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宴睡下后,唐漫走出房间,坐在街岩上,把头发擦干,才重新回到房间,在谢宴身边躺下。
她才刚躺下,就被人拥入怀中,那人还不老实的把脑袋凑到她颈窝,蹭了蹭,又嗅了嗅“媳妇儿,你好香。”
这句话,让唐漫下意识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醒过来的时候,王大山也说过同样的话。
还真是,要检验一个男人的好坏,让他喝醉就知道了,平时装的不近女色的人,这会儿还不是露出邪恶的一面。
一股恶寒从心底冒出,唐漫捏紧拳头,猛地转过身,朝着谢宴脸上砸去,该死的,敢欺骗她,她要么今天弄死他,要么明天就逼着他离婚去。
然而……
身后的人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而悠长。
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唐漫硬生生地收回了已经快要砸到他脸上的拳头,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熟睡中的男人,他不是要借着酒劲儿对她耍流氓吗?
“难道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说她很香,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唐漫在自己身上嗅了嗅,除了淡淡的肥皂味儿,哪有什么香味儿?
不是,她想这些做什么,知道他没有别的心思,她应该开心才对。
想着,唐漫放松心情,侧过身闭上眼睛睡觉,过了一会儿她又拧着眉睁开眼,侧过身懊恼的瞪着旁边的人。
“不是,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他居然对我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唐漫会这么想,不是希望谢宴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她只是单纯地感到困惑和不解。
她对自己的脸蛋还是很自信的,身材也凹凸有致,加上近期每天坚持泡温泉并引用灵泉水的关系,使得她的肌肤变得更加水润细腻。
这样的她,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到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而她的枕边人竟然对她没有丝毫的兴趣,这太诡异了。
难道是……
唐漫的视线移到谢宴的下腹“谢宴他有病,对,他肯定有病。”
谢宴沉浸在美梦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媳妇儿打上了他有病的标签。
纵使前一晚喝了很多酒,隔天,谢宴还是准时睁开眼睛。
睁开眼的一瞬,谢宴看着头顶的蚊帐,发了一会儿呆,才轻手轻脚下了床,悄悄离开房间,去厨房把饭煮了,再拿着脸盆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出来,刷牙……
不是,他昨晚洗完澡,没洗衣服,还把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看着那件一半掉在水桶外,另一半却挂在水桶内的衣服,以及随意扔在地上、湿哒哒的衣服、裤子包括贴上的裤子,谢宴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无数个不太美好的画面。
霎时,谢宴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双眼失去了焦点,空洞地望着那堆衣服,脸色如变色龙般迅速变化着,先是苍白得毫无血色,接着又突然涨得通红,最后漆黑一片。
他他他……
昨晚究竟干了些什么?
当着她的面跟另一个女人搂搂抱抱!!!
在她面前像个弱智一样撒娇!!!
在她面前袒胸露背!!!
不知廉耻地抱住她!!!
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谢宴简直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那该死的酒惹的,以后他绝对不能再喝醉,特别是唐漫也在的情况下更不能再喝醉。
因为昨晚的意外,谢宴在面对唐漫的时候很是不在自在,有好几次想要解释昨晚是杨菲菲突然冲出来,把他撞到了,他才会和杨菲菲抱在一起,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让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杨菲菲的事情解释清楚,他要面对的就是昨晚自己各种糗态,他也不是面对不了自己的糗态,他就是怕提到昨晚的事情,会让唐漫生气,毕竟他昨晚不只是在她面前袒胸露背,还不知羞耻的抱了她。
一整个下午,谢宴都不太敢直面唐漫,倒是唐漫跟没事人一样,就是偶尔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看得他毛毛的,总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错觉。
终于在唐漫的‘审视’下,挨到了晚上,谢宴噌的一声站起身“咳!漫漫,我先去做……”饭了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永林已经走进堂屋“谢大夫,你给我弄点药吃吃。”
“周书记你怎么了?”
周永林在桌前坐下“应该是昨晚酒喝多了,喉咙一整天又干又疼,脑子还有些晕。”
谢宴让周永林张嘴,看了一眼他的喉咙,给他把了把脉“是感冒了,喉咙也化脓了。”
谢宴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开始写药方。
周永林的喉咙又干又痒,很是难受,他干咳了一声,别过脸,看到唐漫正坐在一旁写卷子。
卷子上字工整、娟秀、整洁,犹如一幅精美的艺术品,周永林不禁想到自己写的字,简直就像被狗踩过的乱草。
他心中不由的涌起一股羡慕之情。
“唐知青,你的字写的真好看,能教教我吗?”
唐漫愣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向周永林。
周永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张支书说我写得字丑的狗爬的一样,有时候他根本没办法辨认我写的到底是什么。”
唐漫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周支书你不是每天都要干活吗?”
见唐漫答应,周永林很高兴,立即道“我可以晚饭过后过来跟你学一会儿,之后再回去自己慢慢练习。”
“可……”
谢宴写药方的手一顿,脑海里浮现出唐漫站在周永林身后,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抓着周永林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的样子,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唐漫刚开口,他便抢在她说话前,说道“漫漫还要学习,没空教你,你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周永林看了一眼谢宴手里的药方,那龙飞凤舞让人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的字,和他写的貌似也没差。
当然,他也不好直接拒绝谢宴,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有些委婉的说道“谢大夫的字太那啥了,我一个字也看不懂,我都看不懂,张支书大概也看不懂。”
谢宴:他好像被嫌弃了。
唐漫:哈哈!果然不管在那个年代,医生的字都会被其他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