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猜得没错。看在咱们这般有缘分,又看在我实在看不惯陈家一党的情况下,所以我决定我,还有我们沈家决定站你们这边,然后助你们一臂之力。”
江晚不傻,也不冲动,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沈长栋自打步入官途的那一刻起,她、沈朗、沈长栋三人就聚集在一起根据整个西北的形势以及朝廷的情况偶尔探讨此事。
沈长栋若想在西北做出成绩,到时肯定会动陈家的利益,触及陈家的底线。
而陈家,作恶多端,还一心想要除掉她大哥,江晚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综上,趁此机会,她干脆就跟裴煊直接挑明。而裴煊,她见过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她能看得出来他是有能力的,也是心存正义的。
“夫人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是我等的荣幸,裴煊在此谢过夫人,多谢夫人大义。”
裴煊见江晚承认的这么爽快,有些意料之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沈氏夫妇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的,有他们在他身边辅助,日后肯定大有裨益。
一时间,他有些激动,也有些庆幸,端起茶杯,站起身了。
“裴煊在此以茶代酒,敬夫人一杯。”
“好,这一杯敬酒,我喝了。”
裴煊贵为皇子,能屈尊到这一步,真真没让江晚看走眼。爽快地受了他这一礼,端起茶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夫人,表嫂跟三表弟交给你,我放心。今日,我就不见他们了。知道他们安好,我……还请夫人替我转达我曾来过一事。等我来日,再写信给他们。”
跟江晚说了这些,裴煊想了想,他今日还是不要见谢无双跟萧天衡得好。
要是见了面,他们俩肯定要跟他走,如今他的处境如履薄冰,实在不宜将他们二人带在身边,还是等府城的事情得到彻底解决再说。
“不见面也好,等事情解决,有的是时间。既如此,你们行夜路要小心一些。”
裴煊一开口,江晚就猜到他的想法,于是也没有多言,把他跟邵武二人给送到客栈门口,又往他们手里塞了几个洪掌柜烙的肉饼,让他们在路上吃。
望着他们远去,洪掌柜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去询问这件事,因为他们俩刚一来,他跟洪旭就被挥退去了后院。既然避着他们,还是不要多嘴得好。
“子夜过了,也不知道沈老爷那边……”
送走刚来的两人,洪掌柜跟着江晚进去客栈就要关门,一边关,一边开了口。
但忽然间,他又看到江晚往门口走去,愣了一下,他也跟了上去。
顺着江晚看去的方向,他跟着踮脚看去,融融的黑色里,一行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来。
“是他们回来了。”
那群人渐行渐近,很快洪掌柜就看清了他们的身影,走在前面不正是沈朗。
除了沈朗,跟着他走的五人都在,其中两人还用长棍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快进屋,屋里暖和。”
大约是赶夜路赶的,他们一行人一到,身上带着一股凉意。洪掌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招呼着他们进客栈。
闻言,巩沛招呼着他们抬着那人先行进了客栈,只留下江晚跟沈朗二人在原地,四目相对。
“你受伤了?”
江晚见到沈朗是高兴的,但稍微一打量,却发现他受了伤,走近闻了闻,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刹那间,她眉头紧皱,眼里有担忧,也有疑惑。沈朗现在修为已至七级巅峰,不日就能突破八级,如此,竟还有人能伤得了他,真是神奇。
“嗯,太过自大,被人捅了一刀。不过刀口不深,只捅进去两指深而已。”
遥遥看到江晚突然间变了脸色,沈朗就知道他受伤的事情没有瞒住江晚。
而听到她诧然地问,沈朗心口猛地跳动着,竟有些紧张,但他脸上还是勾起一抹笑,淡然地解释道。
瞧他这样,江晚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还笑,两指已经很深了,你要是没躲得及时,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
沈朗伤在后腰,这地方捅得深,伤得严重的话也是会死人的。所以沈朗竟还嬉皮笑脸,实在欠打!
“伤口可处理了?”
江晚呵斥沈朗,见沈朗什么话也不说,任由她生气发火,江晚到底还是心疼,上前一步,柔声问道。
她这一问,问得沈朗心花怒放,冰冷的身体也在瞬间升温,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一把搂住了江晚的腰,“还没处理,就回来等着娘子替为夫疗伤。”
“不正经,看样子还是没吃到教训。”
见沈朗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呼洒在她的肩颈,江晚忍不住脸色羞红。
哼了一声,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直把沈朗拧得龇牙咧嘴,才作罢。
他们两口子在客栈门口好一顿的‘交流’,等回到客栈,巩沛五人已经洗干净了手,洪掌柜父子也正在往桌上端饭。
江晚一进来,瞧着他们都在看他们俩,她脸色淡然,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五花大绑的男人,道:“把他捆在柱子上,用破布把他的嘴封严实些,不要弄出动静,打扰了楼上的人休息。捆完他,你们先吃着,我上去给他伤口撒点药。”
“是。”
巩沛听到吩咐,没有多言,指挥着那四个人捆人。
见状,江晚喊着沈朗一起上了楼,然后让沈朗褪去衣裳,趴在床上。
“说说吧,你这伤是怎么伤的?”
江晚手里拿着棉签,蘸着酒精给沈朗的伤口消毒,刚动手,她就开口问道。
闻言,被酒精蛰了一下的沈朗闷哼一声,等江晚柔和的木灵气轻抚在他的伤口处,他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在从洪掌柜口中得知了黑水村的真实情况后,我本以为黑水村的女人们是恨那杂种的。”
“可等我们到了黑水村,把那些人全都斩杀后,那杂种的原配娘子竟在我背后,用匕首给了我一刀。事后,将她制服,从别人口中,我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