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金碧辉煌,落南丰屏退左右几人依次落座,又命人上了茶水。
表面上大家都客客气气,可表面之下却暗流涌动,一但谈不好也可能就是剑拔弩张。
落南丰首先说:
“刺杀潇公子的事我也是刚知道,这是我管教不严所致,不过任何事都要讲究一个原由,难道城主不知道公子干了什么事吗?”
“哦?我不明白落宗主指的是什么?”
熊浩这时候开口道:
“你的儿子潇易施在天境山秘境外杀死我们三岱宗十名弟子,你敢说你不知道?”
“哈哈哈,熊峰主这是什么话,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刚才知道,据说此次秘境之行三岱宗弟子十一人只有一人存活,真是可惜!但据我所知这是发生在秘境之内,你们三岱宗可不能冤枉我儿。”
秦颖被气的暴跳如雷。
“放屁,明明就是在秘境之外,你的逆子杀人就应该偿命。”
看着咆哮的秦颖,伍僣臣走上前。
“秦峰主,请注意你的言辞,据我所知,公子是在秘境之内杀人,秘境杀人本就无罪,你们却要报复公子,就是大兖城律法也容不得你们放肆。”
“就算如你所说是在秘境之外,那为什么这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你们找镇主府,或者去大兖城上告,我看你们就是诬陷。”
对于伍僣臣的反咬一口,一股怒气在秦颖心里气升腾。
“你们撒谎,你们撒谎,潇易施明明就是在秘境之外杀的人,按照律法应该凌迟处死。”
伍僣臣笑道:
“秘境之外,谁能作证?我可是知道,一个月前你们落宗主可是亲口说过他们死于秘境内,并且还授与了唯一的生存者荣耀弟子称号,想必三岱宗的每一个弟子都能为我作证吧!”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三岱宗有镇主府的奸细,第二反应就是三岱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一个足以埋掉自己的坑。
可一直嫉恶如仇的师姑并不想认输。
“我们有证人”
潇云峰呵呵一笑,
“那最好了,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如果有证人还请秦峰主把他请来,如果真是易施的错我定当依照律法大义灭亲绝不护短。”此话说的掷地有声。
“此话当真?”
“当真!”
“那好,镇主可要说话算话,可别濡沫了你的名声。”
“那是自然”
秦颖对殿外喊道:
“楚赫,进来。”
听到师姑的声音,我一步步的来到大殿中央,对宗主行了一礼,宗主说:
“小赫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于是我就把天镜山的事说了一遍。刚说完秦颖急切道:
“潇镇主,这下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该怎么做,你是一镇之主,说话别跟放屁一样”
看着咆哮的秦颖,伍僣臣怒气冲冲的指着师姑。
“大胆,你一个小小峰主竟然喊对我家镇主如此说话,真是放肆。”
秦颖冷笑一声。
“放肆?你也知道放肆,潇易施杀害我们三岱宗弟子时有没有想过放肆,你们不问原由杀死我们守门弟子时怎么不想想是否放肆,我看放肆的是你们”
伍僣臣这时候露出一脸阴冷。
“秦峰主,我说过我是来讲理的,我想问问这位楚兄弟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见落南丰没有开口,秦颖只能默认。
“问吧!事实就是事实。”
伍僣臣看向我,然后缓缓开口。
“楚兄弟是三岱宗的人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那位唯一的生还者?”
我点了点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不置可否。
“你们十一人都是什么修为,潇公子又都是什么修为?”
此话一出我立即就觉得不好,这个老东西是在给我挖坑,可即使知道这是坑,但却不得不跳,不跳就是心虚,跳也许就是万丈深渊,但到了这一步我又能如何。
“我们一行十一人,一个筑基五层,两个炼气巅峰,其余炼气初期。对方两个筑基一层,一个炼气五层”
伍僣臣哈哈一笑。
“这就对了嘛。一个筑基五层两个炼气巅峰,还有其余八人,整整十一人。就单凭一个筑基五层就可以秒杀对方三个人,你说公子三人杀了你们十人,这可能吗?”
