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你,你水生叔被官府抓起来了。”银花说完顿时呜呜呜地大哭起来,如注的泪水简直要将屋里的桌椅冲走。
“什么?水生叔被官府抓起来了?是哪里的官府抓他的?”翠妃惊讶地反问:“他犯了什么罪啊?”
“呜呜呜”银花哭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还不是,还不是、那那个镇上知府给,给抓的。”
“卫衙役,卫衙役。”翠妃突然想到卫鞅不是在知府里吗?他肯定知道内情,得将他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卫衙役,娘娘召你呐。”喜儿往门外叫道。
门外的卫鞅一听娘娘召见自己,顿时心里暗暗叫苦,这下惨了,娘娘肯定是知道那件事情了,这似乎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罢罢罢,先觐见了再说,想不了这么多了。
“卫鞅,你们谢大人是怎么抓了我水生叔的?”翠妃问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卫鞅。
“我,我,我……”卫鞅已经是瑟瑟发抖,心里乱作了一团,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就是他带人到这里来将你水生叔给拷走的。”胖婶仔细一看,顿时气冲冲地指着卫鞅大叫起来。
“娘娘请恕罪,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绝不是小的擅自作的主,不信娘娘可以问问外面的兄弟们。请娘娘明察。”卫鞅没有想到自己不抬头也还是被银花给认出来了,心里已经愈发的颤抖,今天自己真是倒霉,知府大人差遣自己来保护娘娘,没想到不曾讨好娘娘,却粘上了一身的“骚”,咳,人在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凉水也会烫破嘴皮子啊。
“卫鞅,我水生叔到底犯了何罪?”翠妃看到卫鞅那一副惊恐的样子,也没有用很严厉的口气问,只是语气温和。但是上级责问的话即使再温和,也足以令下属胆寒。
“娘娘,小的真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小的只有奉命行事的份,而没有权利问为什么的。请娘娘理解、理解。”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卫鞅的额头流下,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既然这样,你先退下吧。”翠妃知道卫鞅不敢说假话,但凡官老爷要下属做什么就做什么,确实没有下属刨根问底或者拒绝的权利的。那些多嘴的下属不是挨巴掌就是被叱责,如果胆敢不服从命令的,则只有直接卷铺盖回家去陪老婆的份。
“银花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件事情只有胖婶自己最清楚,翠妃替面前的银花拭去泪水:“你实话告诉翠翠就是了。”
“咳,事情还要从石柱被不明蒙脸人打死的事情说起,我当初就怀疑是伍家那拐脚鬼干的好事,记得我不是向你说过了吗?你当时说没有真凭实据不可乱猜测。虽然宫里的那个叫什么管大人的也表示一定要让南沙知府严查凶手,可是一直没有结果。那天,你水生叔到镇上卖鱼,正巧又遇上拐脚鬼和他的狗腿子严冲,因为他们看上了你水生叔捕到的一条鲟鱼,就强行要以3铢钱的价格买去,你水生叔不答应,竟被拐脚鬼下令严冲等随从将你水生叔殴打一顿,最后,不但那条二十多斤的鲟鱼被抢走,连一铢钱也没有给,不仅如此,临走时,那严冲竟然还恶狠狠地对你水生叔说:‘你要是敢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先想想你的侄儿是怎么死的。’我们这才终于明白我们石柱真是他们给谋害死的。回来后,你水生叔第二天决定到南沙知府去告发伍赢,他人还没有进府衙,就被拐脚鬼的人发现,当即将你水生叔一阵暴打。后来,他们反而到府衙告你水生叔偷了伍家的财宝,昏庸的知府大人不问事情的原委,带着伍赢到我们家来抄家。谁知竟然在我们的房间里真的搜出伍府金锭,知府因此断定你水生叔确是盗了伍家财宝。并将你水生叔拷走,以偷盗的罪名被关押,至今已有十多天了。我几次到府衙讨要说法,都被衙役哄了出来。也曾几次想到京城来找你的,可是,每次刚出镇上不久,不是被官府的抓回来就是被伍府的人发现。自打那以后,我们家经常会有不三不四的人来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将这件事情往外面乱说,那么你水生叔就永远也休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