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厦,顶层电梯一开,便对上了蔡助理的视线。
冯澄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该是出去还是回去。
蔡助对恭敬地对她笑了笑,“冯小姐,沈总在开会,让我在这里等你。”
……沉默了一秒,冯澄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他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蔡助一边为她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边接着道:“沈总说,如果你先回来,让你先吃。”
冯澄眉头一蹙。
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有空,怎么现在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一进办公室,便看到了摆在茶及上的两提保温盒。
蔡助并没有跟进去,守在门口。
冯澄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他不在,就只有她一个人……
最终她还是按捺不住,直接走了出去,问蔡助理道:“会议很重要吗?”
蔡助支吾了半天,才回:“如果跟你比起来的话,其实应该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
这说的是什么话……
冯澄语塞住,随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他。
“回来了?”
冯澄应:“嗯。”
“等我一会。”
只听得那头说一声:“散会。”
冯澄挂了电话。
不过一会,人就已经慢悠悠地走了回来,看似有些漫不经心,视线却又紧紧盯着她。
见人已经回来,蔡助回避地离开了此处。
整条回廊慢慢只剩下他们二人。
“大忙人,怎么忙得连午饭都不吃?”语气轻哄,又带着一丝娇意。
沈岐脸色依旧不温不冷,牵着她进了屋,默不做声地拆了保温盒。
“不是让你先吃吗?”
“你不在我怎么吃得下。”
“我难道不是?”
冯澄微微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她。
见他移开了目光,冯澄马上把他的脸掰了回来,注视着那双清隽的黑眸,问:“因为这个,在跟我生闷气?”
“没……”
没字还没落下,就被她的拇指按住了双唇。
不管他再想怎么否认,反正她已经认定了他在生闷气这个事实。
但手上平滑的触感瞬间将她的心神一转。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捏到这么一张高贵不可攀的脸。
不过这触感还……挺好摸的。
他不恼,她便放肆了一些,欲将他那冰冷的脸色揉温。
沈岐将她眼里晶莹的笑意纳入眼底,忽然有种自己被她当成了某种动物一般肆意轻揉。
都什么时候了……
最终,他忍不住按住了她的手,“玩够了吗?”
冯澄笑道:“还没,怎么办?”
“晚上回去后,给你摸个够。”
冯澄手一僵,老实地把手放了下来。
沈岐唇角往上提了一些,“先吃饭吧。”
冯澄沉默地低下了头,半晌才问:“你今天是不是很忙?”
不相信他是因为生闷气才让他公司的人陪着他加班开会,是他腾空出来陪她吃饭,只是她爽约了而已。
沈岐回道:“今天事情有些多,下班后,让周嘉正先送你回酒店。”
“我今天想回家,很久没回去了。”
沈岐默了一会,应了一声:“好。”
她想回家,还能拦着她不成。
只是,现在的问题并不在这。
他看不惯她去关心除了家人之外的男人。
即便是情急之下,他也见不得、听不得。
知道他忙,冯澄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吃完饭,便下了楼。
正巧碰上了白老从旁边的电梯里出来。
白老的目光在那块专用电梯牌子停留了一秒,随后问她道:“小肖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还得再观察一天。”
“晚点我去看看他,这憨小子别不是昨晚吃臭鳜鱼把肚子吃坏了吧。”说着,白老便往自己的调香室走。
冯澄根本没机会隐瞒。
下午一个人在调香室,她却依旧没有沉静下来。
深知自己的心境出了问题,她对修改配方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下午的工作自然是没有任何进展的。
于是便早早下了班。
回到家,她便坐在后院的调香室。
院子里尤为宁静,黑夜包裹下,她的心神也渐渐稳了下来。
然,刚写好配方,便听到豆豆凄惨的叫声。
她担心地走出了调香室,与张妈一起循声去找狗子。
只见狗子正对着门口不停地叫喊,鼻腔里还带着浓重的哼鸣声。
冯澄顺着它的目光朝门口望了过去。
听着狗子奇怪的叫声,张妈有些担心,连忙拦住了冯澄,“小姐,还是别出去吧。”
这时,狗子也用身体拱着她往屋里走。
隐隐察觉到它的不对劲,视线不经意一瞥,才发现它的腿受伤了,鲜血顺着腿流了下来。
大门已落了锁,豆豆它又是怎么受的伤?
心里的恐惧一瞬被放大,她慌地对张妈道:“张姨,先回家。”
下一刻,冯澄已把狗子抱起,大跨步往屋里走,把客厅的门反锁住。
尽管此刻四周没有任何异响,她便能觉得自己被危险包裹着。
张妈浑身颤抖地提了药箱出来,对她道:“小姐,要不还是把小叔子叫回来吧。”
“不要叫他回来。”冯澄冷静地看着豆豆腿上的伤,随后拿起手机,想给周嘉正拨了一个电话。
然还没找到他的电话,一个跨洋电话便打了进来。
冯澄盯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心中隐隐不安,犹豫了几秒,接通。
一片死寂似乎也成了一种声音。
没过一会,一道醇厚的声音经过话筒传入了她的耳蜗。
“je te tuerai.”(我会杀了你。)
冯澄压着恐惧,问他道:“qui es-tu?”(你是谁?)
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冯澄紧紧掐着手机,把手机拿了下来。
她目光尤为冷静地看着狗子腿上的伤,“张姨,这几天你有看到外国人出现在这附近吗?”
张妈摇头,“没注意。”
冯澄强扯了一下嘴角:“那没事了,张姨,不用担心,今晚安心睡吧,不过是我一个朋友跟我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张妈舒了一口气,“什么朋友会开这种玩笑,真的吓死了,我还以为遇到什么坏人了。小姐你以后还是别跟这种人来往了,看他们把豆豆都弄伤了。”
冯澄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十点了,你先回屋睡吧,我给豆豆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