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五,梁帝萧洋正式出发赶往了定王山参加三年一度的秋狝大典。
随行而去的除了五千禁军外,还有仅剩不多的皇室宗亲以及王公大臣及其眷属。
秋猎时间一般持续十天以上,再加上来回路程,整场秋狝大典大致需要一个月时间。
故而萧洋留下了太康公主萧宝宸监国。
为此朝臣们私底下议论纷纷,想着这是不是某种讯号。
毕竟以往都只有太子才能监国,如今这活计却落到同朝参政的太康公主身上,无怪乎朝臣们会多想。
但谁也想不明白这位梁帝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也猜不透这北梁的江山往后会是谁来坐。
齐淮和随着萧宝嘉一起乘马车赶赴定王山,一路颠簸,萧宝嘉险些没吐出来。
“是不是晕车了?这马车确实颠簸了些。”
齐淮和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萧宝嘉一脸担忧。
想着下回一定要买张减震马车的图纸,遣了工匠打造出来。
这样一来往后无论是去哪儿,他家殿下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遭罪了。
萧宝嘉往他怀里靠了靠,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又安心的香气这才好些。
“没什么大碍,想是马车颠簸,颠的我这胃里不舒服。”
这才第二日就已是这般,剩下的路程怕是会更遭罪。
齐淮和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正值清晨太阳不大,外面也算的上凉爽。
倒是挺适合骑马的。
“殿下,臣带着你去外头骑马可好?”
萧宝嘉闻言,那双因为晕车而有些呆滞的眼睛泛出光亮,显然十分意动。
“可以吗?”
她以往因着患有心疾的缘故,甚少触碰这些东西,往年的秋猎也都是不参加的。
如今有这般的机会怎会不心动。
齐淮和看她这般欢喜,自是什么都想满足她。
再者说骑马也舒服些,外头的空气好,沿路的风景瞧着都舒心。
“自是可以,臣带着殿下同乘一骑,这般就稳妥了。”
“待到太阳大些我们再回到马车上,这样就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受了。”
萧宝嘉狠狠心动了,试着争取更多。
“那我往后几日可不可以都这般?”
齐淮和没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殿下的吩咐,臣岂有不应之理?”
“臣乐意之至。”
才吩咐没多久,扶光就从后头牵了马过来,正是从崔兰生那儿坑来的那匹。
路过永康伯爵府乘坐的马车之时,袁芙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宝马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原本气已经消了好些,今日又给她瞧着了,没忍住瞪了眼躺在她腿上的崔兰生。
见他这会儿还在那儿闭目养神,更气了。
真想扇他个大耳瓜子。
可他又生的这般合她心意,舍不得打疼了他,故而只能气哼哼的将他的嘴捏成鸭子嘴。
被突然捏醒的崔兰鸭:……
“娘子,你做什么捏我嘴?”
袁芙蓉眯着眼睛瞧他,已读乱回:“没什么,想吃鸭子了而已。”
崔兰鸭:……想吃鸭子跟捏他嘴有什么关系?这人就是挟私报复!
但他不敢顶嘴,毕竟娘子一只手就能制服他。
崔兰生照旧扯了扯自家娘子的衣袖,软软的一晃。
“娘子~”
“别生为夫的气了,父亲做下那等不耻之事,若是叫陛下知晓,势必会将咱们伯爵府划作结党营私那一类。
我的前程定然也保不住。
可缘齐他信我,此事从未对外声张过。
便是那日的朝会也未将此事揭露出来对付承恩伯。
这般仗义的知己,我又如何能不满足他所求。”
袁芙蓉双手叉在胸前,死亡微笑看着他。
“可你将马送出去之前连我的意见都没问,你还当我是你娘子吗?”
崔兰生赶忙应话:“自然!”
“我就只你一个娘子,当时昏了头了,见缘齐要得急,我一时就……就……”
崔兰生声音越说越小,好看的眼睛偷偷瞥着对方,生怕再惹了娘子生气。
袁芙蓉呵笑出声,挑眉看向他。
“好!这事儿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你现下同我将这个解释清楚,解释不清楚后果很严重。”
一沓明晃晃的银票在袁芙蓉手中抖着,看的崔兰生脑瓜子嗡嗡的。
这不是他同缘齐借的银票吗!
虽说已经花了好些,但还有九千多两啊!
他明明藏在花瓶里头的,怎会被她发现?
那可都是他的私房钱啊!
“说吧,这些银票哪来的?”
“你别说是祖父给的,我已经问过他老人家了,他根本就没给过你,而且也不会给你这般多。”
崔兰生露出个讨好的笑,脸都有些僵了,只能如实交代。
“同缘齐借的,总共借了一万两……”
袁芙蓉轻哼一声:“你二人倒是哥俩好,一个汗血宝马说送就送,一个一万两说借就借。”
“我说你二人怎的不凑一对呢?嗯?”
“你二人将日子过好不是比什么都好?”
崔兰生:……
“娘子~”
袁芙蓉气的背过身去:“别喊我娘子,你喊他娘子去!”
崔兰生了解自家娘子的脾性,知晓这是气他同外人借钱。
只能软言软语的哄:
“娘子,别生气了,我往后再不会这般了。
明日,不!今日,今日我便将这银票还给缘齐。”
“娘子~”
崔兰生又开始拉着袁芙蓉的衣袖开始撒娇。
袁芙蓉终是没忍住破功,气哼哼的将银票一把塞到崔兰生的衣襟里。
“尽早将钱还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娘子的亏你了的。
缺的我已经补上了,早些还了。”
“钱不够不会问我要吗?我又不是不给,说几句好听的哄人都不会!”
崔兰生:……那是说几句好听的事吗,那明明是……
“多谢娘子~”
“嘴上谢有什么用!”
“那要怎么谢?”
“呜~娘子你怎么搞偷袭!”
“呜呜~”
“往后在外头你是夫君我是娘子,在家里我是夫君你是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