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万无疆万大人神色担忧,眼睛红肿,嘴唇干裂,双手抱拳向左布着行礼,声音略带哭腔,“左相!可算找到你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左布着见万无疆这般模样,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便点头应允,“嗯”
两人一同来到一处偏僻的亭子内,万无疆立刻抓住左布着的袖子,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左相,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您的,您也是知道的,我的女儿被关进了冷宫,您可否让左贵妃在宫里多多关照她一下?”
左布着皱起眉头,言辞拒绝道:“婉嫔娘娘一事,我们这些朝堂上的大臣哪里能去问候陛下后宫之事?万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就在这时,徐炔突然出现在亭外,大摇大摆地走进亭子,笑着说道:“原来左相和万大人在这里,有礼了。你们俩站着干嘛?都坐啊!”
万无疆心想这人刚才肯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如果左相不能帮助自己,那么右相呢?但如果这样做又怕得罪左相,真是左右为难,不管怎么做都会得不偿失。
万无疆在朝中一直持中立派系,他深知如果为了女儿投靠任何一方都是与另一方作对,万无疆这女儿又是发妻所出,如今发妻在家中为此事寻短见,他借着此次来求助左相,看能不能稍微救济一下冷宫中的女儿。
徐炔落座后,看向一脸愁容的万无疆,笑道:“万大人,我刚好像听到你说自家女儿的事情。这事儿啊,找左相可没用。”
万无疆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低头不语。
左布着瞪了徐炔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炔接着说:“不过嘛,我倒是可以帮帮万大人。”
万无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他怀疑徐炔是在戏弄他。
徐炔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凑上前去,低声说道:“我有办法让你的女儿离开冷宫,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万无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徐炔笑了起来,拍了拍万无疆的肩膀。
左布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右相大人真是好手段啊!我看右相是想把万大人的女儿重新送到陛下身边吧,让她争宠,然后再让你们右家的势力更大一些。”
左布着冷笑道:“可惜,陛下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左右的人。”
徐炔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说:
“左相,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陛下能有更多的选择,毕竟陛下是一国之君,需要一个贤内助来帮助他管理国家。而且,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幸福快乐。”
左布着哼了一声,道:“右相,您这话可真是可笑。您以为我不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吗?您不就是想要利用万大人的女儿来影响陛下吗?您以为这样就能让陛下听您的话吗?告诉您,陛下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右相皱起眉头,道:“左相,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好,为了朝廷好。如果陛下喜欢,那也是她的福气。难道您不想看到陛下幸福吗?”
左布着冷笑道:“右相,您别拿这些好听的话来哄骗我了。您和我都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再说了后宫不得干政!”
蒋斌飞也跟着过来了,看见亭子里的几人吵起来,蒋斌飞只觉脑壳大,朝堂上吵个不停就算了,如今休沐日还要吵,“各位大人不去游湖,待在这作甚?”
万无疆行礼,“蒋大人,有礼”
蒋斌飞回礼道:“有礼。”
蒋斌飞看着众人笑道:“各位不如前去游湖,右相这样的年轻人也该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今日不少大人的亲眷都在,不如右相游湖之时多看看,我如右相这般年纪时儿子都已两岁了!”
徐炔听了这话,心里一阵不舒服,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游湖可以,接触小姐们?那便算了吧,我看令郎长得颇符合我的口味,不如蒋大人介绍我与令郎认识?”
蒋斌飞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徐炔!你不知廉耻!好男风就去南风馆!莫要纠缠我儿!”
徐炔却依旧面带微笑,“蒋大人何必动怒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谁跟你开玩笑!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蒋斌飞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徐炔骂道。
周围的赶来凑热闹的官员们都纷纷劝架,“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僚,不要伤了和气。”
“是啊,有话好好说嘛。”
蒋斌飞冷哼一声,瞪了徐炔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左布着见状,摇头叹息道:“右相,你这下可把蒋斌飞给惹怒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徐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还当真了。”
万无疆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位相国似乎都不好惹,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
万无疆决定先看看徐炔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女儿离开冷宫,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于是,他开口问道:
“右相大人,不知您打算如何帮助小女?”
徐炔看了他一眼,神秘地笑了笑,“万大人不必担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自有办法让陛下注意到您的女儿。”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亭子,留下左布着和万无疆二人面面觑。
少年穿着紫红色的低领锦衣,颈肩处黑色暗线勾出的拉长了线条的花纹,漫过细琢的肩线,流畅辗转至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左逸眯着眼睛,目光有一丝玩味、有一丝探究,打量了半晌,这才笑开,“哦?你是?”
蒋贲峰牵拉着眼皮子,淡定又缓慢的打了个哈欠,又笑道:“哈哈哈,他是王宏王大人的庶子王真!”
左逸声音寡淡,带着一点点鼻音就显得松松懒懒的,“不知王公子有何事?”
蒋贲峰看着左逸和王真搭话有些气,“他就一庶子有什么好说呢?别与他搭腔!”
蒋贲峰转过头去,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探究的目光对上了王真的眼睛“你也看看你什么身份也敢往我们眼前凑?”
王真眼帘微低,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我不过是想与这位公子认识认识,蒋少爷为何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