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和肖宇梁在餐厅落座。
    看手机，意外发现半小时前周言初给自己发了条消息：“下班了吗？”
    宋昀迟钝两秒，回过去：“找我有事吗？”
    周言初没回。
    宋昀思索片刻，抬起头对肖宇梁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肖宇梁正在看菜单，没抬头：“去吧。”
    宋昀起身，走到洗手间附近的走廊，给周言初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最后自动挂断了。
    宋昀知道周言初很忙，再者，她认定如果他有什么事，一定会再找她的。
    收起手机，她转身回去。
    一整晚，肖宇梁都能察觉到宋昀兴致不高，准确地说是意兴阑珊。
    他选了一家私房菜馆，做的是宋昀最爱吃的江城本地菜，但她吃得很少。
    吃完饭，肖宇梁想带宋昀去兜风，宋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忘了在盛高门口我跟你说什么了？”
    肖宇梁笑笑：“那哪儿能忘，行，下次我不开跑车来找你了，但这次，赏个脸。”
    宋昀仍是摇头：“我累了，想回去了。”
    肖宇梁也不好勉强：“那我送你回去。”
    宋昀点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肖宇梁在宋昀身后悄悄给徐歆然发消息求助：“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她心情不好？”
    这问题他问徐歆然就算问对人了，徐歆然第一时间就吃到了瓜，还安慰过宋昀。
    此刻，徐歆然秒回：“还不是江穗宁闹的，上次那录音，她爆料给公众号了。”
    肖宇梁：“在校内论坛被删贴那个录音？”
    徐歆然：“嗯。”
    肖宇梁感觉一股火窜上脑门，劈里啪啦一行字发过去：“链接给我，我去找她算账。”
    徐歆然就盼着这一刻呢，一秒找到链接，正要发给肖宇梁。
    却发现，链接失效了？
    几秒后肖宇梁收到消息：“链接失效了，看来有人在你之前已经出手了，大美女就是这么吃香，你安慰她两句吧，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肖宇梁没再回，收起手机，他看到宋昀已经站在车边。
    她没化妆，眉眼却像泼了墨的山水画一般，晚风将她的头发和裙摆吹起来，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就像一幅画。
    肖宇梁的心，在这片浓郁的夜色里融化了。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宋昀回过头，肖宇梁朝她笑笑：“上车吧。”
    两人坐进车里。
    肖宇梁却没急着发动汽车，有些突兀地问：“是不是在为录音的事烦呢？”
    宋昀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点点头。
    肖宇梁：“那文章已经被删了，公众号也被封了。”
    宋昀显然也是这一刻才知道，回头看他，眼里带着惊讶：“真的？”
    肖宇梁点头。
    宋昀收回视线，心想这速度也太快了，比上次校内论坛删帖还快，而且，不仅是删文，是公众号都被一锅端了。
    得多强硬的手腕才能办到。
    宋昀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是寰宇做的。
    那录音里她只是露了声音，可何景辰是被直接点名。
    但不论如何都好，她也算是跟着沾光了。
    一整天，宋昀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肖宇梁自然也为她开心，但也遗憾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她，轻叹一口气：“走吧，送你回去，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没什么过不去的。”
    宋昀抬头，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寻味：“你就一秒都没怀疑过我跟何景辰的关系？”
    肖宇梁：“我这样的花样美男你都看不上，何景辰那老男人？不可能吧。”
    见宋昀仍盯着他，他眯了眯眼又补充道：“你要是真喜欢上那老男人，我可得提醒你，他那种年纪的男人阅历深，你一个小姑娘跟他玩不起。”
    肖宇梁摆明是在开玩笑，可宋昀却有些笑不出来。
    何景辰和周言初一个年纪，而周言初，大了她整整八岁。
    肖宇梁也是男人，他说，那个年纪的男人，不是她这种小姑娘玩得起的。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爱上了周言初，那是不是注定飞蛾扑火……
    宋昀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此刻，这个问题毫无防备地跳进了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