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天气晴好,教导主任办公室。
叶晓凡和陈然两人相视而坐,陈然戴着双金丝白手套小心翼翼地鉴定着叶晓凡带来的书籍。
“这本书中使用的文字细若蚊足,笔画清晰,与商朝初期的甲骨文字极为相仿;但书籍的材质却是汉代的金关纸,还是浸泡处理过的金关纸。
光这个处理工艺就极为繁琐,否则也不可能流传至今。真是一本绝世奇书啊!”
陈然爱不释手地说道。
叶晓凡见他着迷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毛,说道:“陈老师,以后再有偷书这事可别找我啦!”
“哎——
这可不能叫偷,我只是拿来看看,看完还是要还的,这叫借,借书不能算偷。
我想先生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了,你还是先生的徒弟,正是需要博览群书的年纪,这么多好书,束之高阁,也是一种罪过!
以后有哪些不清楚的,或者看不懂的都可以拿来找我,我还是能帮到些忙的。
……”
陈然一番解释,叶晓凡心中的负罪感消散了大半,似乎说的还挺有道理。
陈然本可以复印,但觉得未经姬辰同意,便只是翻看。他一边看着,一边解释,叶晓凡一旁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一个小时过后,陈然终于在书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
“果真和先生说的一样,强者个体突破身体极限会导致身体整体的进阶。这练体秘术果真是一门极为科学精密的系统学。”陈然赞叹道。
片刻后,他看向了叶晓凡问道:“你炼体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那种进阶的感觉?就像是从量变引起质变那种。”
“嗯,有过。就是上次我突破炼体一重境时,感觉力量从几十公斤一下就突破到了两百公斤上下。
如果单纯进行力量锻炼,要达到这个水平,我想至少也需要很多年才行,但那一次感觉就是那么突然,突然就突破到了,那种感觉真的就像是进阶。”叶晓凡答道。
陈然陷入了思考:“这样看,身体整体有了进化,身体的局部功能也会随之强化,而这里面或许就包括寿命的延长?”
推理到这儿,他又想到了一个人,转而继续问道:“晓凡啊,你说先生身体的强度等级这么高,可发现有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吗?”
叶晓凡想了片刻,说道:“有,听医院的阿姨说师父多少年来样貌没有变过。
今天听了老师您的讲解,我想可能真和师父的身体强度等级有关。”
陈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叶晓凡继续说道:“下午我师兄就回来了,等见了他,我问问他吧!
在武学知识方面,师兄懂得比我多。”
“哦?他要回来啦?那下午我过去别墅找他吧?
嗯,还是明天吧。你回去了告诉周强,明天下午咱们就到你们那儿那个森林公园门口吃烤串,到时你也过来!”陈然说道。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陈然大致翻看完一遍,又找了一个专用的封装盒,将两本书放进去固定好,才不舍地交给叶晓凡。
叶晓凡听陈然普及了一天的考古和文物知识,也深知了这两本书的珍贵,回到龙御别墅后第一时间就将书放回了藏书阁。
晚上九点多钟,周强才回来,跟师父和晓凡打过招呼后,便独自上了二楼自己房间,似乎情绪不太高。
第二日清晨,叶晓凡早早起床,看到师兄周强一个人去了练功房练功。
原来这次周强从鲁东赶回来是为了参加公司的年度竞聘,不过俨然是落榜了。
叶晓凡想起陈然晚上约吃饭的事情,便跟周强打了个招呼,出去散散心也好。
下午六点钟,西山区森林公园售票处旁的一处烧烤摊儿,叶晓凡、周强和陈然三人围桌而坐。
几瓶啤酒下肚,周强和陈然脸色都有些微红。叶晓凡在一旁看着有些眼馋,也喝了几杯。
半小时过后,三人开始称兄道弟,话也都多了起来。
知道了周强眼下工作上的烦心事, 陈然劝慰起来:
“周强老弟,职场如战场,当年刘备逐鹿中原,年过四旬还寄人篱下,不也成就了一番霸业吗?
以我对老弟的了解,你绝非池中物。”
周强看了看陈然,没想到陈然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回复道:“那就借陈兄吉言啦!要是真有一天我能飞黄腾达,我就聘请陈兄当我的首席专家,咱们弄出一番新天地。”
“那咱俩一言为定!以后你要是当了大老板,得让我技术入股!我可是吃够没钱的亏啦!”陈然说得十分郑重其事。
“好!一言为定。以陈兄的才能,只是少一个发挥的平台。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陈兄到时可不要拒绝。”周强回道。
这么一个小摊上,两个大男人畅想着飘渺的未来。任谁都不会想到,若干年之后这番对话的分量。
“陈老师又不是俗人,怎么还为钱发起愁来?”叶晓凡挖苦道。。
“谁说我不是俗人?人活在这世上,就没有不俗的。
没有钱,我连实验都做不下去;没有钱,我连老婆都不敢娶。”说着,陈然明显有些惆怅起来。
“要说实验搞不下去是缺钱,我信;女人这一块,陈兄不是有个知己吗?”周强想起上次叶晓凡搭救朱丽娟时得知的一段隐秘,顿时起了兴趣。
“男人嘛!总要给女人带来一定的安全感,哥哥我到现在还住学校的职工楼,唉!”陈然说着,又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听陈然这么说,叶晓凡若有所悟。
“行了,陈兄,你比我强。你是从事激情的工作,过着凡人的生活;我是做着无味的工作,过着烦——人的生活。”周强故意把后面那个烦字拉长了说以示区分,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因为竞聘失败,昨天回来时他是有些沮丧。但一天下来,痛定思痛,他倒也释然了。
在海川市工程公司这么多年,他学习了技术,也付出了青春,但现在公司不再能给自己提供平台,是时候离开了。
他想创业,但这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是直接筹资创业,还是先物色一家单位了解下行业情况,等等。
“哎呀,周强老弟既然过得这么不顺心,就没想过结束这样的生活?”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陈然这会儿确实有些喝高了,要是清醒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