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欣立马否认。
“我没有！”
陆冉冉继续道：
“如果你从内心都不认可女主角——”
“我就是不认可！”夏天欣站定了身子，神情倨傲倔强。
“但她就是女主角。”
夏天欣冷笑了一下，觉得陆冉冉的坚定十分荒唐。
“你别自欺欺人了。”
说着，她流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声尖锐刺耳。
“哦，我知道了。你写这种角色，其实是代入了你自己是不是？”
“写一个又胖又蠢的学人精能得到男主角的爱。”
“这样就能满足你在现实里的空虚是不是？”
夏天欣以为这样她就能激怒陆冉冉。
因为这样反而能证明她的话才是正确的。
一个又胖又蠢又无知的人怎么能当主角？哪个男的会喜欢这样的女生？
但陆冉冉的表情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语气有些好奇。
“夏天欣，你总是这么比来比去的，有什么好处吗？”
“？”夏天欣愣了一下，不明白陆冉冉在问什么。
“在演员这个行业里，颜值应该很重要。但是在其他行业，脸很重要吗？”
“......”
陆冉冉像是累极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还有，我不否认女主角一开始的行为可能有点蠢。”
“但是为什么一个被你高高在上睥睨的人，没有可能获得幸福？”
“你也许比她漂亮，比她优秀，但不意味着她就没资格活着。”
夏天欣心里不服，但又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脸被气得通红。
常虹趁机打起圆场。
“好了好了，关于主角和主题的问题，我们就不要再争论了，这是我们选择开始这个项目的共识。”
“天欣，你很适合女二这个角色，这不是客套话。”
“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很希望你来出演女二，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好吗？”
夏天欣自知辩驳不过，甩了句“天真”就愤而离场。
以此给折磨又漫长的选角画上了句号。
当天，常虹私下来找陆冉冉说了夏天欣的来历，让陆冉冉不要介怀。
同时也向陆冉冉打了预防针。
“她和上面有点关系，闹得太难看也不好。”
“她有些要求，如果无伤大雅，就尽量按照她说的办吧。”
陆冉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要把事情做成，该有的妥协一个都不会少。
《脱胎换骨》的拍摄许可申请已经提交，选角基本结束，统筹也确认好了拍摄日程。
一切都有序推进中，只等拍摄许可下来，大家就卯足火力往前冲。
期间，楚月的大制作倒是宣传地轰轰烈烈，暂时名为《另一种人生》。
选角、定妆的路透一个接一个。
杨念的咖位自不必说，男女主角皆是时下的大流量明星，公布的时候更是一场粉丝大狂欢，纷纷庆贺偶像的隐藏实力终于被行业认可。
对比之下，编剧署名那一栏的陆可可，就显得相形见绌。
不过自有人指出这点后，关于陆可可在南城微电影节上拿了新人编剧奖的消息马上就被挖了出来。
剧集的宣传又是如虎添翼。
相比之下，《脱胎换骨》就低调很多。
甚至还被扒出男二与女二的演员，原本还只是在三流网剧里演配角。
在咖位上就自动低了《另一种人生》一档。
常虹对此的解释是：
“只选合适的，不选贵的。”
有人讥讽她酸味扑鼻，也有人觉得她说的没错。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另一种人生》的进度几乎是与《脱胎换骨》平行。
但很快，他们马上就进入了拍摄阶段。
而《脱胎换骨》则还是苦苦等待着许可证发下来。
正常时间是二十天到一个月，因为各种事情推后的话，至多两个月都可以批下来了。
但《脱胎换骨》这次等了三个月都没有回复。
起初常虹和陆冉冉都以为是材料有问题。
托人询问得到的官方答复是：在排队，请耐心等待审核。
常虹知道是托词，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选角完成在三月份，等待审批却愣是拖到了六月。
再这样下去，不仅剧组空转浪费时间，而且演员的档期也不好配合。
男主角周延十分为难。
“虹姐，时间再拖下去，会影响我下一部戏啊。”
男二王越更是收到了《另一种人生》的邀请，说是他们新增了一个男三，气质类型都很适合他。
王越面上不显山露水，但他的经纪人已经开始公开叫板。
“要是拍不了就早点解散，把人耗在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们虽然是新人，但是也不缺资源。”
赵飞飞的粉丝更是不满。
有人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常虹的手机号，天天对她进行电话轰炸，要求她重视赵飞飞的发展。
常虹多方安抚，又是找熟人询问。
一来一回，尽管她都快神经衰弱，仍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其实，她和陆冉冉都很明白，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那就是让夏天欣去疏通个中关节。
但问题就在于，夏天欣的条件无法让人接受。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改剧本，我当女主角。”
“不要这个又蠢又胖的，给我改成又飒又美，但是却美而不自知的那种。”
常虹无奈地看着陆冉冉，陆冉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天欣瞧了自己美甲好一会，没等到想要的回应，冷笑了一声。
“不是嘴很硬吗？”
“既然你们要坚持到底，那也别怪现实教你们做人咯。”
“理想和现实，你们要选哪个？”
离开夏天欣后，常虹给陆冉冉道了声歉，话语中是难以掩饰的挫败。
“我本来以为有了投资，就有能力和楚月斗一斗。”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之前之所以做得顺，都是楚月在放水。”
“这下是输给了地头蛇了啊......”
楚月将夏天欣丢到常虹这里，既顺水推舟做了人情，又顺便用关系户卡了他们一脚。
现在，要拿到许可，就必须求夏天欣。
但如果改了剧本，这个项目再进行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陆冉冉也陷入了沉思。
求楚月是不可能了。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能绕过夏天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