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婚那日后,萧宝嘉就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很多,心口也不疼了。
甚至小跑起来都不会像从前那般喘不过气,心口憋闷。
府医来给她瞧过后,眼睛都惊得快要瞪了出来,再三把脉得出的结果都只是气血有些虚,旁的什么毛病都没了。
这可把人给吓坏了,以为是自己医术出了问题,又或是公主回光返照,赶忙禀到了宫里。
萧洋一听那还了得,赶忙又将太医院的太医派了好几个过去。
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公主痊愈了,甚至体质比一般人都还要好,只是气血有些亏空罢了。
多补补就行了。
得知消息的萧洋乐得一个劲儿的猛捶御案,砸的哐哐响。
“不得!”
萧洋激动的指着不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满是感激。
“多亏了你啊,多亏了你!”
“你说的那冲喜的法子果然管用!嘉儿她才成婚几日的功夫,身子竟好全乎了。”
“哈哈哈哈——”
“这事儿你办得好,有赏!”
“说吧,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朕都赏给你!”
不得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本是为了稳住萧洋当时的情绪,没想到还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不过他可不敢居功,公主怎么好的还是个谜呢。
他可不信什么冲喜好的,这世间多少人冲喜,又有几个是真冲喜冲好的?
长宜公主这事儿蹊跷。
“陛下折煞奴才了,这哪里是奴才的功劳,是长宜殿下她自个儿吉人天相。
又是天子之女,老天都护佑着她呢”
“你个老家伙,倒谦虚起来了。”
“朕说赏你便是要赏你,可不是说那些个虚的。
嘉儿如今大好了,朕这心里头高兴!”
“说吧,想要些什么?”
不得却仍旧推辞:“奴才一个阉人,什么都用不着,无需旁的赏赐。
只求能一直陪着陛下,这便是对奴才最大的赏赐。”
“你呀你。”萧洋指着不得摇了摇头。
“朕知你忠心,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要。
不若这般,我在京城赏你座宅院,你在族中寻个嗣子,由朕做主过继到你名下,往后也算是有个后。”
不得眸光闪了闪,知晓自己不能再推拒了。
“奴才都听陛下的。”
“好!那就照朕说的办!”
——
三朝回门,公主与驸马需要去宫中拜见皇后徐允章。
故而这日小两口一早便出发去了宫里。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快快起身。”
虽说大婚那日已经见过一回皇后,但这回再见心中仍是感慨,这皇后也太年轻了些。
也是,毕竟是个继后,也才二十六岁的年纪。
齐淮和在偷偷打量这位出自中书令府上皇后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饶是徐允章第二回见这人,也还是感慨这人生的好,有才有貌,家世更是难得。
也难怪她那个六妹妹一心念着他,换做是她也会对这般的男子倾心。
想起她那个六妹妹,顿时又头疼起来。
给她说亲也不听,整天在府里说些狂悖之言,说什么要等公主死了嫁给齐淮和。
不说公主死后驸马不可再娶,就说宫中太医已经诊断过了,这位陛下心尖尖上的长宜公主身子已然大好。
哪还有什么可能,可没什么往后了。
徐允章拉着二人叙了好些话,也不便继续耽搁小两口的时间,将人放出殿去。
“驸马,你可想同本宫去长乐宫瞧瞧?”
那是她生活了九年的地方,想带自己的驸马去看看。
齐淮和也很高兴,伸出右手与之十指相扣。
“自是想的,不过殿下以后可不可以别叫臣驸马,听着怪生疏的。”
萧宝嘉稍稍仰着头看向他:“那本宫该叫驸马什么?直接称呼名字吗?”
这样不是更生疏吗?
齐淮和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有了想法。
“阿许,殿下往后便称我作阿许吧。
家里人喜欢叫我阿和或是舟儿,友人称的也是我的表字。
殿下与他们不同,称呼也要不同,就叫我阿许吧。”
萧宝嘉只以为这个许是因为他之前的姓氏缘故,并不知晓这是齐淮和曾经真正的名字——沈清许。
不过齐淮和说的这些话她很爱听,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他。
“本宫与他们有何不同?”
齐淮和眉眼弯弯的看向自家娘子,带着些许揶揄。
“殿下明知故问。”
萧宝嘉登时俏脸一红,却仍是故作镇定道:
“本宫不知,驸……阿许不打算告诉本宫吗?”
这名字娘子叫起来果真好听,像是沁了蜜糖一般,甜滋滋。
齐淮和倾身凑到萧宝嘉耳边悄声说道:
“因为殿下是臣的娘子,也是臣的心上人,自是与旁人不同的。”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说的又是这般不知羞的话,萧宝嘉耳朵登时变得通红。
还痒痒的,又不敢去揉,怕被这坏心眼的人打趣。
气得噔噔噔往前走,齐淮和咧着个嘴就着两人牵住的手跟上前去。
死皮赖脸的黏着。
“殿下消消气,臣说的是心里话,若叫臣说一句假话,便天打……”
后半句誓言还未道出,就被萧宝嘉白皙的小手给捂了回去。
“不许说这般的话!”
“本宫从不信什么誓言,若是将来你变了心,便是发了誓也阻不了你。”
“但本宫不想你这般咒自己,你定会长命百岁。”
萧宝嘉不是傻瓜,她很聪明。
从那晚齐淮和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自己突然好起来的身体,她已经能猜到自己的好转或许是与眼前这人相关。
这样一个好的人,不管往后如何,她都希望他能够一直好好的。
这话说的认真,叫齐淮和的心也跟着怦怦跳动。
若非在是在皇宫,他真想吻一吻这人。
小两口这浓情蜜意的样子看的身后跟着的扶光、灵泽二人直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