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什么奇珍,我可以派人搜寻来给你。”
夏岁安果断拒绝:“不要,那个老登配不上那么贵的!”
夏泽言:“……”
他无奈抚额:“二妹妹,父皇好歹是我们的父亲,也是当朝圣上,你平日里要稍微注意一下言辞。”
“而且,父皇一向看重自己的寿宴,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礼物……”
夏岁安神情一变,有些害羞:“礼物这种东西要亲手准备的才有意义哦——
你到时候时候就等着大吃一惊吧!”
港台剧元气少女娇斥。
“……”夏泽言忍了忍,叹气离去。
他想,他还是太直接了,害得二妹妹不好意思麻烦他。
傻之后的夏岁安,真是懂事得让他放心不下。
陈凌云与夏岁安告别时,很郑重地告诉她,他要转习武之道。
夏岁安的鼓励和方才夏玄烨与他的一番畅谈,让他坚定了决心。
“妹妹,你说、说的对,只有用、用武器才能保护你。”
“才能保护,我的家人。”
夏岁安欣慰一笑。
“妹妹,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陈凌云一口气说完,想走却被夏岁安扯住衣袖,“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夏岁安看向青蝉,青蝉立刻递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它叫典独剑,是把吹毛利刃,送给哥哥。”
陈凌云拿起来端详,爱不释手,“肯定很贵吧?”
“不贵,白嫖的。”
剑出自丞相府,是塞在箱子里送来公主府的,一箱子二十多把剑,她准备每个月都送陈凌云一把,让他感受浓浓的妹爱。
“那就谢谢妹妹了……”
夏岁安巧笑,“哥你说话越来越流利了,肯定很快就能不结巴了!”
“没、没有啦……”陈凌云挠头。
“但我就这样拿、拿你的东西,会不会,不好?”
“当然不会!”夏岁安眼珠子一转,“哥,你明天可以陪我去街上买东西吗?”
“万寿宴快到了,我想出去买点礼物。”
“没问题!”
翌日。
古董市肆里。
夏岁安挑了很久才挑中一个长的很丑的器件,是一只鸡被手掐着,屁股眼的蛋要下下不出的样子。
器件是铜制的,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割鸡》。
夏岁安看到它,联想到自己那二十多个未曾谋面的宫中妹妹,才价都不讲买下它。
毕竟老皇帝纵情声色,不生个儿子誓不罢休,要是割了鸡,可就不一般了。
“妹妹,你真的要、要送它?”陈凌云结结巴巴。
夏朝朝神色笃定点头。
“包起来!”
她边笑边挥手,青蝉从后边掏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正要交到摊子摊主手上,一道尖锐的笑声,忽然从后面传来。
“咦,这不是我那傻子二姐吗?”
夏朝朝穿着百褶如意裙,行走如风,直接拦住摊子摊主接银子的手。
“你这个物件,卖给本公主!”
摊主吓了一跳:“公……公主?!”
夏朝朝婢女冷哼,“见到我们公主殿下还不下跪?”
摊主连忙跪下,战战兢兢打量夏朝朝,见她衣着气势不凡,想来确是那人中龙凤,皇室之女。
夏朝朝打量地摊上盖着红布看不清模样的物件,眼神鄙夷:
“知岚姐姐说你是装傻,我本来已经信了大半,可你现在竟然在这破地方给父皇挑礼物,真是……”
夏朝朝捂嘴大笑,“真是笑死人了!”
“下次闺秀茶会,我必要好好笑话你一番!”
摊子摊主跪着的腰鞠得更弯:竟然有两位公主在争抢他制作的铜像!
想到自己制作烧制这件铜器的灵感,是看到隔壁寡妇偷汉子结果被人家正妻找上门,男人拖上裤子不认寡妇,结果被寡妇和正妻一起踹蛋。
他有些疑惑,
难道现在皇室贵族流行这种风尚吗?
夏岁安抿唇,“你既然喜欢那你拿去吧。”
夏朝朝正要继续讽刺,却被她的话一堵。
?
这就放弃了?
夏岁安幽幽叹气一声:“和智障抢东西,是没道德的,我是个有道德的人。”
“你——!”
夏朝朝正欲推搡,陈凌云一把护住夏岁安,目光凛然,“滚!”
因为结巴起来没有气势,所以陈凌云学会了凶一点吼出一个字。
夏朝朝被吓得后退半步,“你谁啊?!”
眼见矛盾要升级,夏岁安连忙拉住表哥的手,“我们走,不和傻子计较。”
“??”夏朝朝怒吼,“你全家才是傻子!”
顿了顿,她发现她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连忙收口,眼睛一眨,夏岁安就已经到了市肆侧门,准备出去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又无法发泄。
明明夏岁安才是傻子,为什么一个傻子能把她衬得如此呆笨!
夏朝朝看向自己抢来的物件,上面盖着一层红布,看不清模样。
她是通过自己安插在夏岁安身边的探子,知道她今天要出来选购寿宴礼物,所以特地过来阻挠她的。
“小蝶,掀开那块布。”
小蝶将红布掀开,一只被手掐着正在下蛋的母鸡铜像露在夏朝朝眼前。
“?”
小蝶一脸震惊:“公主殿下,这是什么玩意?”
夏朝朝看向摊主:“你这卖的什么?她方才要买这个东西?”
摊主点头,“是啊是啊,这是草民亲手烘烤蜡熔的铜像,草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割鸡》,割草的割,鸡蛋的鸡,走掉的那名小姐对这个名字特别满意,特别爽快要买!”
夏朝朝:……
夏岁安果然没傻!她在玩她!
*
回府后,夏岁安神色深沉地召来府里所有婢女奴才。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府里千疮百孔,充斥着别人的探子。
婢女奴才们正疑惑主子召集他们是什么事,待青蝉将夏岁安要处理府中奸细的事情说出来,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夏岁安环顾这四十多张脸,人都绕晕了,分辨不出谁是奸细。
她观察了许久,没有做声,而她越不动作,夏朝朝安插的探子小余就越发放心:
看来二公主只是虚张声势!
一个傻子盯着他们看就能找到奸细?
她可是受过封小姐训练的人!
默了默,夏岁安高喊:“苏东阳!出来!”
一阵风刮过,黑影落地,“拜见公主!”
“昨天我和表哥在房间议事的时候,谁躲墙角偷听了?”
苏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