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典典闻声回头,朝着祭神台看去。
被火光照亮的圆形祭神台上,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这光柱直入云霄,看不到尽头,只在云层里透出些许绿莹莹的光来。
一股子来自远古的哀怨气息从光柱之上传播开来。
苏典典脑子里第一想法就是,树……
为求证心中想法,她御空顺着光柱一直往上飞。
可不等她勘破云层之上究竟是树还是其他时,光柱就已经消失不见,
无奈她只能落地去寻孟澈。
孟澈就跪在巨人最前排。
苏典典悬空而立,指着祭神台问:“这祭神台,原本是不是一棵参天巨木?”
孟澈看着她点了点头。
巨人国的信仰的确是一棵神木。
可在他未出生前,神木就已经被砍伐。
“神木被砍伐了?那剩下的枝干呢?”苏典典疑惑不已。
孟澈单手托住她,“许多年来不断有人来抢夺枝桠,如今已经消耗殆尽。”
旁边另一个年老的巨人有些气愤地应声,“一千年前,一只蝼蚁,他夺走了神木最后一桠树枝。”
“是徐微影。”苏典典脱口而出。
孟澈疑惑,“徐微影是谁?”
“修仙界,上一个飞升者。”苏典典只能这样解释。
所以,神木枝桠里就蕴含着修仙界缺少的那样东西。
有了那样东西,就有飞升上界的机会。
思及此,苏典典赶紧问,“孟澈,真的没有剩余的神木枝桠了吗?”
孟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旁边长者。
长者轻轻摇头。
苏典典失望地闭上眼,发出一声叹息。
想要飞升上界,就这么难么?
她的身体一直在自行吸收灵力,如今已经隐隐有了要突破至渡劫期的势头。
可事实上,整个修仙界都没有渡劫期修士。
就连之前沈长恨想要迈过化神期进入渡劫期都失败了。
可见没有那样缺少的东西,是绝对无法飞升上界的。
“苏典……”孟澈轻声喊她,“既然已经回到巨人之国,那不如先休息,神木的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
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如此了。
就这么,苏典典带着楚星泽三人住进了丽素空出来的巨大房屋里。
苏典典躺在那张一万平米的大床上,不由发出叹息:“我也是掏着了,竟然睡上了终极玛丽苏大小姐的万平大床。”
但这玩意儿到底和打地铺有什么区别?
她这么想着,又翻了个身,刚好撞见眼尾发红的楚星泽。
苏典典吓了一跳,轻声问他:“不是把你安排在床的那头了吗?”
楚星泽眼圈红红,伸手勾住她身上飘带。
什么意思?
要哭?
苏典典连忙开哄:“小星星乖,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
楚星泽挨近她,把脑袋埋进她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无奈,她只好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
“苏典,我真的好怕……当时我真的好怕……”楚星泽瓮声瓮气地念叨着,“幸好,幸好你没事……”
“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苏典典说话时,楚星泽抬起头泪眼盈盈地望着她,“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就补上好不好?”
“哈?”苏典典一愣,敢情这娇宝宝在这里等着她呢?
“你身边不断……不断有新的男人出现……”楚星泽自顾自说着,“我很害怕,明明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明白了,这家伙是没有安全感。
可那也不至于非要洞房吧?
但对着楚星泽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苏典典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只好一声叹息,“好……”
得到同意,楚星泽小心翼翼抚上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就在他即将吻上去时,忽然听到旁边响起阿舍尔的声音,“抱歉,打扰一下,我有要事想和苏商议。”
楚星泽身体一僵,想要抽离却被苏典典揽住腰肢。
她在他耳边轻语,“乖乖等着我回来,我去去就来。”
楚星泽闷闷点头后,她才起身跟着阿舍尔走。
两人走到大床另一头,苏典典问:“什么事情?阿舍尔。”
阿舍尔没有说话,直接就把围在腰上的布解开了。
爹的!
搞什么鬼?
苏典典后退两步偏过头去,“聊事情就聊事情,你这样帽子叔叔会抓你。”
阿舍尔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往某处带。
她连忙抽回胳膊,扬手就给了阿舍尔一巴掌:“你别乱来啊!”
阿舍尔眼神受伤地看着她,问:“苏,你和他可以,难道和我就不可以吗?”
苏典典脸色一黑,再次后退,“如果你是要和我聊这种事情,那再见。”
每个人都这样,每个人都这样!
当她是什么啊?
这玩意儿难道不需要先培养感情吗?
阿舍尔拦下她,“好吧,聊正事。”
“说。”苏典典脸上没什么表情。
阿舍尔抬手指向她额心,“神格。”
“嗯?嗯。”苏典典没打算隐瞒,“我体内的确有神格。”
不过这玩意儿似乎作用并不大。
她也没把神格放在心上。
“有神格,便是神。”阿舍尔跪地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
苏典典抽回手,“大可不必,是神那也是东方神。”
“你是……我的神……”阿舍尔动情地道。
嘶……这话好油,而且听着耳熟。
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苏典典头皮发麻,“就这样吧,再见再见。”
她薅出被他踩住的飘带,转身就跑。
阿舍尔没有追,而是默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苏典典刚跑出去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一抬头,是卢修斯。
她人都麻了。
这一个个,轮番登场是什么意思?
卢修斯满头红发卷发,衬托得他皮肤无比白皙,俊朗的五官极具冲击力。
“苏典,你跑什么?”他眯着眼睛问。
苏典典随口作答,“八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床我,我好奇,打算丈量一下尺寸。”
“那……一起?”卢修斯牵住她的手,“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床。”
听到这话,苏典典放下心来。
起码这哥们不是跑来耍流氓的。
一起散步她还是可以接受的,但牵手就不必了。
苏典典抽回手,“咱散步,散步。”
卢修斯与她并排而行,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苏典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哥们你能不能别看我?”
“我是想……送你礼物。”卢修斯说着话凭空变出一束红色的鲜花来。
“噢,谢谢。”苏典典顺手接下那束闻了闻。
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她鼻腔,“好香啊……”
“是啊,好香。”卢修斯朝她踏出一步,“这花叫做情人吻,是新婚夜助兴的花儿……”
话落时,四周起了团雾,将两人身影掩盖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