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舍不得松手,反搂紧了她的细腰,“不想放你回去了。要不你把实验室搬来我这里吧。”
“堂堂北城大佬何时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我认真的。”
磨了很久,冯澄终于脱身,但她并没有直接回二十七楼,而是在楼下找了一家咖啡店坐着,打了一个跨洋电话。
总部无端给她安排助理,当然要找他们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电话之人是总部的人事,冯澄跟她交流时也用的是法语,一番交谈下来,那头只拿培养人才来搪塞她。
她是集团调香一把好手,又背靠louis,老总都要敬她三分,人事更不敢轻易得罪她,自然是在极力安抚她的。
如今这情况,显然已然是定局。
冯澄眉头紧紧蹙起,这其中会有什么内情吗,还是她对谢可薇的防备心太重了?
一杯咖啡,她只喝了一口。
挂电话后,冯澄辗转去了一家美妆店,买了点脂粉,在洗手间把脖子上暧昧的吻痕遮住。
整理完毕后,才上楼。
调香室的门没关,灯也还亮着。
而肖昕宇正弯着脊背靠在他的工位上午睡,冯澄放轻了脚步,坐在座位上,静默深思。
没过多久,肖昕宇微微转醒。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调香室,目光停留在冯澄的背影几秒,随后沉默地离开,洗了一把脸回来。
实习第一天,加之他对调香这个工种很感兴趣,少不了激情。而且他的上司还是香界有名的调香师,还只比他大三岁而已,难免不对她心生景仰。
注意到她已经穿上工作服,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简历。
犹豫了一会,他开口问道:“澄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稍等一会。”
见她回了话,肖昕宇心安不少,应了一声好,便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冯澄于门口给他录了指纹,交代道:“以后下班后记得锁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带任何人进来,清楚吗?”
看了他的简历,她才知道这个高材生跟尹坤是一个大学的,只不过院系不同。不过,她没有参与面试,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入调香这个行业。
不过,这暂时不重要。
见她说得如此凝重,肖昕宇不敢轻视,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冯澄又回到座位上,找到他的工作号,发了几个截图过去,出声说:“今天下午你的任务就是帮调仪器设备和称重,其余时间,从1号调香台开始,记住不同浓度下、不同萃取方法的香精气味。”
“好。”
难度对于他来说并不大,接到任务,他便开始干活,表现出一副老实敦厚的模样。
或许他乖一点,听话一点,就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两人同处一个室内,谁也不打扰谁,气氛很静谧。
初入职场,当然是努力,努力,好好表现,在这个公司有存在感,毕竟自己是靠着自己的一步步努力,才能顺利进入这个通过率只有2%的国际香精香料公司。
下午,韩玫玫端着水果闯了进来。
跟肖昕宇视线对上之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然当面对冯澄之时,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一变,弯腰讨好道:“姐,吃下午茶吗?”
冯澄头也没抬地回道:“不吃。”
韩玫玫也没太在意,纠结了一会,她担忧问:“姐,楼上沈总前两天好像出了点事情,你知道吗?”
冯澄顿了顿,道:“知道,怎么了?”
“那他带了一个女伴出席冯家寿宴,还当众亲了她这件事情你也知道吗?”
见她不理人,韩玫玫接着说:“我看评论说,他亲的那个人冯家官宣的那个千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冯澄冷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说完了吗?”
察觉到她的脸色变了,韩玫玫马上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她忙解释道:“姐,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冯家千金家世再好,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那沈岐再帅再有钱也不能要,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别被他给糟蹋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冯澄不耐地压了压眉头,打断了她的话:“是我。”
两字一出来,韩玫玫呆滞住,几秒后回神,震惊道:“沈岐亲的人是你?”
“还有问题吗?”
韩玫玫心拔凉拔凉的,捧着水果拔腿就跑,“打扰了。”
看着韩玫玫背影消失在门口,肖昕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转回了头,接着干活。
冯澄暗暗沉了一口气,刚静下心来没多久,大厦礼仪小姐捧了花过来,“请问您是冯澄小姐吗?”
冯澄怔了一秒,疑惑地朝人走了过去,“我是。”
“这是您的花,您签收一下。”说着,礼仪小姐笑着把花递到了她的手里。
冯澄收到花后,看了一眼卡片上的落款,便已知道是谁送的了。
沈岐哥这个人,外出办事,怎么还有空给她买花。
闻着花香,冯澄笑容莞尔,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落在肖昕宇的眼里。
或许她本就是一个温柔沉敛之人吧,只是,她的温柔应该不在职场上。
他端着沉重好了的香料朝人走了过去,“澄姐,已经称好了。”
小小插曲,冯澄很快回到工作状态。
到点下班之时,冯澄看了一眼兢兢业业站在那闻香之人,起身脱掉外衣,收拾东西走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肖昕宇察觉,问候了一声:“澄姐,下班了?”
“记得关门。”说完,冯澄便捧着花下了楼。
楼下周嘉正专车接送,一路把他送回家。
几天不见,狗子见她回来,闹腾了许多。
而当她看到在鞋架上那双黑色皮鞋后,瞬间僵在了原地,愣了半晌都迟迟未从中反应过来。
这时,张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姐,你回来了。”
“张姨,小叔他回来了吗?”
张妈神色凝重了些,“小叔子他昨晚凌晨到家的,喝了一宿的酒,刚不久,又提着几瓶酒进了房间,劝都劝不住。”
冯澄眉头紧蹙,放下花束上了楼。
她担忧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小叔。”
连喊了几声没人应,门还被里头反锁,冯澄找出备用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