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ok。”
    司宴举手作出投降的姿态。
    “有用的就是，法则规定了，神明不得偏私，不得沾染因果，那么在小花离开明城那一刻起，跟你就不会有任何的牵连。”
    他加重了“牵连”两个字的发音，补充，“不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理层面。”
    “就像你之前想揉小花的头发却被她躲掉一样，她可能不是有心想躲你，但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应，这就是法则约束下的神明的本能。”
    “你知道什么叫本能吗？本能是不受思维控制的，别说花千树那会儿只是虚弱，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哪怕她变回了本体招财树，她的本能也会在你伸手那一刻下意识地躲避，不会让你碰到她一片叶子。”
    “但你先前分明碰到她了，她没躲。”
    司宴点出关键。
    “也就是说，虽然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登顶华夏首富，但你先前部署的一切陆续交接，那些财富和资源也一点点转入你的口袋，至少如今这个层面来说，你的财力或者飞速膨胀的财运一定已经超越了纪书礼，才会弱化她的本能，让她忽视掉纪书礼在地域上的优先级，开始亲近你。”
    宗承炎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等我手底下那些东西都交接完，纪书礼就不再是她的优先级？甚至她可以不再受地域所限，不管我走到哪里，她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可以靠我身上流转的财运提升实力？”
    司宴打了个响指，“没错！”
    “行，下一个问题，”宗承炎摸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上次我来花展上偶遇的那个老头，记得吗？”
    他得确认一下，伏羲见过的人，司宴能不能有印象。
    司宴点头。
    宗承炎这才继续，“他那个时候是世界首富，为什么我感觉花千树当时见到他没什么反应？”
    虽然那会儿花千树已经变回本体，成为一棵小小的招财树被他握着掌心。
    但眼前有一个世界首富，不比纪书礼这个香城首富更有用吗？
    可他分明记得，当时靠近克劳德，花千树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后面纪书礼出现，她的叶子才显得精神了几分。
    司命皱了皱眉，显然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
    按理说不应该啊……
    司命又追问了一些克劳德当时的情况，得知当时克劳德已经不再掌权之后，有点无语。
    “小花之前应该跟你说过吧？财运对她的影响远比财力对她的影响要大得多？”
    宗承炎点头的瞬间，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反应了过来。
    “当时克劳德已经退休，虽然身上的财富依旧可观，但财运已经是下降的趋势，两相合并之下，反倒是对花千树的加成不大了？”
    司命点头，忍不住心下感叹，瞧瞧，这小子的脑子，转得是真快啊。
    他之前真不是有意拉踩纪书礼，实在是跟宗承炎对话，他真的省心太多。
    见司命点头，宗承炎才彻底放下心来，也就是说，他不用担心成为世界首富后会对花千树毫无作用的情况。
    要是旁人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怕是要吐血。
    前面还在说华夏首富的位置都还没真正站上去呢，这就已经在惦记世界首富了，真以为首富的位置就一把椅子啊，想坐就能坐了？
    但眼前这个人是宗承炎，他只要那么想，就一定行。
    “而且还有一点，”司命提醒，“那个克劳德是外邦人，当初伏羲大人一手荡尽上古神魔，华夏和外邦人的梁子就算结下了，本土的神明很难影响到外邦人，相应的，外邦人身上的财运流转更难对本土的神明有加成。”
    种种原因叠加下来，才导致了当时的花千树对克劳德本人没什么反应。
    宗承炎：“？？？”
    宗承炎鲜有地懵了一下。
    “不是，你等会儿……外国人，跟那帮上古神魔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司宴惊讶。
    宗承炎看他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就来气，“我应该知道什么？我一个普通人还能对上古的事情事无巨细了？”
    “我以为伏羲大人跟你提过。”
    司宴讪讪，再不济他也查过那么多的资料，他以为隐约会提一点呢，这么看当初的事情确实销毁得很干净。
    “华夏和外邦一直都是不同的，这个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肤色血统，我是说神话体系，尤其关于文明起源这一块。”
    宗承炎颔首。
    这个他确实知道。
    像华夏，文明起源是很统一的，从盘古开天到女娲造人，之后上古洪荒再到殷商封神，虽然具体到某些事件上，各种传说可能会有点出入，但大体上的东西，依然形成了不可撼动的共识。
    但国外，神话体系却很混乱。
    希腊神话的大地之母是盖亚，她的出现即标志着混沌从无序转为有序。她生下了天神乌拉诺斯、海神蓬托斯和山神乌瑞亚，并与乌拉诺斯结合生了十二提坦巨神、三个独眼巨人、三个百臂巨人，所有神都是她的子孙后代。她既是众神之母，也是万物起源。
    ——嗯，在希腊神话体系里，从盖亚到宙斯，整个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之间，伦理问题乱到根本理不清。
    基督神话的至高神是耶和华。耶和华是宇宙和万物的主宰，但他并没有创造人类，而只创造了亚当和夏娃，亚当夏娃因偷食禁果被耶和华赶出伊甸园，于是来到人间繁衍，这才有了人类。
    北欧神话相对复杂，分巨人，神，精灵和矮人，但最主要的部分还是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不过宗承炎后面发现，其实体系都是次要的，因为在所有体系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创世神——巨人伊米尔。阿萨神族的众神之王奥丁和他的两个兄弟肢解了伊米尔，头做天，肉做地，骨做山，牙齿做岩石……由此有了世间万物。
    至于人类，有说奥丁三兄弟创造世界后沿着海边散步，在那里发现了两棵树并用来创造一对男女。也有说人类男女是奥丁三兄弟在陆上偶然找到的，并且赐予了对方礼物。总之没有个确切的定论。
    印度神话和华夏相对接近，也有三主神，梵天，毗湿奴，以及湿婆。梵天主创造，毗湿奴主护持，湿婆主毁灭。不过这三主神并没有创造人类，印度神话的人类始祖是梵天之孙摩奴，而摩奴有十四世：过去的七个，未来的七个。每个摩奴都在相应的世界阶段是人类的开端。
    还有埃及神话、印加神话、阿兹特克神话、挪威神话等等……
    非常之乱，宗承炎当初查资料的时候看下来头都大了，国外每个神话里的神明体系都毫无逻辑，以宗承炎那逆天的脑子都看不懂一点。
    司宴听他说完，默默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你能研究到这个程度也是很厉害了。”
    宗承炎面无表情，“所以你最好是说点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