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到半路,却被赶来的不得公公拦住了去路。
“奴才参见长宜殿下,参见驸马。”
“免礼。”
“不得公公来这儿,可是父皇召见本宫。”
不得转了转眼珠子,笑着道:
“是陛下想单独见一见驸马,许是有些话要交代嘱咐。”
萧宝嘉面露疑惑:“只召见驸马,父皇没提到本宫?”
不得暗叹一口气,哪会不明白这位想问的是什么,但这事儿他还真不好透露。
“陛下确实只说叫驸马过去说说话,想是要嘱咐他多爱惜些殿下。”
这般一说倒是有些道理,萧宝嘉也信了他的说辞,故而没有多加阻拦。
齐淮和没觉着异常,只乐颠颠的叫萧宝嘉等他,便跟着不得公公去了御书房。
谁知到了门口却没进得去,而是被交代站在那候着。
这下他有些回过味来,这可不像是有好话要对他讲啊,更像是古代那些恶婆婆的新娶进门的乖媳妇儿立规矩呢。
别说,他还真没猜错。
那元帕的事早便通过皇后娘娘的嘴传到了萧洋耳朵里。
这一听可把这位皇帝陛下给气坏了。
“竖子!”
“朕千娇百宠的女儿,他就是这般对待的?”
“朕……朕都不好意思说他!”
别个未经人事的小年轻或许看不出这元帕的门道,这位身经百战的皇帝陛下怎会看不出。
那斑驳吓人的血迹,哪里是正常行房才会如此。
定是那小畜生不怜惜他的嘉儿,对她用了强。
一想到这儿他就生气,恨不得拿鞭子狠狠将人抽一顿。
从小到大他都未曾对这个女儿动过手,就是打手板都没有过,如今却叫人这般不爱惜。
在萧洋眼里,这人定是不满他的赐婚,故而才会把火气都发在他的宝贝女儿身上。
他怎么会允许这小畜生如此行事,必须给他立立规矩,好叫他清楚什么是君臣有别!
“陛下,长宜驸马到了。”
不得一说完这话,萧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叫他在门口跪着,跪到晚宴时再起身!”
声音大的门口的齐淮和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是,恶婆婆立规矩也不能这般歹毒啊。
这才是上午啊,那他岂不是要跪一天?
“陛下,会不会……”
不得想开口为这位驸马求求情,毕竟长宜公主看着似乎挺中意这位驸马爷,不好叫人受了大罪回去,喊人过去的可是他。
萧洋闻言怒瞪了一眼不得,不得立马收了声。
得,这情求不得,陛下铁了心要给这位驸马爷立规矩。
“奴才领命。”
说完赶忙就退了出去到门口。
“长宜驸马,陛下有旨,让您在这儿跪至晚宴开宴。”
齐淮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生生的受了。
“臣遵旨。”
说完也不扭捏,就这门口一块地方就跪了下去。
这该死的皇权社会,真是没有人权。
到中午,皇帝老儿都传膳了,他还在那饿着肚子跪着。
边上还有小太监盯着,偷吃点东西都不成。
期间不乏过来禀事的大臣,见他跪在那都是一脸愕然。
齐淮和此刻无比想念他的殿下,殿下才不会这般欺负他,殿下最好了。
殿下,快来救救臣吧,这地上的金砖硌得慌。
另一边的萧宝嘉越等越不对劲,都午时了怎的还不见人呢?
总不能留驸马一起用午膳吧?
最后索性不等了,直接领着扶光、灵泽两人匆匆赶去了御书房。
远远便瞧见那门口跪着的人,不是自己的驸马还是谁。
小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同她说是叫人来说话,不想却是将人骗了来罚跪!
想想就生气,父皇怎的可以这般!
走都不走了,也不顾及穿着一身繁复的宫装,直接小跑了起来。
齐淮和听到脚步声,扭着个脑袋就过去看。
一眼便瞧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殿下,眼眸顿时亮晶晶,好不委屈。
守门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就入了里间通传。
“长……长宜殿下来了!”
