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炉火暗自摇曳着，屋里静的出奇。
    姜云曦向来是熬不了夜的，明面上她在这里强撑着守夜，实际上早就撑着头睡着了。
    甄甄抱着猫，坐在炉旁的蒲团上，本是为了方便添着炭火的。
    可她等着等着，便和怀中的小猫一起睡着了。
    其他的下人都被楠楠放回去早些休息了，房中唯一醒着的楠楠，给甄甄披了一件披风，又给姜云曦披了一件披风。
    她盘着腿，也坐在了炉旁的蒲团上，拿着火钳子拨弄着炭火。
    楠楠看着炭火，又看了看姜云曦和甄甄，想着，“或许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姜云曦撑在桌上的手，撑不住头了，姜云曦忽地朝桌面撞去。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脸，姜云曦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像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有醒来。
    楠楠站起身来，刚想起身行礼。
    赵长瑜抬起食指挡住了自己的嘴唇，示意楠楠别吵醒了姜云曦。
    楠楠点头，没有说话。
    赵长瑜便一把将姜云曦抱了起来，往她的寝殿走去。
    楠楠是一副十分放心的模样，又盘腿坐了下来，丝毫不担心寝殿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姜云曦在赵长瑜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松手。
    她睡得正香，赵长瑜舍不得吵醒她。
    这样子依赖他的姜云曦，醒着的时候可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赵长瑜一只手随意地卷着她的头发，睁着眼睛替她守夜。
    他知道，姜云曦不想做他的皇后。
    但他舍不得放了她，若他没了这最后一丝的慰藉，在宫中，他是撑不下去的。
    这天地偌大，一旦姜云曦跑了，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打更声响起，赵长瑜拢了拢姜云曦，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满心欢喜地对她道，“云曦，新年快乐。”
    姜云曦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但实际上，她不过是做了个美梦，没听到赵长瑜的话。
    赵长瑜勾了勾嘴角，闭上了眼睛，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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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姜云曦将书卷重重地放在桌上，眼里全是冷笑，“我就说么，陛下怎么这么着急让姜佑采承袭镇国公的位置，原来是……南边起了祸事，需要个位高权重的人去镇场子。他也不想想，姜佑采那等新贵，如何能取信于军中将士？”
    见到姜云曦生气了，楠楠抿了抿唇，“要不，郡主去同陛下说说？”
    “他只怕已经打定了主意，谁去说都不管用。”姜云曦面色严肃，“楠楠，你跟着阿采一起去吧。前线若是有什么情况，你可传信回来，我会设法从中协调。”
    “看来郡主，也并非如您所说的一般，真的能不管外面的事情啊。只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楠楠笑道。
    她还有半句没说完的话，“郡主为何总是对陛下的事情避之不及，像是欲盖弥彰似的。”
    不过这句话楠楠可不会说出口，姜云曦如今像是只受了惊的小猫一样，半点有关赵长瑜的话都听不得。
    楠楠嘴角噤着微笑。
    “另外，我允你暗中查案，搜集证据，为杨家翻案。”
    楠楠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郑重，她朝着姜云曦抱拳行礼，“多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