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做的？”
萧长琒有些无力的看着眼前的情报。
短短几天，并州有三十余城都发生了针对澹台家族的暴动，这些县城中澹台家族的旁支都被清洗。
虽然这些人做事很隐秘，但终究是留下了尾巴。
在最近发生的突袭中，那些人留下了几具尸体。
而这些尸体，是南疆人，而且都有非常明显的军伍特征。
所以萧长琒的计划不得不中止了。
澹台家族一改之前步步退群的势态，调集重兵对他这二十万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这些日子的暴乱，彻底把澹台家族打疼了。那些县城之中的旁支几乎是被连根拔起，要想恢复过来，就算是有家族支持，也是需要几代人。
所以澹台家族必须有一个态度，哪怕这事不是萧长琒做的。
“殿下，不能再往前走了。”赵城一脸疲惫，对萧长琒说道。
澹台家族一旦认真起来，爆发的实力也十分强悍。这几天为了冲破包围，他带着手下连番大战，饶是他也是一员悍将，也有些累了。
萧长琒有些犹豫，凉州那边只有二十万人，且卓眙和柴景荣二人对上顾惜衣恐怕会吃亏。
只是现在如果真的和澹台家族打起来，就算是到了凉州，损失也会很大。
“先让部队就地休整，你去和澹台家族交涉一下，就说我要见澹台靖边。”
……
凉州，甘阳城。
柴景荣已经坚守城池三天了。
他和卓眙进入凉州之后，刚开始一切都还顺利。
澹台家族因为辽人入境的原因，除了几处要地之外，都已经放弃了。
因此他们这二十万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横扫了几乎大半个凉州。
如果不是因为萧长陵交代一定要小心谨慎，两人几乎都要打到倒马关了。
只是半个月前形势陡变。
殿下口中的顾家军，突然出现凉州，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十天时间，他们一败再败，虽然人马折损不大，但却被顾家军逼到了甘阳和平谷二城，再退，就是并州地界了。
“萧长琒不愧是南疆战神，手下人才济济，这两人就是放到整个北齐，也当属一流！”
卢平骑在马上，看着甘阳城上的守军，不由赞道。
顾惜衣笑道：“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啊，这两人再强，还不是被你赶着跑了大半个凉州？”
卢平脸上却没有得意之色。
虽然动用的兵力差不多，他们是有心算无心，按照他的构想，至少要留下一半南疆边军。
但卓眙和柴景荣虽然节节败退，但行军布阵却是滴水不漏，算起来，南疆边军到现在损失也不过一两万人。
“也不知道并州那边怎么样了。”卢平有些担心。
萧长陵到了并州，澹台家族自然会把凉州商会作为重点清洗对象，萧长琒也知道凉州商会和她的关系。
再加上为了离间澹台家族和萧长琒，他们在并州的实力暴露大半，现在消息也没有之前那般灵通了。
如果萧长琒和澹台家族联合，出兵并州，那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艰难。
更何况还有耶律洪川在中间，随时可能出来搅局。
顾惜衣笑了笑，“这样正好，真要是把他们打疼了，后面的事情反而不太好办了。”
如果只是对付萧长琒和萧长陵两兄弟，她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多心思。
北齐可是她儿子的，她怎么也要替他把那些潜在的威胁都清除掉。
“辽人那里还须小心。”卢平一直反对和耶律兰朵合作。
非我族类，其中必异。
不管是耶律兰朵还是耶律洪川，肯定都不会老老实实按照他们的计划走。
“你留在这里，想办法败上一阵。”顾惜衣说道，“我让胡叔叔他们盯着辽人，龙骑我带着进并州，凉州这些人，你一定不能让他们回去。”
卢平点头，“你小心一点，凉州这里有我，你放心。”
对于顾惜衣的安全，他放心。
现在顾家龙骑已经有八万，就算面对数倍之敌，也有一战之力。
甘阳平谷两城之间相距不远，卓眙和柴景荣两人各领一军互为犄角，虽说是处于守势，但自身实力却没有多大损失。
只是这段时间和顾家军交手数次，仍未摸清楚对手的底细，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依托两城，严密监视顾家军的动静。
一旦发现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立即将消息传到萧长琒手里。
……
“端王殿下，难道你就不想跟在下解释些什么？”
澹台靖边一见到萧长琒，便面色不善，开始兴师问罪。
其实澹台靖边心里，还是倾向于放弃萧长陵，转而跟萧长琒合作的。
只是他前脚把部队撤走，后脚那些旁支就遭受了灭顶之灾，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萧长琒身后的赵城脸色一变。
别说澹台家族的国公爵位已除，现在只是一个侯爷，就算还是镇国公，对有封号的皇子这么说话，已是大不敬。
萧长琒拦住正要上前的赵城，淡淡的说道：“如果澹台家主这么想，那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没有必要了。”
澹台靖边一愣。
他心里也不相信这些事是萧长琒做的，但既然是来谈判，那自然在气势上不能输，所以他拿定主意先声夺人，只要萧长琒出言解释，那主动权就掌握在他手里了。
只是他没想到萧长琒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这样一来，反倒是自己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殿下这是何意？”
萧长琒哂笑道：“本王原以为澹台家族是千年世家，就算是老家主不幸离世，家族之内也应是人才济济，没想到却是如此不堪！也罢，那合作之事就到此为止。”
“殿下莫怪！是在下唐突了。”澹台靖边连忙说道，萧长琒的南疆边军战力他已经看到了，就算是举澹台家族全族之力，也不一定能抗衡，何况现在还有辽人袭扰。
“其实我们也不相信那事是殿下所为，只是家族因此损失惨重，这明面上的姿态，却是不得不做的，还请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