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在做一些心理辅导。”
霍友善收回视线,倚在靠背上假寐。
伊芙琳见她这样也不再说话,只一心盯着窗外出神。
她还没有整理好复杂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
车上一直散发着一股奇妙的香气,闻起来会让人沉醉。
“三小姐,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伊芙琳靠着窗户睡了很久,司机的声音传来。
伊芙琳从噩梦中惊醒,可是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她动了动手指,想开口和霍友善讲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弹。
“我们到了。”
霍友善阴冷的声音传进伊芙琳的耳朵,车门突然被人打开。
五个戴着口罩,身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架起伊芙琳将她固定在了推床上。
她用尽了力气挣扎,瞪大双眼盯着霍友善解恨的笑容。
可是于事无补,她的反抗在药物的作用下显得那样可笑。
“睡一觉,开始你崭新的人生吧。”
霍晚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床边,她得意的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针管。
话落的同时,她将这根装着淡绿色液体的粗针管注入了伊芙琳的体内。
伊芙琳疯狂的摇着头,被五个人按住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当最后一滴液体被推入她的身体,伊芙琳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开始剧烈的疼痛。
她通红的双眼瞪的巨大,伴随着痛苦在全身的加重,连额头都爆满青筋。
最后,伊芙琳在痛的抽搐中彻底昏死过去。
“看来,这病毒在吸血鬼身上确实反应更快。”
霍晚晴与霍友善目睹了伊芙琳发病的全过程。
霍友善见伊芙琳发病后几近疯了的状态,内心不禁五味杂陈。
总归,她有着和乔一一样的脸,她也还是念着曾经乔一的温柔。
但更多的是,她害怕了。
她经历这么多后,原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哪怕是死。
但仅仅是刚染病的伊芙琳都这么痛苦。
很难想象她以后要怎样以人类的身体去承受发病后的每一次折磨。
“这确实是超乎我们的预料。”
研究人员对着霍晚晴点点头,眼神中藏不住对于研究新鲜病毒有这样一个活体做实验的激动。
“友善你别怕,有她在你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
霍晚晴眯起眼睛,盯着病床上连昏死都皱紧眉头的伊芙琳温柔出声。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将转换。
她做兰家的太子妃,她做活的连畜生都不如的试验体。
伊芙琳再次醒来时已不知是过去了多久。
她睁眼看到的只有一盏暗的快要灭掉的白炽灯。
她的手脚都被铐在床上,并且加固了束缚带。
放眼四周除了一张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伊芙琳动了动手指,虽然迷药的作用消散了,但是她一动弹就传来剧烈的疼。
她屏住呼吸,将下唇紧咬出血才将这一痛苦忍过去。
“血检报告出来了。”
“大小姐您看,她的血液似乎与众不同,她的体内携带抗体。”
“如果能毫无顾忌的使用她的身体,那会大大推进我们的研究进度!”
这时,门外传来步履匆忙的声音,随后就是陌生人与霍晚晴对话的声音。
“抗体?难道因为她是纯血种的关系?!”
霍晚晴惊呼出声,立刻夺过研究员手中的报告仔细端详。
“我想并不是。”
“le病毒在纯血种的体内这么霸道,我想研究它的初衷就是最想针对纯血种。”
“或许她的血液就是过于特殊。”
“总归您真的抓到了宝。”
研究员的眼神更加炽热,目光中满是对即将攻克最新型病毒的兴奋。
如此可怕的生化武器一旦被他们攻克,那将是多么大的荣誉。
“为我妹妹做试验体,是她的荣幸。”
霍晚晴推开房门,缓步走近伊芙琳的床前。
“是。”
研究员跟着走近,二人这才发现伊芙琳早就醒了。
此刻正在用从未见过的阴狠目光盯着他们。
研究员吓得浑身一颤,退后几步生怕伊芙琳突然跳起会吃了他。
“怕什么,没用的东西。”
霍晚晴不屑一顾,虽然她也被惊到,那目光里透露的杀意如有实质般令她恐惧。
该死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动弹了还能威胁到她。
霍晚晴银牙紧咬,狠狠的回瞪住伊芙琳开口。
“不必管她的死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小姐,可是一条人命…犯法啊…”
研究员大惊,急忙劝阻霍晚晴。
“有加兰德的文书下来,还担心这个做什么。”
“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霍晚晴都是盯着伊芙琳的眼睛说出口的。
她就是要说给她听,让她知道今天她所承受的一切都经加兰德首肯。
果然,如她预料中的一样。
伊芙琳在听到加兰德的名字后,从开始的蔑视威胁到后面的绝望颤抖。
她倒是从没见过伊芙琳掉一滴眼泪,看来这贱人是真不会哭。
伊芙琳心如死灰的一幕,看的霍晚晴身心舒畅。
她给了伊芙琳崭新的后半生,她也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她为了爬上这个位置承受了多少屈辱,又用了多少手段。
踩着无数条人命,甚至是她亲生父亲的命。
这个位置就该是她的。
伊芙琳所有的荣誉,尊贵也都该是她的。
“开始吧。”
霍晚晴发泄够了命令身后的研究员,疯魔的笑着转身,与往日的她完全形同二人。
“是!”
早已候在门外的研究员一拥而上,伊芙琳恨恨瞪着霍晚晴的视线彻底被遮盖。
他们没有给伊芙琳留任何悲伤的时间。
无数装着或是药物,或是病毒的针管,仪器在伊芙琳的肉体上进进出出。
还未等旧的伤口愈合如初,就又有新的针头扎入。
这些研究员仗着纯血种强大的自愈能力,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口完全不顾。
甚至连消个毒都懒得去做。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研究院,伊芙琳过得浑浑噩噩。
确实如霍晚晴所说,她崭新腐烂的人生开始了。
每天不是在剧烈的痛苦中昏死,就是从沉睡中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