“不能这样算的,他们是偷袭”
“偷袭?你说偷袭就是偷袭,你是三岱宗的人,你们当然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如果三岱宗的弟子可以作证,那么我们公子也可以作证,我们公子可是说,数天前你们闯进城里袭击了他,致使公子下体受损,这又该怎么说”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个姓伍的说的没错,我可以作证,那么潇易施也就可以作证,这件事只能关起门来自己说,如果非要摆到台面上那么谁说的都不可取,即使你说的是事实,即使你知道对方在说谎。
真相有时候真的不重要,律法是讲证据的,可就是这个证据却难倒了无数真正的受害者。
行凶者会提前隐匿踪迹,受害者却无法预知危险,更不能在生死关头还想着留证据。
可事实就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蒙受冤屈的人放弃去申冤,因为不去申冤还可以活下去,一但申冤,就有可能从申冤者变成施暴者,忍气吞声总比身陷囹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本就是最大无奈之举。
秦颖还想反驳,可落南丰打断了她,因为他知道已经输了。可既然对方可以耍赖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呢,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镇主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的人刺杀公子?如果没有就别在我三岱宗放肆,我三岱宗也不是软柿子”
潇云峰呵呵一笑。
“你别说,我还真有证据。”
说着就听哐啷一声一块腰牌就摔在地上,只见上边赫然写着三岱宗青翠峰三个字。
我脑子一片茫然,下意识的摸向腰间,那是一块腰牌,是一块荣耀弟子腰牌,而之前的青翠峰腰牌并没有上交现在却不见了。
我知道这块腰牌肯定是那晚打斗时掉落的,最后回到青翠峰匆匆洗漱就来到大殿,随即就得到了荣耀弟子腰牌,习惯了腰里有一块腰牌却让我忘却了另一块腰牌的存在。
可我都知道去杀人要黑衣蒙面,为什么却要带着腰牌,是怕没有腰牌回不了宗门吗?蠢,真他妈的蠢。
我想着破局之法,别人都可以耍无赖我为什么不可以,于是我说道:
“只是一块腰牌而已,你们既然可以随手杀死我们的守门弟子,偷一块腰牌又有何难,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潇云峰道:
“没错,你可以这样想,我也承认我可以做到,但自己人作证是不被律法认可的,可腰牌这个证据却是律法认可的,依律法你们必须得付出代价。”
我还是太天真了,低估了无耻之人的无耻程度,不过无耻之人却是说的没错,这确是法律认可的。
落南丰说终于站了出来。
“潇城主,即使我的人真的去刺杀你儿可也只是重伤,性命并无大碍,可你已然杀死了我的数名弟子,应该可以抵消了吧,要是真按律法,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潇云峰一阵轻笑。
“是吗?谁看见我杀了你们数个弟子了?不会又是你们自己看见了,有证据吗。有尸体吗?”
一直没出声的熊昊指着两人怒不可遏。
“你自己刚才不是已经承认了,难道你想抵赖?”
伍僣臣撇撇嘴,一脸毫不在意。
“熊峰主,不是都说了吗?谁看见了,谁能作证?至少你们三岱宗的人不能作证吧!我可以承认也可以否认,关键是要证据。”
熊昊气急败坏。
“你,你,你们无耻。”
确实无耻,可放眼天下那些无耻的人却是过的最好,最是滋润,律法的最初目的就是惩治这些坏人,可这时却是一把保护坏人的伞。
这时候我才知道,单单做一个好人是远远不够的,最好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好人,因为做一个好人门槛真是太高了,普通人只能做孙子才能勉强过活,尊严已然不重要了。
既然不能讲理那就只能讲实力了,落南丰冷冷一笑猛的一拍矶案。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打一架,以我三岱宗的实力并不惧怕你们镇主府,再加上附属在我三岱宗的几个二流宗门,我觉得该让洛镇换换天了,数百年来你在镇主这个位子上尸位素餐,横行无忌,早看你不顺眼了。”
潇云峰轻笑道:
“落宗主别急啊!咱们有事好好说嘛!”
“好好说,我想和你好好说时你非不和我好好说,既然已经拉下了脸,那就别捡起来了,想要求和,迟了。”
潇云峰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求和?不,落宗主误会了,难道落宗主不知道半月之前我的宝贝女儿嫁进了大兖城梁府,和梁浮州的二公子梁源结为夫妻。”
“哎呀!你是不知道,求亲那天梁浮州可是带着梁源苦苦哀求我才答应这门亲事的,虽然洛镇实力不如三岱宗,但大兖城和洛镇现在可是一体,要不我也不会来拜访落宗主您啊。怎么样,还有信心吗?”
秦颖怒斥。
“无耻,卑鄙。”
熊昊道:
“大不了就是个死,战就战吧谁怕谁。”
冯清风拦了拦两人,他知道局势已经变了,大兖城第一宗门的优势已经不再存在。
落南丰收了怒容。
“潇城主想要怎样。”
“听说你们三岱宗的灵石矿脉很是庞大,即使再挖百年也挖不尽,要不要我帮帮你,五成,只要五成就成,共同致富吗?”
落南丰沉默了,这条件真是超出了预料,如果答应,三岱宗将随之落寞,自己的第一宗门的权威和凌驾于那些二流宗门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冯清风这时候开口说。
“潇镇主,这样做似乎不妥吧,如果要赔偿我们可以商量,但灵石矿脉是我们三岱宗的根本,不可能给你的。”
熊昊拍案而起。
“还谈什么谈,要打就打,没人怕你”
秦颖连声附和附和。
“对,想要灵石矿脉,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看着愤怒的秦颖和熊浩,落南丰突然怒吼。
“都给我闭嘴”
“潇城主,你所说我是段然不能答应的,还请潇镇主换一个条件”
潇云峰邪魅一笑。
“换,也可以,就怕你们不一定答应!”
“只要不要灵石矿脉,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了,毕竟我这个人还是讲理的。”
“只要你亲手把刺杀我儿的这个人当着三岱宗所有弟子的面毁掉丹田,逐出宗门,我就既往不咎。”
“我猜,这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楚兄弟吧!不过我倒是听说,他现在可是你的亲传第子,更是三岱宗的荣耀弟子,是三岱宗所有弟子追捧崇拜的精神载体,落宗主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