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今日准备给秦钰云来点猛的,虽说小猫玩耗子是一种乐趣,可是这只耗子要是翻腾起来闹事,她这只小猫咪也是不介意拔掉这只短腿耗子的牙和腿。
来到舒云阁外,看守的两个婆子已经离开了,沈今昭静静地听着里面打砸瓷器的声音。
“贱人,就是一个外头找回来的小贱蹄子,居然敢背着我勾引殿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仗着自己那张狐媚子的脸,竟然还敢跟我争殿下,贱人贱人。”
“啪。”一个清亮的瓷器落地声音再次响起。
沈今昭并未着急进去,而是倚着院门看星象,顺便看看屋顶爬过的两道身影。“啧,确实,这个贵重的瓷器砸起来,不仅声音清亮,就连心情都好了起来啊。怪道有钱人家生气了都愿意打砸瓷器呢,真是越贵越解气啊。”
一直等到秦钰云砸完了,屋里再也没有了声响,沈今昭才从门框上起身,朝着正堂走去。
秦钰云正在屋里忿忿不平,“这些年明明就是我陪着老太太和叔母,结果这个小贱人一回来,她们的眼中就瞧不见我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打的就是你的脸。”
沈今昭推门而入,吓了秦钰云一跳,“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沈今昭踩着一地的碎瓷片子,走到主位坐下。
看着桌上放着一只空茶杯,沈今昭拿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海棠说道:“你先出去,我跟你家姑娘有话要说。”
侍女并未动,沈今昭冷下脸,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侍女。
海棠直觉后背发凉,不敢再待下去,立刻福身出去,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沈今昭深吸了一口气,故意皱着眉说道:“表姐啊,你这屋里怎么一股血腥气啊?是不是杀了人啊?”
秦钰云此时还没有明白沈今昭的意思,见四周无人,也不装柔弱了,烦躁地 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侯府,我怎么可能杀人藏在这里。”
沈今昭笑中带着一丝邪气,“是吗?那今日祖母为何会吐血啊?表姐。”
秦钰云听到这里,慌了神,“你在说什么呢?”
沈今昭歪着头看她,“呵呵,我还真是不知道原来表姐是如此的会作戏啊。”
秦钰云故作镇定,高声呼喊,“你到底来我这里做什么?”
沈今昭盯着她不言语,随后说道:“今日我在祖母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平安符,我想着祖母的身体不太好,这平安符定然是有用的,我就问了徐嬷嬷这平安符是哪里来的。”
见秦钰云的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沈今昭笑得灿烂,继续说:“徐嬷嬷说这是表姐你送的,是在宝光寺请的。”
“是我请的,我为祖母请平安符有什么问题吗?”
沈今昭挑眉,“当然没问题,只是表姐……为何我派人去宝光寺方丈却说没有这种平安符啊?”
秦钰云害怕地咽了口水,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从宝光寺请的。是她娘特意找大师来做的要人命的符咒,宝光寺是皇家寺院,又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沈今昭拿起茶杯在养着鱼的瓷盆中舀了一杯水,端着杯子走到秦钰云的面前,左手自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食指和中指夹着符纸轻轻地晃了一下,那符纸凭空窜起了火苗。
秦钰云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她害怕不是因为符纸自燃,而是那符纸上画着的符竟然跟她给老太太的符一样,只是姓氏那里由谈变成了秦。
符纸烧得干净,沈今昭将符灰抖进杯中,含笑看着秦钰云,“这符是今日我遇到一个大师他赠与我的,他说若是符纸化水更能增加护持的功效。今昭回家一直没有给表姐带礼物,今日不如就给表姐一份大礼如何?”
秦钰云惊恐地摇头,“不……不不……”
她当然是知道这符纸若是化成水喝下,必然是当场毙命的。她就是为了摆脱嫌疑才选择让老太太放在枕头下慢慢病死的。
沈今昭上前一步,秦钰云就后退一步,脚下被碎瓷片绊倒,跌坐在地上。
秦钰云双手被瓷片割伤,沈今昭蹲下来,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表姐,今日这杯水,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你自己定。”
秦钰云抬起被碎瓷片割伤沾染了鲜血的手拉住沈今昭的手说道:“四妹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沈今昭看着秦钰云,微微摇头,“表姐,其实从你选择谋害祖母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今日的结局。”
“可是老太太还没有死啊,她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求你了,四妹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秦钰云不停地求饶,沈今昭则是彻底没了耐心,伸手捏住秦钰云的双颊飞快地将一杯水灌了进去。
水顺着秦钰云的喉咙进去,她害怕的伸手去抠,希望可以将水抠出来。
秦钰云再无转圜的余地,也不顾手上的伤,起身,“沈云意,你想干什么?我都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沈今昭看着杯中残余的香灰,笑了笑,“我就是想要你感受一下绝望的感觉,如何啊?表姐,这种绝望和无能为力,是什么滋味啊?”
“杀了我你就这么高兴吗?”
“当然。我就是很高兴啊。”
秦钰云看清了沈今昭眼中疯狂和兴奋后,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沈云意你真是个疯子,你竟然敢杀人。”
沈今昭右手使劲的捏碎了手中茶杯,手掌被瓷片割伤她似乎没有感到疼,将其他瓷片扔下只留下了一片最锋利的。
抬手朝着秦钰云的颈间划去,一道划痕出现在秦钰云的脖子上。
看着秦钰云脖子的伤口处鲜血殷殷,沈今昭笑得开怀,“表姐,我曾在七岁的时候杀了一个八尺高的壮汉,你不会认为我能独自一人在外面活到今日,是光靠这张脸吧?”
秦钰云伸手去摸脖子,放下手看到满手的鲜血,秦钰云惊恐地大叫,眼前也渐渐模糊,沈今昭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没有听到,耳朵像是被人捂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秦钰云此时真的很后悔听安氏的话去谋害谈氏了,否则就算寄人篱下也至少是活着的。
看着秦钰云躺在碎瓷片子上,沈今昭冷眼看着她身上多处被割伤,脸上再不见任何笑容,扔掉手中的碎瓷片子,丝毫不在意手掌的伤,抬脚走了出去。
沈致礼和沈致亦出现在门口,担心的探头去看。
沈今昭轻松的说道:“放心吧二位哥哥,我手中有数,看着吓人罢了。”
沈致礼还是有些担心,走进去探了一下伤口,发现并没有割到主要部位,这才彻底放心了。
走出来见沈今昭得意的样子,沈致礼无奈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呀,真是能被你吓死。”
沈今昭挑眉,“我说了我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