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出差的日子。
    在机场，宋昀有些意外地见到了莫远山：“莫总？”
    莫远山朝她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宋昀想问他怎么来了，之前一点口风都没听他透露过，可看莫远山讳莫如深的样子，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
    莫远山带她去了贵宾休息室，在那里，他们和寰宇一行人汇合。
    有三个站在门口，是常来盛高开会的，宋昀认得，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
    再往里走，沙发上还坐了两个，宋昀以为会是何景辰和他的秘书，但在看清正对她那张脸时，她的心跳几乎凝滞。
    竟然是周言初。
    周言初对面坐的，是林远，此刻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林远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正要和宋昀打招呼，宋昀身边的莫远山已经抢先一步走过去，点头哈腰地握住他的手：“林助理，怎么来的是您？”
    林远站起来，和莫远山握了一下手，平静道：“不仅是我，周总也来了。”
    莫远山顺着他的话看过去，这才认出了沙发上的正低头看平板电脑的男人。
    愣了足足有十秒，莫远山声音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忐忑：“这位是周总？”
    周言初这张脸，莫远山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但只要是看过财经杂志的人都不陌生。
    一来他身份尊贵，二来这张脸长得着实出众，可以称得上让人过目难忘。
    所以，眼前这位矜贵淡漠到不像凡人的男人，不是周言初又是谁？
    如果说见到何景辰让莫远山觉得天上掉馅饼，那么此刻无疑是天上掉金子，不，钻石。
    莫远山第一次体会到了手足无措是什么感觉，颤抖着伸出手：“周总，久仰大名，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周言初放下平板，活动了一下颈椎站起来，和莫远山握了一下手。
    他什么都没说，目光越过莫远山，落在宋昀身上。
    度过了乍见的惊讶无措，宋昀此刻内心奇异得平静，只觉得一切都很戏剧化。
    曾经，她很担心在盛高遇见周言初，怕两人见面要扮演陌生人，后来，周言初一次都没出现，她的担忧渐渐放下，可现在，就在她毫无防备时，周言初又这样突然出现。
    她该怎么做？是按照一开始设想的，和他装不认识，还是……
    宋昀突然明白了，决定权根本不在她手上。
    抬头，她看到周言初一步步朝她走近，停在她面前，整个休息室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安静了。
    周言初低头看她，一句话很自然地从唇间溢出：“你来了。”
    宋昀僵硬着点头：“嗯。”
    莫远山站在旁边目睹这一切，此刻彻底懵了，甚至怀疑昨晚到现在是不是一场梦。
    昨晚他都快睡下了，却突然接到何景辰的电话，何景辰让他去出差，又说自己有事不去了。
    莫远山一想，何景辰都不去了，他还去干什么，甚至宋昀还去干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何景辰已经提醒他：“你和宋昀，一个都不能少，这次寰宇去的人很重要，你见到了就知道。”
    何景辰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莫远山唯唯诺诺应下。
    今天，在见到林远的那一刻，莫远山觉得自己见到了何景辰口中“很重要”的人。
    谁想，周言初竟亲自来了。
    而且周言初竟然主动和宋昀说话？
    莫远山只知道何景辰看上了宋昀，那么周言初又是什么时候看上的？
    莫远山脑子嗡嗡的。
    但这会儿不是他发懵的时候，宋昀是他的手下，他不开口似乎不好。
    刚想开口，还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收到了林远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那眼神摆明在说：有点眼力见。
    莫远山讪讪闭嘴。
    林远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莫远山不傻，忙跟上他的脚步。
    待只剩她和周言初两人，宋昀才开口，很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周言初没什么语气：“我不能来？”
    宋昀语塞，他是本就心情不好，还是看到她才心情不好？
    宋昀不想自找没趣，两人在沙发面对面坐下，她不再开口，也不再看他。
    周言唇角绷紧，片刻后拿出平板电脑，插上耳机开会。
    过了一会儿，宋昀悄悄看他一眼，他开会很认真，仿佛根本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