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其实是因为大家都睡不着,所以才起来打两圈牌,消磨时间罢了。”
姜初白试图故作轻松地解释,脸上挤出几分尴尬的笑容。
“真的没赌钱,就是纯粹玩玩,放松一下。”
“睡不着?”陆池的眼神就像是能洞察一切,他那微微上扬的眼角。
姜初白看见师尊的表情,感觉这次又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师尊说: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睡了,起来接受应有的责罚。”
付清河在接到传唤前往省身堂的路上,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今晚原应是他负责守夜,却因一时疏忽沉入梦乡,更糟糕的是,这一疏漏竟被师尊亲自发现,真是流年不利,霉运当头。
踏入省身堂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愕然。
五名同门跪在地上,神色各异,有的惶恐,有的懊悔,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陆池的目光冷淡而深邃,缓缓说道:“四人聚众赌博,一人负责望风,而你,付清河,本应承担今夜守夜之责,却贪眠至今,是何道理?”
付清河心中满是忐忑,知道自己理亏,便默默走到苏子卿身旁跪下,试图在同门之中寻找几分慰藉。
陆池的目光逐一掠过跪在地上的众人,最终,他开口宣布惩罚。
“你们自己选择吧,从现在起到明日辰时,是连续修炼五个时辰的伏魔剑法,还是默写出《玉灵心经》全本?”
《玉灵心经》作为凤玉阁所有弟子必修的心法秘籍,其厚重程度令人咋舌,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抄录,也需耗时大半天。
要在五个时辰内不仅默写出全部内容,还要保证一字不错,其难度之大,足以让人感到生不如死。
姜初白性急,几乎是脱口而出:“我选练剑!”
而付清河则迅速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我选择默写!”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就像是早已胸有成竹。
姜初白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只有实力不足的弱者才会选择默写。”
付清河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那也只有不懂变通的愚者才会选择苦练剑法。”
其他人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与无奈,一时间无人再敢轻易开口。
在这紧张对峙的氛围中,林子辰显得有些羞赧,他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那个,其实我也不太擅长默写,我还是选择练剑好了……”
顾少卿与苏子卿知道,要他们连续五个时辰练剑,无疑是强人所难。
因此,在一番无奈的对视后,两人默契地选择了默写作为替代。
高非飞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心中暗自盘算。
近来,他的剑术确有生疏之感,加之无涯星尊祭典将至,这是一场不容有失的盛会,任何松懈都可能成为遗憾的种子。
于是,他毅然决定跟随内心的呼唤,加入练剑的行列。
青岩的缺席,让空气中弥漫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氛围。
陆池此刻却展现出罕见的变通,他轻声呼唤,一道幽光闪烁间。
剑灵应声而出,带着几分慵懒与不满,被委以监督众弟子的重任。
在转身离去的瞬间,陆池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姜初白。
那眼神复杂而深邃,就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让姜初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剑灵伸了个懒腰,嘴边挂着未尽的哈欠,抱怨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大半夜的不休息,非要搅扰我的清梦。”
剑灵的语气虽含责备,但眼底却藏着几分宠溺与关怀。
顾少卿望着剑灵,心中满是疑惑:“你说,师尊怎会如此巧合地选在今夜外出散步?他平时戌时便已安寝,这背后莫非有什么玄机?”
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姜初白的思绪被顾少卿的话牵引,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陆池方才的眼神,以及一个被遗忘的细节——今日的宵夜。
姜初白总算是记起来了自己究竟是忘记了什么。
往常,他总会在夜幕低垂时,亲手烹饪一些美食,悄悄送到师尊的居所。
或是一碗温热的鸡肉粥,或是一盅慢炖的鲜汤,又或是自制的酥酪,近来则换成了香甜的糖炒栗子。
尽管师尊每次接过食物时,脸上总是波澜不惊,但那些精心准备的佳肴,第二天总会被发现空空如也。
姜初白不禁自问,难道师尊今夜的异常,竟是因为自己疏忽了这份小小的日常关怀?
按理说,师尊不该如此计较,可若非如此,又该作何解释?
与此同时,付清河坐在房间的一角,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回想着自己因值夜而沉沉睡去的情景,转头看向同室的苏子卿,眼中闪过几分狐疑:
“苏子卿,我明明记得今夜是我守夜,为何你没有叫醒我?你们几个,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什么?”
话语中,既有不解,也有几分被排除在外的失落。
苏子卿急忙摇动双手,就像是要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连同周遭的空气一同挥散,“不,不是那样的,其实是……”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姜初白所在的方向飘去。
尽管他迅速地收敛了目光,但这微妙的举动却未能逃过付清河敏锐的洞察。
付清河的双眼就像是能穿透一切伪装,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锐利。
“姜初白?姜初白!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花样?”
姜初白心中虽有几分忐忑,但表面上依旧故作镇定,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做哦?你睡过头这种事也能怪到我头上,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和你共枕同眠不成?”
然而,对于这样的说法,付清河并不买账,他怒目圆睁,就像是能直接看穿姜初白的心思。
“少来这套,除了你这个捣蛋鬼,还能有谁!”
付清河的指责如同利箭,直指姜初白的心扉。
姜初白暗自思考,既然死不承认,对方也拿自己没办法。
于是他索性将那份厚颜无耻演绎得淋漓尽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