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晏没有说话。
    “先生？”
    “嗯。”但却没有多说。
    好吧，先生现在开始敷衍他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烦人。
    但就是忍不住。
    先生敷衍也......
    很有风度。
    他也喜欢。
    沈肆跟在云清晏的身后，虽然不知道云清晏究竟怎么知道路的。
    但他好奇心不大。
    果真，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
    谁能想到这里也是一条路。
    回去的时候看到坐在门前的张知命。
    他站起身。
    “清晏。”他的语气中带着歉意，愧疚。
    云清晏和沈肆现在满身狼狈。
    张雪拍了他一掌，随后又笑盈盈第对云清晏和沈肆说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你们先去洗漱一番，水已经备好了。”
    云清晏点了点头。
    她安抚地对张知命笑道，“等会再说。”
    沈肆眼底满是沉思。
    他们对于他和先生两人的情况并不意外。
    那自己刚刚的料想没有错。
    但是，管他呢。
    先生在自己身边就好。
    他的脸上是一副笑容灿烂的样子。
    ......
    此时的圆桌上，只有几位大人。
    小孩们都被放到学堂了。
    “张沐沐我已经不让她过来了，本来只是可怜她。”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张雪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本来刚来这里，孩子也比较多，照顾不过来，就想着请两个人来帮忙。
    又恰巧碰到张沐沐被她父亲卖给一个老头子，看着她那张有两分像故人的脸。
    她就心软了。
    没想到她就是一个白眼狼。
    他们两个也都不是吃素的，张雪本来年轻的时候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张知命也在江湖上学了不少本事。
    那话一下子套出来了。
    知道她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勾结外人。
    她当时说不出什么心情。
    果真，故人只是故人。
    那一百两她也将它换了，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至于她没了这份好差事，结果会怎么样。
    那也不是他们该想的。
    自食恶果罢了。
    她那一家子都是吸血鬼。
    张雪说完便用手肘撞了撞张知命，示意他说。
    或许是释然了，张知命身上满是平和。
    他随意地笑了笑，脸上都是轻松。
    像是挣脱了某种枷锁。
    “清晏，我过两日便离开这里。”
    “回到老家，找一个营生，你说得对，人......”
    “人总不能一辈子被困在以前。”
    说完，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紧紧握住那只放在圆桌上的酒杯。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透过这只酒杯看到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过往。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酒杯举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落，带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这股灼热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张雪也在一旁满脸温柔，“我也和大哥一起回去回老家，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沈肆不知道他们以往的经历自然也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埋头吃饭......
    云清晏的眸色淡淡的，看不出她什么情绪。
    她一直知道他们会离开这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毕竟张知命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她一直了解。
    “好，一路顺风。”
    三人的酒杯撞在一起，沈肆顿了顿。
    也拿起了一旁的酒杯,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路顺风。”
    “他们我也带回去了，那里也是他们的家。”
    云清晏突然间有些发怔，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眼底的思绪，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回过神来，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有什么困难联系我。”
    “一定。”
    云清晏和沈肆吃完饭就离开了。
    距离考核已经过了两日了。
    考核成绩肯定出来了。
    虽然说下来后跟着先生就像是在，嗯......
    怎么说呢?
    反正很新鲜。
    好玩，刺激。
    比在京城有趣多了。
    还长见识了。
    许是因为走得多了，沈肆现在竟也觉得这个台阶也不是那么的多。
    两人刚进去的时候碰到李辞南，他恭敬地向云清晏问礼。
    满身愉悦。
    没有分意识丝毫眼神给沈肆。
    沈肆挑了挑眉，看来是进了前二十。
    “考核成绩在西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
    云清晏看着他跟着自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以为他不知道地方。
    虽然确实不知道最后成绩怎么样，但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看着先生好心的样子。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对于先生来说好像有些粘人。
    还得是先生的脾气好。
    沈肆摸了摸鼻子，“那先生，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没有给云清晏留丝毫说话的空间。
    一溜烟跑了。
    云清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
    对了!
    她的花。
    这次可别死了。
    另一边的沈肆刚走到西门就碰到了张书礼。
    说实话，沈肆不想碰到。
    看到他总觉得有些心虚。
    对自己秘密的心虚。
    害怕暴露。
    若是旁人知道了，对先生的名声也不好。
    先生这么多年教书。
    一生英名败在他这里了。
    张书礼却不这么觉得，他靠沈肆提供的那些消息，卖了不少。
    这个学院里面的学子中不免有些权贵之家的，想要多了解了解云先生，有什么错呢？
    而且就算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了，他们嗯......
    也不敢......哈哈哈。
    他白捡银子。
    张书礼一把好哥俩的揽住沈肆的肩膀。
    明明这个动作自己在京城的时候，也有过。
    但现在知道自己是断袖后，却有些难受。
    要勾肩搭背，也只能是先生。
    他算个什么东西。
    沈肆厌烦地将张书礼推离开。
    张书礼也已经习惯了他这副不近人情的态度。
    他明明是一块亮洒洒的金子呀。
    谁会和银钱过不去呢？
    “恭喜沈兄，进了前二十。”
    张书礼抱拳恭贺道。
    沈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张书礼不安好心。
    特别是他现在这副模样。
    和他大哥有时候很像......
    ----坑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