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婉远远瞧见李墨尘,眼下亦黑黑一片,不时几声轻咳。
一夜未眠?
李墨尘攥一药丸,湖边沉思一夜。
可怜的叶欢,被迫陪着。不过,他倒睡不错。
他裹一厚被,靠湖边大树旁,酣睡整晚。
天明时,李墨尘眉眼有一丝极淡的轻松,却冷声道:“传信给她,计划推迟!”
“喏!”
叶欢眼中溢出,掩不住的笑意。
李墨尘瞧着,连蹦带跳离开的背影,唇角扬起苦笑,淡薄得似花瓣散落凋零。
“端郡王,安!”余楚婉欠身行礼,温声道。
年龄比李凌琰长,位份却比他低。
李墨尘澹然一笑,“安阳郡主,安!”
二人简单客套后,一人进车,一人上马。伴着隆隆号角,祝寿队伍出发。江屿白作为鸿胪寺主簿,陪同。
余楚婉掀开车帘望向外面,似看到叶清源身影,定神一瞅,人没了!
许是看错!
余楚婉放下车帘,瞧着包裹发呆。
此时,余小乔已追至申城。
“老木,狗鼻子废了?咋一路追来,连小墨个影都未见!”几日功夫,余小乔风尘仆仆,脸色不太好。
老木愤愤,狗眼珠一转,“你把小崽子,教太精,好吗?定用多种香料,掩去气味!要不,我能错?”
穿过来,就一狗鼻,好用!
它若不成,不如一头撞死!
狗,也有尊严!
余小乔有气无力叹口气,眼见天色已晚,指指前方亮光地儿,“先住下,明早再赶路!”
老木累得窝她怀里,嘟囔道:“我要喝桂花酿!吃红烧排骨!”
余小乔将老木放入车厢,驱车前行。
余小乔低调点下几份肉,一人一狗横扫千军后,回房休息。
余小乔几秒入梦。
忒累!
睡梦中,只觉脸颊阵阵瘙痒,余小乔一把甩过。
“嗷!”
老木咬着沟槽牙,不敢出声,蹑手蹑脚爬上余小乔床,用爪使劲摇拨她。
余小乔被弄醒,刚要破口大骂,被狗爪捂住嘴,“嘘!有人!”
余小乔瞬间清醒,赤脚至窗口,小开一缝,屋顶有一人喘息。
听呼吸,均匀有力,内力不俗。
高手!
发现却不动手,看来是盯梢的,待其他人到位,一块上。
余小乔自空间,取一只“麻雀”,左腿绑沉睡散,右腿绑小袋水,然后放飞。
麻雀歪坠一下后,飞上屋檐。
余小乔瞄准位置,先放沉睡散,再泼水!
完美!
以为带面巾,就可?
黑衣人眼白一翻,昏睡过去!
余小乔见状,爬上床,小声道:“再睡一时辰,咱出发!”
老木立时争分夺秒睡觉。
寅时三刻,余小乔醒来,屋顶之人仍酣睡,抱起呼声憨憨的老木,悄悄驱车溜了!
马车出客栈没多久,被四人拦下。
“余小姐,我等是……姒少爷手下!特来寻您!”来人着夜行衣,未蒙面,躬身行礼道。
语带迟疑,定有诈,余小乔眉眼一弯,“好,我随你们等!”语毕,双手一挥,弹出四支超强效麻醉针!
猎狩非洲大象的剂量!
来人并非等闲,只射中一人!
另外,三人未气急败坏反击,仍谦恭有礼,“余小姐,我们真是姒少爷手下,他稍后就到!”
老娘,不信!
“看来是真的!”余小乔堆起抱歉的笑,“抱歉!”边说,边递与老木眼神。
老木滋溜一下蹿出,向几人身下跑去,未跑完两圈,几人皆翻白眼,倒下!
余小乔赶紧抱起老木,驾车离开。
姒文命与李凌琰,想屋顶酣睡的岳阳,看眼前被放倒四人,笑意如花。
“放心啦!如此高手,全被她轻松撂倒!”李凌琰摇头笑道,“眼下,得追上她,为他们解毒!”
姒文命立于风口,袍角猎猎飞起,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凌琰递与丹朱递个眼神,“他追人,咱们拖人!”语罢,将一个个昏睡在地的人,拖上马车。
余小乔正驱马,狂奔!
姒文命自疾驰马背,一跃而起,飞身勒住马缰绳!
余小乔倏地一愣,又惊又喜。
旋即下马,扑入姒文命怀中。
姒文命见她一脸憔悴,心疼溢出眼底。
姒文命驾车,余小乔抱老木坐车厢内,入住客栈——在水一方。
余小乔见床上一排昏睡之人,有些不好意思,“没成想,还真是你手下,抱歉哈!”
姒文命柔柔一拥,“是,他们无用!”
这犊子,护的!
“救人吧!大小姐!”李凌琰无奈摇头,“这几人寻你,不休不眠好几日!这倒睡个够!”
余小乔尴尬一笑,掏出解药,递与李凌琰,“……中针的,没解药。”
“啊?”李凌琰惊道。
余小乔伸伸舌头,“过几日,会自己醒。是……迷晕大象的麻醉针!”
姒文命揉着她头,宠溺一笑。
“少爷,二皇子与安阳郡主行至奉县,很快至申城。”青锋躬身回道。
姒文命交代,扮做商队行事。
李凌琰将李墨尘与余楚婉,出访北疆,祝寿一事,讲与余小乔。
余小乔眼神闪过惊讶,转瞬陷入沉思,半晌后问道:“可有,小墨线索?”
“莫急,已有。”姒文命掬和煦笑意,“不过,得你亲自出马,要不那小崽,可不相信。”
“嗯!”
一行人,并未休息,只留一人照顾中毒几人,待他们恢复后,明日出发。
余小乔与姒文命等人吃过午饭,马不停蹄去追余小墨。
青锋驾车,姒文命与余小乔一车,老木趴卧墙角。
“对不住,搅乱你安排了!”余小乔靠在姒文命肩头,柔声道。
姒文命摇头,“没!刚凌琰不是说,皇上原打算让你去祝寿……我亦会与你同去。”
“你,所谋之事……与皇上有关?”余小乔起身,深望他,眼底闪着掩不住的担心。
姒文命轻叹一声,缓缓道:“嗯!”
余小乔未再问。
只须,他需要时,她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