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琛私自把王铁兵和王连成给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事情,终于被庄鹿鸣发现了。
庄鹿鸣怒气冲冲的来到小院,正看到儿子帮着媳妇儿打下手洗菜切菜。
庄鹿鸣本想背着点儿媳妇,毕竟涉及安娜对人家男人的感情纠缠。
面对于灵泽多少有点尴尬。
哪知倔驴儿子只是淡淡的一句,就把他亲爹怼的无能为力。
“有什么话就跟这儿说,有啥事儿是不能让我媳妇儿知道的?”
庄鹿鸣又想揍儿子了。
他这话分明是在挑拨自己和儿媳妇之间的祥和关系,这倔驴儿子就是妥妥的坑爹呀!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于灵泽。
见儿媳妇没啥不愿意的表情,只得直说。
“你是不是派了两个人跟踪安娜去了?我可跟你说,安家老爷子对咱家有恩。你可不能下死手,听见没?”
宋铭琛面无表情回了一句。
“他对我和我媳妇儿可没恩。”
庄鹿鸣一噎。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教训一下安娜那丫头就行了,可别把安家往死里整,日后咱们怎么有脸见安老爷子?”
于灵泽知道宋铭琛如此坚持,就是因为她,在为她出气。
杏眼含情的看向自家男人,拿出哄小宝的姿态,顺毛捋这只赌气发飙的大金毛。
“老公,你就听爸的吧。我不怪你。”
宋铭琛炸着的一身毛瞬间就被捋平了。
媳妇儿真是懂他。
他也不是非要把安家往死里整,但他怕媳妇儿误会自己舍不得对付安娜就糟糕了。
宋铭琛带电的桃花望着媳妇儿,有点不确定。
“真的?”
于灵泽沦陷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压制住想上去猛亲他一口的冲动。
有外人在,不能动嘴,但动手还是可以的。
伸手捏了捏宋铭琛极有弹性的脸蛋。
“真的!乖,听爸的。”
庄鹿鸣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儿媳妇儿。
对于灵泽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一高兴,就也想帮忙。
捋胳膊挽袖子的要上手洗菜。
宋铭琛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跟媳妇儿的二人世界。
一点不给他爹留面子,嫌弃的赶人。
“不用,不用。丫丫,叫爷爷去给你们讲故事!”
宋铭琛搬来三小只当救兵,把他家老爷子乐呵呵的给请离了灶间。
又剩下他跟媳妇儿了。
他就喜欢跟媳妇儿在狭小的空间里腻在一起的感觉。
好像整个空间里都冬暖夏凉,四季都能如沐春风。
京市东郊的林业招待所201房间。
王铁兵正摆弄着一台从废品收购站淘来的破旧收音机。
换了两个坏掉的零件。
终于能听到破收音机里传来丝丝啦啦的电波声音了。
王连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子,咧开大嘴乐得跟吃了一碗红烧肉似的。
“行了,行了!终于能接到信号了。
你再摆弄不好这东西,咱就得掏光腰包买个新的了。
快,到点了,调频调频,老大该发信号了。”
王铁兵瞪了王连成一眼。
“你还能再大点声不?招来公安,把你把特务抓走你就不咋呼了!”
王连成立刻立正挺胸,敬了个军礼。
“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装完正经,舔着脸凑过去旋转按钮开始搜台。
王铁兵拿着纸笔记下一长串的数字。
收音机播报两次,核对无误后。
他关掉收音机,拿起《毛选》第二册,开始翻译电文。
过了几分钟,王铁兵一撂下铅笔。
王连成急得猴子似的,就差抓耳挠腮了。
“咋样?老大说啥?”
“咱得调整计划了。老大说让放安家一马。不往死里整了。出手教训一下,让他们长个记性就行了。”
王连成一副苦瓜脸。
“老大咋说变卦就变卦呢?这玩的还有啥意思?”
“咋?你敢违抗老大的意思?”
王连成猛摇头。
“不敢!我活的不耐烦了我!”
王铁兵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开始闭目思索起来。
王连成知道这是武诸葛又开始往外冒坏水了。不能打扰,否则就得挨揍。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王铁兵猛的一睁眼,开始给王连成分派任务。
“你明儿要做的事儿,第一件是把安红军安插在公安部门和国安部门的眼线给我找出来。
第二件是打听清楚,安家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第三件是安家最大的关系网关键人物都有谁。”
王连成露出迷茫的小眼神儿,求知欲很强。
“铁子,老大交待咱的任务,跟这有啥关系?”
王铁兵叹了口气。
“我是恨铁不成钢,你是横竖不成材呀!你这脑子咋就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行,行,行,你是武诸葛,你聪明绝顶,我就一凡人,没你聪明,行了吧?”
“老大不让整死人,那就搞他钱,撕碎他关系网,斩断他左右手。看他还敢打老大主意不?”
王连成马屁精一秒上线,满脸谄媚,学着电影里二鬼子的样子,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次日,王连成去摸安家的情况。
王铁兵则是到邮局附近胡同去等昨天那个小混混。
抽了两根烟的工夫,小混混屁颠颠的跑过来。
跟个冲主人摇尾巴的二哈似的。
“大哥,我兄弟找到收信人的藏身地了。咱们现在过去?”
王铁兵把烟屁股往地下一丢,用脚碾了碾。把头一甩。
“走!”
王铁兵有点意外。
就这些街溜子能跟踪上专业的潜伏特务?
他表示怀疑。
“你们是怎么跟上人的?没被发现?”
小混混在前边带路,听见大哥问话,回过头弯着腰答话。
“那人的确很难跟。不过,我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兄弟里有人认出了他,那人就是邮局财务科的钱科长。
他虽然化了妆,还戴了个假发套。
但他身上有浓重的烟草味道,是云省滇池的味道。”
云省滇池的烟叶以香气浓郁持久闻名于世。王铁兵是知道一点的。
对于老烟民来说,身上的烟味已经浸入肌肤,根本不是洗澡能洗掉的。
“咱这是京市,很少有抽那种烟叶的。
我那兄弟的外家就是滇池的,所以特熟悉那烟的味道。
这才把钱科长给认出来。”
“你那兄弟早就知道钱科长住哪?所以根本不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