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离宫
作者:锦觅   春欲染最新章节     
    夷染听罢,心中悄然划过一丝愉悦,那无形的威胁突然被压制了下去,顷刻间碾的无影无踪。
    对啊,不过是一个奶母。
    而李聿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为了修复她和长意阔别已久的母子之情,成功给长意断了奶,自然也就不需要奶母了。
    这时,郑鞅起身,走近灼染,而后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对李聿揖礼道:“郑某谢大齐皇帝归还内子,待出京离齐之后,最后一粒解药必当奉上。”
    李聿双目晦暗不明,只淡淡的开口,命令中郎将晁莽:“护送郑公子离开。”
    然后灼染被郑鞅紧扣着手,带动步伐离开了望夷宫。郑鞅的力道很沉,将她的指骨都快捏碎,这是他对她的报复。
    而这报复,不过才刚开始。
    晁莽派了羽林骑卫郭循和虎贲骑卫百里阎寒为首的一行人马护送郑鞅与灼染离开。
    走出重玄门,穿过繁华隆盛熙熙攘攘的街道,逶迤出了京师,又驶向一条官道。
    灼染坐在马车内,缄默不语的看着一掠而过的深绿景色,视郑鞅如空气。
    郑鞅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说过,我会接你回去,我做到了。”
    灼染依旧不语,也不看郑鞅。
    郑鞅嘴角的笑一点点凝固,狠狠的将她扯过去,抬起她温婉娴静的秀脸,质问:“可你好像并不愿离开?舍不得李聿么?”
    “换做以前我自然愿意,可一切都变了,你不再是我的阿鞅哥哥,你是我的仇人,你带我离开只是想报复我。”灼染从容不迫的开口,闭上眼。
    “灼华,你若不背叛我,我永远都是你的阿鞅哥哥,可你背叛了我,我总要给你一些惩罚。”他力道加重,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得意的笑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每天都活在炼狱中,让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他说时,一巴掌扇倒灼染。
    灼染倒了下去,还没来得及起身,郑鞅用手缠住她乌密的长发,重力的一拽,迫使她仰头看着他:“赵灼华,求我,对我说你错了,从今以后你永远忠于我,求我啊。”
    灼染咬唇不语,即使头皮快要被扯掉,她也没有开口祈求一声。
    “是不是还想着李聿那暴君来救你呢?呵呵,他不会来救你,你于他,不过是一个换取利益的物件罢了,今后你需仰仗我的鼻息过活,识相的话就乖乖讨好我,明白吗?灼华妹妹?”
    灼染木然的看着车顶,也不接话,更没有求他的打算。
    脑海里却蓦然间浮现出李聿的样子。
    高高在上,冷漠疏离。
    灼染眼眶红了,噙着泪花。
    郑鞅见她这般倔强,身体里引燃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欲,他挣开她的衣带,扒掉了她那一身清素的外袍。将她提离到了坐垫上,欺身压制。
    “你要干什么?郑鞅,你放开我!”灼染那双清冷而倔强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这令郑鞅很有成就感。
    他喜欢看她害怕的样子。
    “你是我郑鞅的未婚妻,何为妻?自然要肌肤相亲,融血并骨。”
    他埋首怒扯,发现她脖子上那些醒目显眼的欢爱痕迹,失去理智的怒吼一声:“贱骨头!”
    当他的唇覆盖那些红痕时,灼染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俊朗的五官痛的扭曲,趁他分心之际,灼染立时将他推开,拿着散落的衣袍护着身前,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
    “郑鞅,你最好别碰我,我得了瘟疫!你离我远些!”灼染骗他。
    郑鞅根本不信,咬牙,伸手要去捉她,马车突然戛然而止,郑鞅一个不稳倒跪在地。
    身袭铠甲的百里阎寒掀开车帘,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冷酷的眼神又转移到灼染身上,瞧着灼染狼狈蜷缩紧护身前的样子,心中已是明了。
    “郑公子,莫要强人所难。”百里阎寒冷冷的道。
    “百里侍卫,她是我的妻子。”郑鞅强调时,将灼染揽入怀中,和百里阎寒对峙。
    “你若真当她是妻子,就不会如此羞辱她。郑公子,我不管你以后如何,在我等护送期间,你最好安分些。”他说时,握了握腰间的那把青铜剑,剑柄微微离开剑鞘,露出锋芒嗜血的寒光。
    郑鞅那剔透深邃的碧眸微微抽搐一下,揽灼染腰身的那只手不断收紧。
    百里阎寒冷哼一声,便放下车帘,上马,与虎贲骑卫郭循并列而行。
    “方才怎么回事?”
    身袭铠衣的郭循转身看了看马车,皱蹙英眉,问百里阎寒。
    二人皆是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形貌魁梧,刚毅正气。
    “那郑鞅欺辱赵氏。”百里阎寒看着前方的虚空,低低的道。
    郭循皱眉:“晁将军交代了,务必要保护好她。”
    “放心吧,我方才已经警告过,他不敢再乱来。”百里阎寒应道。
    郭循点头,绸缪着:“到了雁门关,拿了解药,我们得想办法将赵氏劫回,赵氏若不回,没法向圣上交代。届时雁门关有郑鞅的兵马接应,你我一定要小心行事。”
    百里阎寒嗯了一声,眸中流露赞成之色。
    郑鞅有十万兵马屯留在雁门关外的交界处,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盾,圣上要剿灭这十万东洲兵马,所以才答应郑鞅提出的过雁门关即交解药的条件,将赵氏献给郑鞅,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自从被百里阎寒一通警告之后,郑鞅将心中的邪恶暂时收敛了起来,不再强迫灼染,只靠言辞羞辱来发泄心中的恨意。灼染不予理会,任由他骂,任由他贬低。
    灼染在心中酝酿一个计划。
    等到了雁门关,她要想办法逃离,从此以后,她不是谁的物件,亦不是谁泄愤的贱骨头,她是赵灼华。
    行走了一月有余,即将要过雁门关。
    而在这时,灼染身体出了一些状况。
    近几日她都是在恶心呕吐与晕眩中度过,伴随着这种异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车停歇于驿馆时,她蹲在地上捂着翻江倒海的胃部干呕了好久,最终只吐了一些酸水才稍稍缓和。
    郭循与百里阎寒见状,便将她安置在驿驿馆歇息,而后派人去请郎中给她看病。
    郑鞅虽不情愿,但势不如人,只好妥协。
    在离驿站不远的一个宁静的小镇上,请来了一位郎中。
    郎中把了脉之后,告诉灼染,她这是害喜的症状。
    她怀孕了。
    灼染心头一怔,失神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