萧洋一听自家女儿来了,吓得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划了好长一笔。
“冒冒失失,平日里怎么学的规矩!”
“奴才该死!”
“滚出去!”
萧洋这会儿莫名有些心虚,想也知道是自家女儿过来兴师问罪了。
可却不想这般轻轻揭过,女儿中意那小子,定是会袒护他。
他可不能任由这狗东西欺负自家女儿,必须立立规矩。
萧宝嘉小跑到门口,看向跪着的齐淮和,又气又心疼,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跟哄小狗似的。
“我去同父皇说。”
齐淮和立马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好好说,别同父皇吵架。”
萧宝嘉都有些气笑了,脸上的清冷的险些没维持住。
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上手又在齐淮和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这才进去了里间。
齐淮和:……捏……捏的他好喜欢……
“父皇!”
“怎么了嘉儿?”萧洋明知顾问,眼神亦是有些躲闪。
“您为何叫阿许跪在门口,他做错了何事?”
萧宝嘉开口便是维护,听得萧洋心里直泛酸。
瞧瞧,瞧瞧!
都已经叫的这般亲密了,眼里都没有他这个父皇了,浑小子就这么抢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
“自是驸马做错了事朕才罚他,怎的,朕如今罚不得他了?”
满满的酸言酸语,叫萧宝嘉都听出味儿来了。
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若真是做错了事,自是罚得的。
可驸马平日里一向乖巧的紧,可是生了些什么误会?”
萧洋此刻都想翻白眼了,乖巧?
这小畜生还乖巧,都将自己女儿拐骗了去,话里话外都在帮他说话。
就这,还乖巧!
真是信了你的邪!
简直就是被这浑小子的美色迷了眼,这齐家尽生些妖孽出来。
“不怜惜朕的女儿自是要罚的,皇儿也不用为他说情,皇后那边都同朕说了。”
萧宝嘉疑惑的紧,皇后那边能知道个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那方元帕,一张俏脸瞬间羞的通红。
这还真是误会大了去了。
关键是还不怎么好讲,这怎么讲,总不能说那元帕上的血是驸马的吧。
那驸马之前做的那些不就白费了?
萧洋一看女儿这脸色,更加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
哼!小畜生一点儿也不知轻重。
“父皇,您……您想是误会了,驸马他……他对儿臣很好。”
房事自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只能从旁的佐证。
“大婚那日,他瞧着儿臣饿了,还亲手为儿臣准备了吃食,这事儿掌事姑姑也是知晓的。”
“他是个很好的人。”
萧洋心里听了更难受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叫旁的小子一顿宵夜便给骗了去。
真是少不更事,男人哪是那般简单的。
男人惯会骗人,他自己就是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但也不好伤了女儿的心,左右将来他会帮女儿好生盯着这小子。
女儿狠不下的心,他做父皇的可是狠的下来。
“你啊你,这才嫁人几日,心都偏到外邦去了。”
“父皇~”
“行行行,喊驸马进来吧,朕也不叫他跪着了。”
“多谢父皇。”萧宝嘉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看的萧洋更难受了。
齐淮和忍着膝盖上的疼进了里间。
“儿臣参见父皇。”
“行了,免礼吧。”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待见。
“谢父皇。”
“长宜驸马,朕的皇儿欢喜你,难免纵着你些,可朕却是不会的。
你往后若是还不懂得怜惜朕的皇儿,那就别怪朕不对你手下留情。”
齐淮和表示十分理解,自家的女儿嫁出去总是怕会受了委屈,便是皇家也同样如此。
左右不过是拳拳爱女之心。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定不会负了长宜公主殿下。”
萧洋轻哼一声:“说的这般好听,也要这般做才好。”
“走吧走吧,你二人别处玩儿去,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萧宝嘉与齐淮和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