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觉得好像有东西在自己的头上跳着。
    又痒又难受。
    丝～他好像和先生一起掉进河里面了。
    他睁开眼睛。
    此时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给整个世界带来清新和希望。
    远处的山峦逐渐显露出轮廓，仿佛沉睡中的巨人慢慢苏醒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是露水与青草混合的味道，带着凉爽。
    听到一声扑腾的声音。
    带着一丝凉风划过。
    还真有一只鸟在他的头上。
    思绪回笼，他才了解现在自己的情况。
    先生，先生不会有事吧。
    毕竟先生那么瘦削，以前可能也受过伤，身体不好。
    他迅速起身。
    看到云清晏在自己的身旁，他舒了一口气。
    但他的眼神还是有些慌乱，身体微微颤抖着，目光紧盯着她。
    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手指轻触到云清晏的鼻子下方，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醒他。
    当感受到那微弱而均匀的气息时，他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好，还好……”他低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庆幸。
    他刚刚真的好紧张，害怕失去眼前这个人。
    他感觉他们命运相连。
    他好像就是为......
    这才想起被忽略已久的左手。
    上面缠绕着他那条红色发带。
    两个手腕紧紧缠绕，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像月老的红线。
    虽然他现在很想......
    但他还是将理智放到了首位。
    他去解开那条将两人绑在一起的发带。
    可不知为何，怎么也解不开。
    嗯？
    “拉旁边的那个小头。”云清晏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肆一愣，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动作太大。
    将先生吵醒了。
    他拉住那个小结，果真解开了。
    可能是因为是夏季，两人身上的衣物几乎都已经干了。
    只有头发还有些潮湿。
    沈肆起身，他又握住云清晏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感受到手下的骨感，沈肆心中有了思量。
    “走吧，看来张知命无碍。”
    虽然不知道先生怎么得来的结论，但是沈肆无条件相信他。
    “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肆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
    “你也觉得诡异是吗？”
    “嗯。”当然诡异，还真从没见过。
    “自然孕育生灵，它们拥有着无尽权力，包括复生......”
    云清晏不紧不慢地开口，就好像在讲述故事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当然，这些都只是书籍里面所记载的内容罢了。
    至于其真实性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历史的长河太过漫长，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淹没在时间的尘埃之中。
    我们也无从去考证其真伪。”
    “那先生，这是真的吗？”沈肆的声音中充满着好奇。
    他以前从未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信了便为真，不信那便是假的。”
    云清晏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如同一泓清泉，在寂静的山谷中流淌。
    “可那不是亲眼看到的吗？”沈肆的声音更加疑惑了。
    “你确定吗？”云清晏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不禁陷入沉思。
    确定吗？
    沈肆突然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先生是真的。”他意味不明地说出这句话，眼眸弯起看向云清晏。
    云清晏低垂眼睑，眼中光影斑驳。
    “我是真的。”
    “云清晏。”沈肆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云清晏不理解但尊重，“怎么了？”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沈肆装作不在意地说着。
    眼神却一直紧张地盯着云清晏。
    “是。”
    云清晏没有丝毫犹豫。
    “清晏，你那么优秀，为什么一直没有成家？”
    沈肆有些得寸进尺。
    云清晏眼睛眨了眨，像是在思考。
    “我并无过人之处，亦只是一介凡人罢了。至于成家之事，我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那先生是以后都不打算成家吗？”
    沈肆的声音有些急切。
    云清晏点了点头，可能吧。
    她发现沈肆好像对于成家这个问题格外的看重。
    “那我也不打算成家，以后可以跟着先生吗？”
    啊？
    云清晏完全不明白沈肆到底想干什么。
    不成家，跟着自己。
    他想干什么？
    “先生，以后你就收留我吧。”
    “没了你，我就无家可归了。”
    沈肆将京城的一大家子全抛到脑后了。
    当然沈府众人也没指望他。
    从来没指望过！
    他老爹极有发言权。
    “求求你了，先生。”
    他现在这副模样倒是和刚开始大相径庭。
    “先生，先生，先生......”
    沈肆喋喋不休地在云清晏的的耳边说着。
    “先生，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游玩。”
    “我会做饭，至于洗衣可以学，还会赚点钱。”
    “我不缺钱。”
    现在又开始卖力地推销自己了。
    “你都会了，你要我做什么？”
    “先生......先生......”
    该怎么说自己喜欢他，他什么都不用干，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他每天能看到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还真就非他不可了。
    他就不奢求，先生能接受他的心意。
    更别说自己看到话本上的那般。
    当然。
    那......那只是他偶然间看到的。
    他看了一眼就将它扔开了。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多看一眼。
    只知道一点点那种事情。
    “先生......”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他到时候估计就改变主意了。
    云清晏也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
    像他们这个年纪心思变化也快。
    沈肆一看就知道云清晏在想什么。
    他一直把自己当成那种不成熟的小孩。
    可他明明也只比自己大三四岁罢了。
    要不是他的这个想法太惊世骇俗，先生可能接受不了。
    他都想立马将先生......
    尽管京中权贵也有不少喜欢养男人，但这里都是读书人。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清晏，你遇见过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