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楚家和傅家并无私交,楚倾歌和傅逸川也只是因为意外而有过一次交集,萧景煜的疑虑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几日后,御书房内,萧景煜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了傅逸川一人。
他将一封密信递给傅逸川,「这是朕这些日子暗中调查的结果,你且看看。」
傅逸川接过密信,仔细阅读起来。
信上详细记录了沐云轩这些年在北戎部落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与靖安王府来往的证据。
看到最后,傅逸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靖安王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这个沐云轩,真是死不足惜!」傅逸川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无法想象,一个人为了权势,竟然可以背叛自己的国家和主君,甚至不惜残害手足兄弟。
萧景煜冷哼一声,「他以为自己躲到北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真是天真!朕这次派你前往边疆,一是要你除掉这个叛徒,二来,也是要你借机拔除靖安王在边塞的势力。」
傅逸川抱拳领命,「臣明白,皇上放心,臣定会将此事办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萧景煜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北戎部落连年征战,早已疲惫不堪,你此番前去,可以试探着与他们议和。借此你在边疆休兵养马,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
「议和?」傅逸川有些惊讶,「皇上,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萧景煜摆了摆手,「朕相信你的能力,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傅逸川明白萧景煜的用意,他这是想趁着这次机会休养生息,同时也能麻痹靖安王,让他误以为皇上的军队和北戎开战损耗军事力量,从而放松警惕。
「臣遵旨。」傅逸川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心里清楚,这次出征,不仅关系到国家安危,更关系到他自己的命运。
几日后的朝堂,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萧景煜高坐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更衬得他面如冷玉,不怒自威。
「诸位爱卿,朕今日召集大家来,是为了边塞战事。」萧景煜的声音清冷,在大殿中回荡,「那蛮夷屡次进犯我朝边境,杀我将士,掠我子民,简直不把我大梁放在眼里!朕决意派兵征讨,不知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萧景煜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殿之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主战派自然是慷慨激昂,恨不得立马披挂上阵,将那些蛮夷杀个片甲不留。
而主和派则忧心忡忡,苦口婆心地劝谏皇上以和为贵,避免劳民伤财。
「皇上,臣以为,蛮夷此次进犯,不过是些许宵小之辈,不足为惧!我大梁天兵一出,定能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一位身着铠甲的武将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
「张将军此言差矣!」一位文官摇着羽扇,慢条斯理地说道,「蛮夷彪悍,且熟悉边塞地形,我军若贸然出兵,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啊!」
「哼,我看你是怕死吧!」那张将军瞪着一双牛眼,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那文官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张将军说得对,这些蛮夷就是欠收拾!微臣建议,应该增兵边疆,将他们一举歼灭,永绝后患!」另一位武将也附和道,恨不得现在就奔赴战场,将那些蛮夷杀个片甲不留。
「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站出来,躬身说道,「边疆战事吃紧,劳民伤财,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啊!」
「是啊,皇上,老大人说得有理,蛮夷之地苦寒,我朝将士不习水土,若是贸然出兵,恐有不妥啊!」
一时间,主战主和的声音此起彼伏,争论不休,萧景煜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闹剧,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坐在一旁的怀安王萧景珩,看着萧景煜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皇兄,依我看,不如就将那些蛮夷招安了吧,省得劳民伤财,也免得各位大人们为了这战事争得面红耳赤。」
「放肆!」萧景煜猛地一拍龙椅,怒目圆睁, 「萧景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朕向那些蛮夷低头吗?」
「皇兄息怒,臣弟绝无此意!」萧景珩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臣弟只是觉得,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困苦,若是再起战端,只怕……」
「够了!」萧景煜猛地站起身,指着萧景珩的鼻子怒斥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朕心意已决,此次出征,势在必行!」
「皇兄,臣弟也是为了大梁着想,您又何必动怒?」萧景珩不卑不亢地回道,眼中的挑衅之意更加明显。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沉默不语的靖安王萧景渊,缓缓站起身,拱手说道:「皇上,臣以为,怀安王殿下之言虽有不妥,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如今国库空虚,若要出兵征讨蛮夷,粮草军饷确实是一大难题。臣建议,不如先派使臣前往蛮夷之地,探查虚实,再做定夺。」
「三哥所言极是!皇兄,那些蛮夷狡猾奸诈,不得不防啊!」坐在萧景渊身旁的怀安王萧景珩也跟着附和道,他平日里与萧景渊走得最近,两人在朝堂上也是一唱一和,俨然已经结成了同盟。
听到萧景珩的话,萧景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番话明着是附和,实际上却是在暗讽他这个皇帝昏庸无能,竟被蛮夷欺辱到家门口了。
「四哥慎言!」萧景煜强忍着怒火,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