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昭写了几张药方让宫远徵帮忙配制,又画了些工具的图纸让金淼送去商宫订制。
看金淼敢怒不敢言地拿着图纸又出去了,郑昭昭哈哈一笑,盯着认真工作的宫远徵看了一会儿,拿出画纸和炭笔,低头作画。
不多时,侍女素蓉也带着人把银子和要用的东西送来了。
她的细心得到了郑昭昭的肯定。郑昭昭让她去商宫定做打赏用的花式金银锞子,并给宫紫商送去一套贵重头面、一个妆奁和一食盒点心,并叮嘱她:“记住了,工钱和东西都要亲自交到大小姐手里。让她给我好好把关,别叫人糊弄我。”】
影片这回没有大方地将那些药方和图纸展示出来,连之前的驱虫药的药方也没有。
宫尚角暗暗遗憾,面上却不露分毫。
他很奇怪为什么观影厅会突然调整位置。环顾四周后,发现只有宫远徵被单独留在了沙发区,狐疑地频频往那儿看。
观影厅给的防护罩迷惑效果绝佳,他没看出什么问题,只得按下心思,继续观影。
宫唤羽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宫尚角的动作,心中暗笑。
座位一调整,宫唤羽就敢确定宫远徵绝对不是一个人待在沙发区了。
会有这种变动,八成是宫尚角离得太近了,两个小年轻不好说话,才把人调开。
想想宫尚角之前表现出的对郑昭昭的抵触情绪,如果他不是宫远徵看重的人,恐怕会被挪到他们这边的第三排,去跟雪长老做邻居,而花长老则会挪上来跟他们一起坐。
要知道,他们这边的第二排,除了宫尚角,都是期待郑昭昭在现实中拜访宫门的人。
……
花公子和宫紫商挨着坐。两个人都对彼此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却也因为座位变动来得没有预兆,多少有点不自在,只能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去看对方。
这会儿花公子想跟人讨论剧情,也鼓不起勇气直接凑到宫紫商那边去,便装模作样地“小声”问雪重子:“郑姑娘是不是不满意金淼?我瞧着她让金淼在医馆和商宫之间来回跑了好几趟了。”
他边说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瞄邻座的宫紫商,心中盼着宫紫商能接茬——金繁已经脱困。如果宫紫商确实对金繁还有心思,只要不接他的话头,他就能明白宫紫商的心意。趁如今付出的感情不是很多,他还可以及时管住自己的心。
雪重子一眼就看出来花公子那点小心思,鄙夷地斜睨着他,偏不给他搭桥:“你爹就有贴身玉侍,你该去问他。”
花公子郁闷地道:“我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他只会说我悟性不行。”
后排的花长老闻言,恨不得跳起来兜头给他两下。
说话就说话,干嘛扯上他?
就算不会追求姑娘,不能学学影片里那个宫远徵吗?
居然还想让人家姑娘主动,他怎么敢这么拿大……
“嗐,昭昭这哪里是不满意金淼?她就是觉得金淼能力不错,故意让他多跑几趟,好借此看清他的性子。”宫紫商正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呢,哪能放过这种机会,连忙接口道。
她已经缓过劲来。想想自己只是跟人说话,又不犯天条。
况且她追逐金繁的目的已经被影片挑破,看金繁结束惩罚后一眼都不往她这边看,想来是心有芥蒂,不想搭理她了。
宫紫商虽然挺失望的,但也没有勉强自己继续往上贴的心思了。
她大大方方地对花公子说:“若金淼被昭昭这样使唤都不抱怨不闹腾,不在做事前非要她给个合理的理由才肯去。昭昭才能放心让金淼跟在宫三身边……宫三可不是什么耐心好的人,能容得侍卫对他的吩咐推三阻四。”
花公子一脸惊喜,旋即便笑得春光灿烂:“原来如此,大小姐聪慧!”
花长老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往后一靠,看大荧幕,不看这些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年轻了。
看到宫紫商愿意讲解,雪公子好奇地插嘴:“那为什么郑姑娘要找借口另外给大小姐送礼物?她不是已经给定金了吗?”
提到这个,宫紫商就忍不住羡慕那个世界的自己。
【大荧幕上,宫远徵问郑昭昭:“这是今天昭昭你第三次让人去商宫了。可是有什么深意?”
郑昭昭道:“大小姐很努力,一个人挣扎到现在也没有放弃。算是我提前投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宫紫商心头酸软,鼻子也有点酸了。
她清了清嗓子,等大荧幕里的郑昭昭说完话,才为雪公子解惑:“昭昭这是在帮那个我敲打商宫的其他人,让大家知道她不是个会将就的人。她在商宫定制的东西必须得是精品,容不得半点马虎。而只有我把关的东西,她才能放心使用……她在变相宣告,徵宫十分看重我这个商宫代宫主,也是为我撑腰的意思。”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她处境尴尬、身无长物,找机会帮衬她。这个大家心知肚明,就不必摊开来说了。
花公子连连点头称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宫紫商。
宫紫商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将那点羡慕和感伤埋进心底,脸微微泛红。
沙发区里,章雪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顺手把金繁和宫子羽挪走,让他俩坐一起,就是想看看宫紫商能不能放下金繁,也放过她自己。
现在看来,这姑娘心中门清。
瞧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章雪鸣回过头继续给宫远徵答疑解惑。
而宫紫商和花公子则沉浸在彼此愉快的交谈之中,完全忽略了周围其他人或戏谑或欣慰的目光。
左边区域里,金繁心里又闷又酸,轻声嘀咕道:“女人都这么水性杨花吗?”
宫子羽身上的寒气和疼痛还未散尽,缩在座位里瑟瑟发抖,没听清他说什么,便扭头问他:“金繁你说什么?”
右边区域的人齐刷刷停止说话,朝这边看过来,金繁又羞又窘,忙道:“公子听错了,我没说话。”
宫子羽被他唬得一缩脖子,咕哝道:“没有就没有,说那么大声干嘛。”
旁人不清楚金繁和宫子羽在闹什么,宫唤羽却清楚得很,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讥诮:他不止一次见过金繁当面对宫紫商严词拒绝,却又任由宫紫商在他身上摸来靠去。宫紫商不在场,宫子羽调侃金繁时,他一面竭力否认,一面又会不自觉地露出点自得来。
宫唤羽瞧不上这样的人,看起来那位郑昭昭也是。
他垂眸微笑,为大家有了更多的共同点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