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落到树上堆积压过树枝,坠得树枝“吱吱”作响。
屋内寂静得可怕,突然方苁依大笑一声,看着许卿如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一般。
“许姨娘当真是觉得我傻是不是?我帮你扳倒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能让侯爷原谅了我不成?奉劝你一句,不要把人都当傻子,有时候傻的怕是你自己,我何须帮你,来得罪了她?”
方苁依一语道破了事实,如今她这般不是文南星造成的,就算是她倒台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膻。
“还有,你握住了她什么秘密?既然你知道,那你便没有必要与我在这纠缠,难不成你要我给你告密邀功不成?当真是笑话。”
“你也不过是看着我如今落魄了,以为我会像疯狗一般乱咬人不成?你还当真是小瞧我了。”
说完许卿如的脸色不易察觉地沉了半分,被戳穿的感觉并不好,她用手绢捂了捂鼻腔,用鼻子轻哼了一声。
“夫人既然知道,那便知道我来的目的,我虽然不得侯爷宠爱,可我好歹还在外边自由着,可看看夫人,我哥哥虽然与你一同犯了错,可他如今还在外边好好的,侯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他读书科考,反观夫人就不一样的,如今夫人可是要被整日关在这屋子里。”
说了到这儿,方苁依情绪里有微微波动。
“你提他作何?他是你哥哥,他这般,你不应该高兴吗?与我说这些作何?”
“我是应该高兴,只是可怜了你,方家与其他人家都以为夫人是重病在床,不愿意见人,谁能想到夫人是被关起来,在这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夫人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哎呀,只可惜夫人的大好青春只能在这度过了。”
总算是戳到了她的痛处,许卿如自然得意,接下来就是从她嘴里套话了。
“只可惜夫人还占着一个正妻的名分,那文南星就算是再得宠,如今也没了用处,可惜了,或许是侯爷对你还留着情分,好歹夫妻一场,你犯了大错,侯爷也不舍不得弃了你。”
方苁依的逐渐变得僵硬,眼底便冷了许多,她最恨的不是文南星,而是秦颂,他看似深情,却是最无情的。
可他既然无情,自己为何又要为了他苦苦挣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下了决心,既然自己已经这般了,如何还要为了他死守着。
她看向许卿如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怜悯,她也不过是个嫉妒成性的女人,心中也只有与秦颂那点子事,眼界窄小,不过这倒是给了自己机会。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凭什么给你?我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可你要有本事才能得到”
许卿如嘴角松动,眼看着自己的激将法得逞,心中难免生出许多窃喜来。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告诉我的对我有帮助,还有我能做到的,我自然会帮你完成。”
“我想让你帮我给父兄送封信,其余的无须你做什么,只要保证把信安全送到我父亲那里,自然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告诉你,怎么样?这个买卖划算吧?”
可许卿如有点犹豫,他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只是要送封书信,可是这封书信对她有什么用?她如今困在这府里,难道还能逃出去不成?
可他知道文南星的一切,这对自己扳倒她可是大大的有帮助。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就算你父兄得到了书信,难不成还能将你救出去不成?只要侯爷不给你休书,你便一直是侯府的夫人,你能逃到哪去?”
这只是许卿如的想法,可方苁依心中是怎么想的,她又如何知道,她只是想对付那个女人,而自己不同,她想要的永远没有那么简单。
“你别管这些,你就说这个买卖做不做就完了,我手里的消息对你来说可是千金难买,你好好想想,你想不想要。”
对许卿如来说,这个买卖确实划算,她仔细想了一下,就算将书信交到她父亲和兄弟手中,难不成她还能翻身?
最多是侯爷与他和离,从此两不相欠罢了,这对自己本没有什么坏处。
“你就当真没了旁的要求,只要这个吧?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方苁依拿着手中肚兜仔细抚摸着,静静等待着她的考虑,不过她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是时候该添把火了。
“我原以为许姨娘是个聪明人,这桩买卖对你来说只赚不赔,你又何须考虑呢?又或者你心比天大,行事却胆小懦弱。”
“夫人何必激我?我只是在想,夫人到底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就算是娘家落魄了,可遇难时还是要想着娘家,就不知道方急能保得夫人在夫家无虞了,这件事我便答应,希望夫人能信守承诺。”
方苁依嘴角勾着淡淡地笑。
“那是自然,只要你先替我把信送了,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毕竟我人在这,我也怕你反悔不是?到时我找谁说理去?”
她的要求合情合理,自己给她送了书信,而后他又反悔,自己大可地将事情推到她身上,告到老夫人那里去。
倒是自己再说不知情,以为这是一封家书,心有不忍,便替她送了,自己的罪名也可摆脱。
“好,我答应你。”
随后刚从一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她,封口还做了他与父兄常联系的标记,不怕她做手脚。
将书信交给她道:
“那就多谢许姨娘了,我定会信守承诺,让你知道你想要的,希望你好运吧。”
许卿如走后,方苁依彻底瘫倒在地,两行泪随着眼角流下。
“秦颂,你不要怪我,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
说完拿起手边的剪刀,死死盯着那锋利的刀刃,将自己手中的肚兜剪碎,手上被划伤了也未曾发觉,将剪刀狠狠丢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