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事?
高敬元心下迟疑。
什么七出之条倒不打紧,这对母女一面之词,也根本不能轻信,倒是她们说的宅子,确实该去查一查。
倘若闻芷当真犯了通奸之罪,事情就复杂了,若是纯属子虚乌有,也好查清之后为她证明清白,免得日后有人存心诋毁。
“来人。”
高敬元随即便派了个小吏去查闻芷日前居住的那座宅邸归何人所有。
沈家母女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得逞的笑。
官府出具的证据,闻芷抵赖也无用,到时必将以通奸罪入狱,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是她与沈家相斗的下场!
“娘,等她入狱了,咱们便去宅子里将她的钱财都抢过来。”
出来后,沈继愉小声说道。
宫里赏给闻芷的那些好东西,她一直还惦记着。
老夫人牵唇道:“什么抢?那些财物本就是沈家的。”
“娘说的是。”
城里的民户记录就存在衙门里,不到半个时辰,小吏便取了细平街九十三号的资料过来,递给高敬元。
沈家母女紧盯过去,等着他查看。
恰在这会儿,外头来传:“大人,沈夫人在外求见。”
闻芷?她还敢来?
不等高敬元发话,老夫人低喝道:“让她滚进来!”
传话的小吏看向高敬元,后者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眉头已皱成一团。
约莫一盏茶工夫,闻芷来到内堂东侧,知府的办公之所,徐徐走了进去。
“民妇参见高知府。”
沈继愉挑起眼角斜觑向闻芷,冷笑道:“你是自投罗网来了?”
闻芷原是想找高敬元说事的,因早上济春堂有些生意上的急事需要处理,故而来迟了些,不想就叫她们抢了先。
“我又没伤人逃逸,投什么罗网?”
“还嘴硬呢,一会儿有你哭的。”沈老夫人轻哼一声,望向上首的高敬元,“高大人,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的奸夫是谁了吧?”
高敬元抬眸看了看下方的三人,正色道:“按照资料上的记载,沈夫人所住的宅子属于济春堂的老板窦离云。”
窦离云???
这个答案极大地出乎老夫人与沈继愉意料。
老夫人目瞪口呆道:“窦老板不是你生意场上的朋友吗?怎么成了奸夫?你,你何时勾搭上他的?”
怪不得店铺的生意说垮就垮了,原来是这对奸夫淫妇联手所害!
“水性杨花的荡妇,原来你早就在外面偷人了!”沈继愉恨声怒骂,抬手便要往闻芷脸上打。
闻芷捏住她的细腕,反手给了她一耳光,把人推倒在地,
“嘴巴放干净点。”
老夫人见状惊怒交加,大声斥道:“自己干出来的事脏,还怕别人骂得脏?”
高敬元按了按额头跳动的青筋,看着这对无理取闹的母女,压住怒火道:“窦离云一个女子,哪是什么奸夫?”
“女子?”
沈家母女呆若木鸡,两张脸同时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这不可能!不说是济春堂的老板吗?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止她们,其他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济春堂的两位老板是男人。
这也难怪,两个老板一个爱玩女扮男装,一个常年不露面,而世人的惯性思维又会把做出一番事业的人默认为男性。
“肯定弄错了!窦离云分明是个男人!”沈继愉爬起身,欲去拿高敬元手中的资料看。
高敬元怒然拍案:“够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回去通知沈继阳,他与闻芷的婚姻关系即日解除,叫他过来拿证明文书。”
之所以开具证明,是为了避免日后双方再有纠缠。
“你……”老夫人向后跌足,不甘、愤怒与怨恨等交织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