血肉模糊,狰狞的箭伤,他心中酸楚。
时安动作慢而缓,替她换掉那被血浸透的绷带。
他声音沙哑极了,自顾自说着话,“查到是七色把你抓了,我端了他大大小小数十个场子,一直踹到他老巢。抱歉…看来还是晚了一步,让你吃亏了。”
仅两日里,七色分部被完全控制,总部败局难挽,没有程宴舟从中作梗,那群散兵残卒也翻不起风浪。
令人咋舌的是,分部总部不知何原因,搜刮出许多话本。
程宴舟也被绞杀,本是好事,可她却迟迟不醒。
抓来了颜雨,偏偏毒解了,人就是不醒。
两日里,外界都找不到他和林穗,时安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离未曾合眼,只是安静偏执地看着她,时不时低喃几句,可她就是不醒。
换好绷带后,时安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原本如墨似的黑发,两日内又染上了霜,他低了低头,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觉得不够,他又小心翼翼吻了吻女孩毫无血色的唇,直到那唇红了起来有了血色,他才肯罢休。
自己都这样冒犯她了,她却无动于衷,时安又变本加厉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很浅的牙印。
如今,他的劫破了,没人可阻碍他了。本是好事,可她生命体征较弱,不论怎样都不醒。
他轻轻将头埋在她胸口,偶尔还会落下几个暧昧的吻痕,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时安声音沉闷,“岁岁,你又救了我一次,这次你若安然无恙,醒来后我娶你可好?”
她肩膀那边有伤,怕弄疼她,时安没压太实。
面前之人当然是回应不了他,时安全当她默认了,等她醒来,他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想到什么,他又轻声细语,“你若醒不过来也无妨,我去寻你就是了。”
“要是害怕就等等我,我不会独活的。”
窗外风雪交加,他攥拳寒心夜难宿,也未曾言她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