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我知道你素来不愿入宫为妃,如今圣上仙逝,你也无需再为此事烦忧。我心悦你已久,愿以一生一世相许,不知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若你心中有意,待国丧期满,我便亲自登门提亲。
望倾歌三思,静候佳音。
傅逸川敬上」
楚倾歌反复读了几遍信,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她怎么也没想到,傅逸川竟然也对她有意,而且还主动写信问自己的心意。
一时间,楚倾歌的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感动。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没想到,命运却给了她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白芷,你说,他是不是认真的?」楚倾歌突然抓住白芷的手,紧张地问道。
「小姐,这还用问吗?」白芷笑着说道,「傅将军一表人才,又在这种时候冒险给你写信,他若不是认真的,这世上就没有真爱了!」
「可是……」楚倾歌突然有些犹豫,「我爹娘那边,会不会不同意啊?」
「小姐,你就放心吧!」白芷胸有成竹地说道,「老爷和夫人一向疼爱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他们都会同意的!」
「真的吗?」楚倾歌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是真的!」白芷信誓旦旦地说道,「小姐,你就等着做你的将军夫人吧!」
听到白芷的话,楚倾歌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的光芒。
她再次拿起那封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终于,她下定决心,提起毛笔,在信纸的背面写下:
「待国丧期满,静候君来。」
……
几日后,傅逸川的亲兵带着楚倾歌的回信回来了。
傅逸川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只见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待国丧期满,静候君来。」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让傅逸川欣喜若狂。
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好。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国丧期间,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喜悦之情,更何况,新皇登基,朝堂局势未稳,他更要小心谨慎,以免落人口实。
这段时间他深知此事不宜张扬,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故作镇定地处理着军务。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国丧期也即将临近。
这几天,楚倾歌总是早早地就起床梳妆打扮,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傅逸川真的会来吗?
他会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他真的来了,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这天就在楚倾歌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芷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神情慌张地喊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楚倾歌心中一紧,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姐,宫……宫里……」白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宫里怎么了?」楚倾歌的声音微微颤抖,
「宫里……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白芷的脸色煞白,
「说是什么?」楚倾歌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说是……说是来宣小姐……进宫……」
老皇帝驾崩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却没想到,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宫里突然传来消息:新皇登基,忙于朝政,无心在大动干戈的选秀,为了表示对先皇的孝道,新皇决定不另选秀女,等过了国丧期后,接先皇在世时选中的秀女入宫充盈后宫。
这道消息,对于其他秀女来说,或许是天大的喜讯,但是对于楚倾歌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房间里,楚倾歌一个人呆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傅逸川送给自己的玉佩,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慌乱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你已经对着这块玉佩看了一个时辰了,再看下去,这玉佩都要被你看化了。」
白芷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房间,看着楚倾歌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看看你,自从宫里传来消息,你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这眼看着都瘦了一圈了。」
楚倾歌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白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着法子地变着花样给楚倾歌做好吃的,可是楚倾歌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白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见楚倾歌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小姐,您多少吃点东西吧,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吃过饭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楚倾歌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胃口,你拿下去吧。」
楚倾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玉佩,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这圣旨一下,我就成了那笼中雀,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去了。」
「小姐,您就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了,」
白芷将燕窝粥放到桌上,走到楚倾歌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您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您想想老爷和夫人,他们要是知道您这样,该有多担心啊!」
楚倾歌眼眶一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可是我……」
「小姐,您要是实在闷得慌,不如出去走走吧?」白芷提议道,「去城郊的护国寺上炷香,为老爷和夫人祈福,也为我们家祈福,怎么样?」
楚倾歌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楚倾歌便带着白芷,坐着马车,一路朝着城郊的护国寺驶去。
刚到山脚下,楚倾歌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原本冷冷清清的护国寺今日竟是人山人海,香火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