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川办事他一向放心,那老匹夫萧景渊的诡计,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玉如意,轻轻一按,如意中空,暗藏的机关瞬间将信纸点燃,化作一缕青烟。
随后,萧景煜脸上惯常的温和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方才在金銮殿上难以掩饰的怒气。。
萧景煜烦躁地将桌案上的奏折挥落一地,奏折散落,犹如萧景煜此刻的心情,烦乱不堪。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萧景煜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魏羽低声劝慰道,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整理好。
萧景煜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走一步,胸口的怒火就更盛一分,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萧景煜一脚踹翻了桌案上的砚台,上好的端砚摔个粉碎,墨汁四溅,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一片狼藉。
「息怒?朕如何息怒?!边塞战事吃紧,傅逸川那个废物竟然兵败如山倒,朕将十万大军交到他手上,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那些个老东西,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却只会纸上谈兵!边关吃紧,一个个就知道哭天喊地,要钱要粮,真到了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就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萧景煜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想起今日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恨不得立刻披挂上阵,杀敌报国的样子,萧景煜就觉得恶心。
他们哪里是真的关心国家安危,他们只是在借机打压自己,想要趁机夺权罢了!
「还有那个萧景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萧景煜一拳砸在桌案上,上好的金丝楠木桌面竟然被他砸出一道裂痕,「仗着自己手握兵权,就敢在朝堂上公然挑衅朕,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魏羽依旧沉默,心里却暗暗叫苦,皇上今日这怒火怕是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了,还得继续配合萧景煜表演。
萧景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怒火。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魏羽,你去,传赵贵妃过来。」
「皇上,这……」魏羽假装有些犹豫,萧景煜现在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召见后宫嫔妃,似乎有些不妥。
「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萧景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魏羽心中一凛,连忙低头称是,「臣这就去。」
「来人,更衣。」他沉声说道。
没过多久,一身华服的赵溪颜便款款而来,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袭水红色的轻纱长裙,衬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萧景煜怀中,娇滴滴地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传臣妾来?可是想臣妾了?」
萧景煜一手揽着赵溪颜的纤腰,一手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苦笑道:「爱妃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
赵溪颜故作惊讶地捂住小嘴,故作担忧地问道:「可是边关战事不利?」
萧景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倒是越来越上道了。
他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将朝堂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仿佛真的为傅逸川的「失误」痛心疾首一般。
「皇上,」赵溪颜轻轻地抚摸着萧景煜的胸膛,柔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不必太过自责。傅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化险为夷的。」
「但愿如此吧。」萧景煜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落寞。
「皇上,」赵溪颜趁机劝道,「臣妾听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皇上还是少喝点酒吧。」
「爱妃这是心疼朕了?」萧景煜挑起赵溪颜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臣妾当然心疼皇上,」赵溪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顺势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将柔软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上,吐气如兰,「皇上为了国事操劳,日夜不休,臣妾看着都心疼呢。」
萧景煜猛地灌下一口酒,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这朝堂之事,让我日夜忧愁,如今又边塞战事不利,朕,不过是,想喝口酒,缓缓罢了……」
赵溪颜娇媚一笑,眼波流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她拿起酒壶,亲自为萧景煜斟满一杯酒,柔声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不懂事了,来,臣妾陪皇上喝一杯,为皇上解忧。」
说罢,便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利落,毫无平日里的娇柔做作,反倒多了几分英气。
萧景煜看着眼前这个娇媚动人的女子,心中冷笑。
他一把将赵溪颜拉到自己腿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另一只手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赵溪颜见萧景煜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心中暗喜,看来今日这酒,他是喝定了,「您慢点喝,伤身。」
「伤身?」萧景煜自嘲地笑了笑,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朕这江山都要保不住了,还谈什么伤身?」
「皇上何出此言?」赵溪颜故作不解地问道,心中却暗暗思忖,难道是边关战事出了什么变故?
萧景煜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关切,心中那股想要倾诉的欲望越发强烈。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辛辣的液体一起吞入腹中。
「爱妃有所不知啊,」萧景煜借着酒劲,开始向赵溪颜吐露心声,「朕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憋屈啊!」
赵溪颜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一边轻轻抚摸着萧景煜的胸膛,一边柔声问道:「皇上为何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