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又说道：“你们所纠结的终结龙类的历史，韩秋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他也想终结龙类的历史。”
“他不是要解决龙类和混血种之间的矛盾吗？”路明非问。
“没错啊，跟我说的冲突吗？”夏弥反问路明非。
“很冲突啊，混血种想让龙类灭绝，龙类不想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路明非说。
“让龙类不再是龙类……”芬格尔脑袋一声炸响，轻声呢喃。
贝希摩斯之前说的话让他想到这种可能，而且韩秋明显对新旧王的更替很感兴趣。
所以芬格尔自然而然想到了这种可能。
难不成韩秋真的想把龙类变成跟混血种一样的存在，以此来结束这场自古就存在的战争？
“你说什么？”楚子航听到了芬格尔的话语。
“他说得没错。”夏弥说。
除了苏茜，其余人都看向楚子航和夏弥这两人。
这不纯纯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
“芬格尔，你的计划我支持。”苏茜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哦哦好。”身为情场老手，芬格尔赶紧岔开话题打圆场，“大叔，楚子航，你们怎么说？”
“可以试试，如果能找出那个叛徒，很多问题也就解决了。”楚天骄回答：“要是秘党真的分崩离析，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学院的庇护，我们的身份恐怕连安享晚年都做不到。”
“我这边也没问题。”楚子航回答。
“成了。”芬格尔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们先回学院，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去。”
“老大，你还没问我意见呢。”陈润熙说。
“怎么？不想跟我干大事？”芬格尔伸长脖子。
“那肯定想啊，不过我有个主意，会让行动更顺畅些。”陈润熙竖起右手食指，“有个人可以帮我们，能在调查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
“谁？”芬格尔好奇。
“恺撒。”陈润熙说：“他肯定会帮你们，而且他现在是校董。”
“让恺撒去查加图索。”芬格尔眼中闪烁着光亮，“专业对口。”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夏弥有些乏了，“闷得慌，这里面。”
“喂，夏弥，你后面去哪儿？”路明非问。
“去美国。”夏弥说：“韩秋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调查加图索更有趣一些。”
楚天骄拍拍楚子航的肩膀，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儿子你可真厉害，楚天骄在心里说道。
芬格尔自信满满：“成了，这次回去必然干一波大事业。恺撒加入进来，意味着我们有权还有钱，夏弥在暗处意味着我们有人，她一个能抵千军万马。”
夏弥懒得听芬格尔神经质的发言，开门离去。
两位姑娘都不在，剩下就是爷们之间的讨论了。
“大叔，就是说，要真的夏弥失去龙类的身份，你觉得怎么样？”芬格尔挤眉弄眼。
楚天骄笑得合不拢嘴，“好，那肯定好啊。”
“师兄……”路明非欲言又止。
楚子航语重心长地对路明非嘱咐道：“选定的路，就好好往前走，总要有个结局。不要有什么犹豫和自责，勇敢些。”
路明非张张嘴没说话，最后点点头。
他想说，师兄啊，这些话你是对自己说的吧。
……
将船身翻过来这件事，韩秋没有亲自动手，利维坦现成的龙躯，这么大的一条龙，不干苦力多可惜。
重新回到海面上，许久不见的阳光，在冰山和海面间来回折返。
有一艘很寻常的破冰船在远去，韩秋一眼看到船尾的三个妹子。
苏恩曦，酒德麻衣，零。
这就匆忙走了？也不坐下来喝口茶。
韩秋还挺想念这三位妹子的。
“韩先生，我要的东西呢？”庞贝晃出船舱，语气冰冷。
“留给你了，情况比较特殊。”韩秋转身对庞贝说：“利维坦和贝希摩斯，你一个，夏弥一个。”
领域隔绝一切，韩秋安抚着庞贝的情绪。
“我很信守承诺的，庞贝家主。”韩秋说：“你可以跟我一同去见证一群人的复活，再见证君王的陨落。”
“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耽搁了太久。”庞贝依旧冷着脸。
“你有那么着急吗？”韩秋问。
“我自认是把你当作结义兄弟来看待，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庞贝说。
“那行，是我没做好。”韩秋叹了口气，“等着，一具龙骨十字而已。”
他没有撤去领域，跳入水中对上利维坦空洞的双眼。
“贝希摩斯呢？”他问。
利维坦张开嘴，贝希摩斯坐在温湿的舌头上。
“韩先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贝希摩斯问。
“要你的命，比较着急。”韩秋脱口而出就这么一句话。
利维坦愣住了，贝希摩斯更是没弄懂状况。
但贝希摩斯坦然接受：“既然韩先生等不及，我自然是无所谓。”
“你还有茧来进行下一次重生吗？”韩秋问。
贝希摩斯摇摇头，“就算有，以韩先生的能耐，提取出权柄，茧化能救得了我？”
“行，我需要你的龙骨十字去交差，但我所保证的事情，我会做到。你的权柄我会留下，时机合适时会将你抽离出。”韩秋游向贝希摩斯。
“韩先生，多谢。”贝希摩斯说：“利维坦会听话的，他大多时候只是嘴硬。”
“再见。”韩秋伸手洞穿了贝希摩斯的胸膛，那颗心脏被握在手里。
“韩先生，干活。”韩秋在脑海里吩咐道。
“这点活儿你自己都能干，已经帮你搞定了，在他死亡的那一刻。”韩先生懒洋洋地说：“我继续睡觉，别烦我。”
贝希摩斯的身躯开始僵硬，胸膛处流出的鲜血迅速凝固。
“莫悲，暂时性的死去是为了你们的安全。”韩秋轻语。
利维坦的悲伤具象化为深海的冰，冰层凝结，连带着游动的鱼类。
他迅速上浮，发出类似鲸鱼的叫声，张嘴喷出十余米高的水柱，将韩秋和贝希摩斯的尸骨一同送离大海。
韩秋将贝希摩斯的龙骨十字夹在腰间，稳稳落在甲板上。
“拿去！”他闭着眼睛，声音冷如此刻的冰面。
龙骨十字横在庞贝面前，贝希摩斯甚至连龙化都来不及，就被韩秋杀掉。
称不上是龙骨十字，不过是一个特殊点的人形尸骨，衣物湿透，紧贴着身体。
庞贝蹲下来检查，精神元素和水元素呈一定比例，是龙骨十字没错了。
“够爽快。”庞贝笑道。
“那就赶紧收好，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我等你来找我，一同去见证那一刻。”庞贝说。
“你那里到底有几颗尼德霍格的卵？”韩秋问。
“五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