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组对”作为一项教学创新，陈然最初的目的是让成绩好的学生带动成绩较差的学生，想着赶紧弄出些成绩好继续自己的实验，省得刘卓然天天盯着自己。
这必然要占用那些好学生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当初他找到叶晓凡时先是一番为他着想，又把这说成是项课题，叶晓凡还以为真是一项什么高大上的课题，后来才知道其实是陈然的创新调研，连个学分都没有，而自己就是这项目的首个实验对象。当然这个项目创新的效果确实好，是后话。
两个人在办公室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陈然做着调研笔记，时不时还询问一些问题。
“最近孙老师不在，课题进度怎么样了？”
“最近我在做最后的结构设计，就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个汽车凸轮，凸轮里面有个环形槽，原来每次都要拿到校外协作工厂去加工，咱们学校的镗床年头有些老了，操作师傅说机床精度不够，干不了切槽的工序。后来舒超给设计了一个加工内孔的切槽刀杆，咱们学校的普通镗床也能干了。这下节省了不少实验费用——”
等叶晓凡说完，陈然合上笔记本又写了点什么就要出门，这时叶晓凡说道：“陈老师，师父给您带了封信，您这会儿有时间吗？”
说着叶晓凡从兜里拿出了信封。
“你！”
“我？我怎么啦？老师？”
陈然右手食指指着叶晓凡有些语塞，这小子是赤裸裸的报复。他算是明白了，叶晓凡可不是舍庆春那么好拿捏。
看着叶晓凡一副无辜的模样，陈然强忍住想上前掐他脖子的冲动，一把将信夺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展开里面的纸张，霎时间他石化在了原地。
约莫过了几分钟时间，叶晓凡见陈然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于是上前推了推他的胳膊，问道：“陈老师？”
陈然似是回过一些神志，又看了看手里的纸张，慢慢向一旁的一把椅子走去，纸张随意地飘落到地上。
叶晓凡捡起地上的纸张，低头看去，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史前文明。”
“史前文明？师父这是啥意思？”叶晓凡心里嘀咕道，白天陈然转交姬辰的信他没有看，不知道写了什么，却也想不出这和陈然的实验有什么关系。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陈然站起身，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像是在思索什么，径自向门外走去。
“是该看看医生了！”叶晓凡再次被独自留在了办公室，当了一回空气。
是谁说过，每一位天才都是高高在上的疯子，这话一点不假。
原本以为陈然受到刺激会再来个什么闭关实验，结果第二天早上八点，陈然一身红色西服正装就来到了龙御别墅。
今天的天空雾蒙蒙，阴沉的很，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姬辰并没有如往日那般去医院，像是本就在等他。
陈然进了别墅，直接被带到了二楼客厅，这也是陈然第一次上二楼。一进二楼，他便看到了悬挂在客厅正中的巨幅画卷，金龙图。
陈然对绘画艺术有所涉猎，虽然作画水平算不得精通，但品鉴一番却是绰绰有余。
他驻足片刻，发现这幅画作很有些奇特，本来是一幅卷轴画格式，绘制的五爪金龙却像是浮雕雕刻一般凹凸有致，龙身鳞片金光闪闪，竟然还能反光；更奇怪的是这龙明明是振翅在云霄之间，整个身子却一点都没有被云雾笼罩，完全暴露在外。即使如此，画面的层次感依旧没有一丝的违和。
“真是奇作啊！”陈然不禁赞道。
姬辰没有言语，径直走到了沙发处坐定。陈然紧跟着也坐到了姬辰的不远处，抱拳拱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学生今天冒昧前来，实在是夜不能寐，先生见谅。
学生还是想当面问一下，真的存在史前文明吗？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证据呢？”
“也不是没有，你不是研究了很久的《山海经》吗？”姬辰似早有所料般说道。
“《山海经》？”陈然惊愕，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本书是荒诞不羁的古书，但他一直认为书中描述的是某种外在文明到访地球的内容，这和史前文明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你知道《山海经》中多介绍矿产资源、水流和植被分布，这些关注点不符合远古人们的生存环境，更像是一种高等级的文明存在，所以你才认为有某种地外文明的存在。
人类就是这样，总喜欢寄希望于外物，为什么不相信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呢？”姬辰提醒道。
陈然回忆了一遍自己的推理过程，确实如姬辰所言，正是将那些不符合远古时期人类文明的记载都归咎于了外在文明，如果这些都是真实存在，并且是地球自身产生过的文明，那人类文明——只是地球若干文明中的一个？
这种想法太大胆，甚至不亚于外在文明的存在。
片刻后，陈然询问道：“先生，可有考证呀？”
对于一个业内专家，只有真实的数据才能让自己信服。
姬辰给他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水，说道：
“有。六七十年代，关于神农架野人我国派出了考察队专门进行过一次考察；你给我的书籍中提到过疑似喜马拉雅山雪怪的毛发和脚印分析。除此之外，欧洲一直有着美人鱼的记载，还有被发掘出来的红山文化、青丘文化、三星堆文化，你都清楚吧？“
陈然一怔，他陷入了回忆中，自己以前一直认为人类是不可逾越的万物灵长，这才导致他将思路引到了外在文明，难道陷入误区了？人类并不是孤单的高等智慧生物，甚至可以说是后起之秀？
这样想着，他释然道：
“怪不得凌家滩古墓中出土五千年前的玉器上会出现直径0.017毫米的小孔，这种技术连我们现在都很难加工，如果存在另一种超前文明确实就解释得通了。
红山文化中的陶器工艺装备简单粗糙，可同时代的玉器却鬼斧神工，判若两世。那么是不是说明当时已经存在了两种文明，一种是人类的陶器文明，另一种则是未知的玉器文明？”
陈然像是在征询姬辰的意见，又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