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忽然想起——
和筱莹说乔雅昕给她打电话找陆斳珩,异常执着,神神叨叨的。
难道?
犹如电流过身,激活了全部神经,她挽起一个浅淡笑弧。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那就让她疯狂吧!
沙哑又冷硬的声线飘过来,掷地有声,“即便没有我,傅承屹也不会喜欢你,陆斳珩依然会弃你而去!
因为他们最终都会发现,你那本来就不够好看的脸下面,藏着一颗比你的脸还要丑陋一万倍的心,他们会唾弃,会恶心!”
乔雅昕蓦然心惊,突然抚上自己的面具,痛苦嚎叫。
又干又哑的嗓音堵在喉咙里,无比绝望。
她像一头愤怒的猛兽,被切割了声带,只能无声嘶吼。
盛南伊起身欲逃,被乔雅昕拽住头发摔下来。
她用力扼住盛南伊的咽喉,将匕首刺过来。
盛南伊慌忙躲避,匕首还是在脸上划了一刀。
“啊——”
凄厉的叫声响起,凝聚了所有的恐惧与痛苦,令人心悸。
乔雅昕却沙哑地狂笑,双手沾满鲜血,像嗜血的魔。
盛南伊拿头狠狠撞向乔雅昕。
乔雅昕一个趔趄往后倒去,盛南伊的脚踹过来。
两人就这么撕扯了一会儿,匕首不知何时滑了出去。
尖端朝向她,有血缓缓滴落。
像车祸那天从玻璃窗上滑落的血。
像枪击案那天子弹擦过傅承屹手臂的血。
像孩子身上裹满的血。
……
一股莫名的力量油然而生,贯穿体内。
下一秒,她宛若灵蛇上身,朝匕首快速游走。
说时迟那时快,乔雅昕飞奔过去,一脚踹飞了匕首。
“盛南伊,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不过,我不会给你个痛快,我要看你受尽折磨,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咽气。”
她逮住盛南伊头发,在地上拖行。
尚未完工的地上凹凸不平,全是沙土,磨砺着她娇嫩的肌肤。
盛南伊一路哀嚎,乔雅昕一路狂欢。
完全沉浸在狂虐盛南伊的欣喜与癫狂中,并未留意盛南伊被拖行时把匕首拢在手里。
乔雅昕不知是笑累了,还是拖累了,终于停下来。
盛南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面无血色。
西装也磨破了,露出血肉模糊的双肩。
乔雅昕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欣赏着自己丰硕的成果。
得意的目光倏然转冷,盯着她身上的某处发怔。
她忽然蹲下来,粗暴地撕扯盛南伊的外套。
盛南伊生怕被发现,将匕首往绳索里插,割得手腕生疼,蹙紧眉头。
外套扯掉大半,肩背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露出来。
面具下的人几乎崩溃,“这是傅承屹弄的?”
盛南伊反而松了一口气,艰难地扯唇冷笑,“当然!
你跟踪我那么久,难道不清楚我和傅承屹过夜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乔雅昕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说过,你不会再接受他!”
“咳咳咳……”
盛南伊被掐得呛咳不已,却还是用力扯动结痂又撕裂的唇瓣,得意地挑眉。
“你记错了,咳咳咳……我说的是,如果傅承屹愿意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咳咳咳……”
盛南伊目光灼灼,笑容烫人,像把她的心放在火上烤。
乔雅昕不可置信又痛不欲生,“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跪下来求你?”
“很奇怪吗?”
手上力道松了,盛南伊大口喘息,脸色由红转白,眸光转冷,笑容却越发放肆。
“这不怪你,你见过的傅承屹,永远只有那一面。
你见过傅承屹满目柔情的模样吗?
你见过傅承屹动情沉溺的模样吗?
你见过傅承屹连我的发丝、连我的脚趾都爱不释手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