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啊……”楚云漓惊呼一声。
围在她身前的两小只连忙抬眸去瞧……
只见她正鼓着那小粉腮,将那纤细白嫩的小手咬进嘴里。
那粉雕玉琢的小脸涨得通红,满脸都写着:她不高兴!
紧接着,她将手里的那香囊使劲一扔,嘴里抱怨着:“什么破针线,不往那布绢上跑,总是往本宫这手上扎,气死人了!”
楚云漓接连几日都窝在沧澜阁,绣制这枚香囊,她那白皙如玉的小手简直可怜死了,每一根都被扎了数次。
沉香心疼极了:“主子,您都学了五六日了,这手上都没个好地方了。
都心疼死奴婢了,还是让奴婢来帮您绣吧。”
楚云漓抿着茶轻笑一声:“就你嘴甜。”
转而掐着腰娇哼道:““本宫连这玄宗门都去了,还有何事能难得倒本宫!
本宫非得把这香囊绣出来不可,让那狗东西挂在腰间,寸不离身!”
两小只对视一眼,悄悄低下头偷笑。
楚云漓又自信满满的拿起那针线来,埋头苦学。
“啊……”
一炷香后,如风走了进来。
“主子,宫里魏公公给您的密信。”
楚云漓仍一门心思往那香囊上钻,头都没抬:“你打开看看,是何事。”
如风看后回道:“回主子,魏公公说,陛下近来总是有意无意,往那柳妃娘娘的住处闲逛。不久前,夜里还险些走了进去。”
楚云漓放下手里的针线,笑着嘲讽:“陛下真是老当益壮,春心荡漾,居然连柳妃都惦记上了。
你去趟宫里,把此消息告知柳妃,让那楚乘逸少去几回!”
“是,属下明白。”
待如风走后,楚云漓轻叹了口气:“这二人私通不说,就连本宫竟还要替其遮掩。倘若被皇祖母知道了,非得狠狠责罚本宫不可。”
白芷颇为好奇的问:“主子,太后娘娘为何一直久居九幽山,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宫。”
楚云漓淡淡道:“当年陛下登基之时,将他的那些兄弟全都诛杀了,一个未留。
其中就有太后最为疼爱的宁王殿下,自此之后,母子心生嫌隙,太后心痛难言,便一直在九幽山休养,为宁王诵经超度。”
此乃皇家秘事,两小只听后,默不作声,不敢多言半句……
楚云漓挑眉看了两人一眼,若无其事道:“你二人怎不说话了?”
两人旋即跪在地上,齐声回道:“奴婢知罪。”
“起身吧,你二人乃是本宫心腹,就算知道了也无妨,况且史籍也早已改写,无从考究。”
“是。”二人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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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幽州知府官邸。
沈知如往常一样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辗转反侧,而后从怀中摸出那件小衣,放在鼻息处使劲嗅了嗅。
“唉,想死她了,真想赶快回去。
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我都得掰着手指头过。”
而后翻身下榻,从桌上取过一壶酒,侧躺在榻,一边饮酒一边赏月。
复而咂咂嘴:“还是与漓儿赏月有趣。”
待到熟睡之时,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件小衣……
丑时,窗外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几名蒙面之人借着皎白月色,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翻进了他的内院,留下了一排清晰的脚印……
沈知猛然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低声怒骂:“好好的一个美梦,被搅和了!这才刚抱上,还没等亲呢。”
沈知从榻上摸起自己的外袍,朝着不远处呼呼大睡的寒云,狠狠扔了过去。
“别睡了,屋里进人了。赶快去解决了。”说完又躺了回去。
寒云揉了揉眼,慌忙间穿起外袍:“主子,您别睡了啊……
万一又是宫里的侍卫,属下双拳难敌四手啊。”
沈知从枕下掏出那枚精致小巧的火枪及火药,又朝他脑门扔了过去,寒云疾手,一一接住。
“用完了还我,赶紧去院里清理干净,别扰了我的美梦。”
沈知嘴角上挑,又闭着眼躺下。
寒云手里有了这小火枪,整个人顿时硬气十足,连佩剑都未带,拉开房门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只听得院里“砰砰砰……”数声响起,那几个黑衣人便倒在了院里。
寒云大步跑了回来,将火枪放在沈知榻边,本想邀功,谁料沈知直接在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两下。
他眼里冒火:“一共才四人,你他娘的竟把火药全用光了,殿下给我这小玩意,我还没玩呢,就被你糟蹋完了。”
寒云摸着脑袋,挤眉弄眼地回道:“夜里这么黑,属下看不清啊,况且这几人身手不凡,手里可都握着刀呢。”
沈知又翻身躺回去,他还急着与楚云漓在梦里缠绵呢。
“滚回你榻上去,别打扰老子美梦。”
“主子,你不去瞧瞧啊?”
“明日再看,急甚!滚回去睡你的。”
寒云立了功却挨了打,垂头丧气,怯怯回了自己榻上,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沈知便将他踹了起来。
寒云从雪堆里把几人拖了出来,沈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几人的尸首及佩刀。
他们每人的掌心都留有厚厚的老茧,沈知又卷起几人衣袖,发现他们手腕处都刺有那朱雀图腾。
沈知站起身,眸色幽寒,不屑道:“楚乘逸,你又想找死啊。”
随后迈过几人的尸首,边走边说:“将消息传回到京都,告知殿下。”
“是。”
待两人去了府衙上值,却发现那些衙役们竟缺值大半。
沈知便把那老师爷叫来问话。
“回大人,近来这幽州是一日比一日的冷,且寒风冷冽刺骨。
他们都是不慎染了风寒,恐将病气再度传给大人,所以都告了假。
咳咳……”
沈知眸色一亮,心中有了些盘算:“哦?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