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医走进了帷幔里,见柔则的脸色惨白,她颤巍巍的说道:“还请江女医为我看看。”
听着额娘得安排,她便知道额娘是怀疑她被人给暗害了,才特意请来了府里的江女医 。
江女医点点头,给柔则行了一礼,坐在一盘得团凳上给柔则的把脉。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江女医的指尖一颤,便收回了手。
福晋这脉相不对,江女医在脑海中仔细回想这是,曾经所研究过的医书。
想着刚刚那太医意味深长的眼神,江女医心中惊疑不定,也不敢说些什么。
对着柔则行了一礼便出了帷幔。
那拉夫人见江女医出来,急切的问道:“江女医,福晋怎么样了?”
屋中之人的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都身上,江女医心都提了起来,她隐隐觉得不能把福晋的情况说出来。
只是道了一句:“福晋的孩子保不住了。”
那拉夫人有些不满,继续追问道:“可察觉福晋的身子有什么异常?”
里屋内一片安静,江女医瞥见胤禛冰冷如看死人般的眼神,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并无,福晋只是身子过虚。”
那拉夫人细眉微蹙,她绝不相信柔则会简简单单的因为身子虚弱而留不住孩子。
柔则自小就是精细养着的,从小的吃食都是有嬷嬷精心调配得药膳,到了十几岁身子一直都有药浴保养,那些东西可都是对女人极好的,柔则的身子也一向极好。
这其中若是没有猫腻,那拉夫人说破了天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拉夫人道:“福晋今日早晨还是好好的,在宴会上吃了这些膳食,便突然离席,还请江女医仔细查验一番这些膳食。”
胤禛站在一旁,神色一片冰冷。
“既要看,三位便都看看吧!”
说罢,转头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苏培盛跟着胤禛身边这么久,立马意会了胤禛的意思。
除了江女医,这其他两人自然是说的章太医和李太医了。
三人对着胤禛行了一礼,三人走至桌前,李太医对着章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见两人,章太医的地位要更高一些,而江女医只是镇国公府的府医,自然是不敢越过两位太医的。
也跟着李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章太医对着二人拱手行了一礼,便拿起银筷一一查验这桌上的膳食还有器物。
待一番查验以后,对着胤禛行了一礼,说道:“微臣已经查验完,这些膳食和用具都无任何问题。”
章太医让至一旁,李太医走了上来,经过他一番仔细查验以后,也得出了和章太医一样的结论。
江女医走上前来,目光从两位太医脸上划过,见章太医面色淡淡的站在一旁。
她拿起银筷细细查验了这上边的膳食,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式,并没有什么相忌的。
又夹起一块樱桃头闻了闻后,心头一跳,见那拉夫人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她定了定心神,又夹了其他的菜品闻了闻。
无一例外,上边都有一点点微不可闻的味道,这里边都被加了东西!
江女医的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她放下手里的银筷。
那拉夫人追问道:“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那拉夫人觉着章太医和李太医看不出什么很正常,他们可都是专研得正经医术。
可这江女医就不一样了,她是那拉夫人陪嫁进镇国公府的女医,专门研究的是女人疾病,最重要的是她对于女性怀孕那点东西很有研究。
镇国公府只出了那拉夫人那一个嫡子,这里边江女医可是有着很大的功劳。
别人看不出就算了,这江女医一门心思的钻研这些定能看出些门道。
那拉夫人将希望江女医身上。
江女医现在知道觉得自己在火架子上被烤着,着满桌的膳食都有问题,两位太医却都说没有问题!
学医得自小便会辨别药材,嗅觉更是比普通人好上不少,能够进宫当御医的,闻不出那些膳食之中飘散着的那股淡淡的气味?
江女医是绝计不信的,想起刚刚那长太医看她的眼神,她越想越心惊。
能让两位太医都统一口径的,在这屋子之中,便只有王爷了!
她一个小小的府医,能跟一个王爷唱反调?
他能有一千一万种方式,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京城之中。
面对那拉夫人的追问,江女医说道:“所有膳食和器物都是正常的!”
那拉夫人眉头紧皱,不断的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再去府里请张女医来!”
这张女医同江女医一样,不过要略逊色一些。
胤禛脸色阴沉,冷声说道:“两位太医和女先生都已经看过了,夫人这是不相信太医的医术?”
“那张女医精通妇女暗病,臣妇只想要将事情查验明白。”
听那拉夫人这么说,年世兰是不乐意了,讥讽道:“三人查验都说没有问题,夫人还是揪着不放,夫人是想要什么结果呢?有人在这膳食里动了手脚,这罪魁祸首是我嘛?”
她确实就是这样想的,这膳食极有可能被动了手脚,而举办这正宴的年侧福晋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那拉夫人没想到年世兰竟然这么直接,心底气急,对着费扬古说道:“国公爷,咱们那拉一族的儿女不能就这么含冤,今日这事情不查问明白,往后谁都可以欺负到那拉一族头上。”
胤禛脸色沉了又沉,若是镇国公真揪着这事情不放,事情闹大了,捅到皇阿玛面前就麻烦了。
胤禛盘着拇指上的戒指,目光看着门口。
费扬古面色很是严肃,眼眸低垂着,若是柔儿真的是被人暗害了,而他们忍气吞声,日后谁都知晓那拉一族柔弱可欺了。
如今镇国公府已经日渐衰退,好在还有一个当嫡福晋的女儿,若是柔儿也……
门外,剪秋扶着宜修进了里屋,见一大屋子的人站着,柔声问道:“姐姐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