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吓路清一大跳。
    “妹子，我都等你好久了，终于来了，我这就去给你开门。”
    说着就扭着腰上楼。
    路清跟在后面，“这么晚了，大姐你应该睡的，我可以等莫先生回来。”
    “没事，莫先生还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我肯定是要等着你的，要不然扣了工资我还没地方说理去。”
    路清腹诽，这莫东到底有多让员工害怕？
    阿姨开了门就下去了。
    路清走进去，关上门，没反锁。
    又换了莫东买的新拖鞋。
    今天太疲惫了，换了鞋后，就拿了挂在柜子里的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睡衣也是莫东买的那件。
    和他的真丝睡衣挂在了一起。
    这件睡衣上次穿时还没怎么注意，但今天洗了澡穿上，才发现领口极低。
    低到她时不时的要往上扯。
    并且就算不动，那g也是若隐若现。
    路清怀疑，这款式是莫东故意挑的。
    为的就是他方便。
    不过有一说一。
    这料子的确很舒服，穿在身上像没穿一样轻盈。
    因为今天直播数据好，路清心情不错，穿着这睡裙，蹦蹦跶跶的往床边去。
    一躺下，她就开始犯困。
    打电话给莫东，问莫东什么时候能回来。
    莫东口齿清楚，应该没喝酒。
    但那边环境喧嚣。
    “大概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走。”
    路清好奇问，“那你现在在哪里？怎么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客户。”
    路清耳朵都竖了起来。
    仔细听，那女人的声音很年轻。
    而且带着夹子音。
    路清警觉，“女客户？”
    “嗯。”莫东声音懒懒的，“瑶城过来的，很重要，陪了一天了。”
    路清本来还想兴师问罪，但一听瑶城过来的，重要的客户，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你早点回来，少喝酒。”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喝酒误事。”
    他反问，“误什么事？”
    “各种事。”路清也不藏着，“你知道我说什么。”
    电话一挂，路清心头像装了一块重石。
    虽然她明知莫东现在干的是正事。
    但三更半夜和女客户混在一起，路清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想当初，他也是她的客户……
    路清从包里翻出耳机，听着音乐才入了睡。
    莫东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
    只是有人上了床，她才迷迷糊糊醒来。
    耳机里还放着歌。
    循环不断的歌声让她耳朵酸痛。
    把耳机取下，问正在上床的人，“回来了？”
    “嗯。”他把声音放得极低，“吵醒你了？”
    路清没答，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你那女客户安顿好了么？”
    “在酒店。”
    “瑶城来的，也不用陪这么晚吧？”
    “她自己提出来要去唱歌，我总不能拒绝。”他钻进被窝，路清闻见他身上的沐浴露香，“这客户正是意向阶段，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路清翻了个身，把手放在脸下，“那让你留下过夜呢？”
    莫东没穿上衣。
    路清也是才发现的。
    他向路清靠过来，胸膛贴着她，“那得问你同不同意。”
    路清也调侃，“要不，你回县城？”
    莫东手使了使劲，闷声，“这么狠？”
    路清刚得意，他一双有力的手就把她提了起来。
    路清在上头。
    凝视着黑暗中的他。
    只能依稀看见他轮廓。
    路清喉咙紧了紧，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几点了？”她问他。
    “凌晨一点十五。”他声音都变了，“吉时。”
    路清没说话，肩带朝旁边一斜，露出一个肩。
    暗色里的莫东眼睛亮了亮。
    已经忍了太久。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路清这会清醒得不行。
    她其实也在等待这一刻。
    柔软的新床单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们牢牢套在里面。
    谁是谁已经分不清。
    彼此好像只有一个目的，让对方只属于自己。
    路清舍不得分开。
    她闭着眼，感受着空气里的余温。
    莫东更是如胶水般，唇都贴着她的脸。
    “明天还是那个时候的票么？”路清问。
    “嗯。”莫东像半饱的狼，“一起去？”
    “我没时间，你是知道的……”
    “那就抽个时间，见见我妈，顺便带你去寺庙。”
    “阿姨见我做什么？”
    “下个月初八，她六十大寿。”
    “我该送什么？”
    “你只要先安排好工作，抽出时间，其他我来管。”
    路清还想再问，莫东已经不给她机会。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
    路清还在床上腰酸背痛，睁眼就见莫东起来收拾东西。
    “怎么这么早？”路清有气无力。
    “改了飞机票，得早点去。”
    “这么突然？”
    “莫莉发信息，说下午那边有客户去明风总部开项目会，两点要见我。”
    路清爬起，穿衣服，“那我送你。”
    “你睡你的。”他放下手里的衣服，朝路清走过来，又把她按回了床上，“老黄马上到了。”
    “什么时候再过来？”
    “说不准。”莫东继续收拾行李，“少则一周，多则十天半个月。”
    路清心往下掉。
    语言还是温和，“嗯，注意身体。”
    他掀了眼皮，把钥匙放她包里，“那边你就别回去了，我打了招呼，你住这边，一是安全，而是洗澡上班都方便。”
    路清摇头，“我还得在那边拍视频，而且你不在这里，我一个人住，多别扭。”
    “听话，我不是和你商量，是命令。”
    路清没说不，也没答应。
    反正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他走了他还能管着她啊。
    他离开时，路清还是坚持要送他下楼。
    她有她的小算盘，顺带也就不上来了。
    莫东坐在车上，把车窗打下，又叮嘱她，“晚上过来睡，记住了？”
    路清乖乖点头，“知道。”
    直到车开出了明风，路清也准备上车走，才想起垃圾桶的东西。
    她要是不带走，肯定是阿姨去收拾的。
    路清慌忙跑上去，垃圾桶里耀眼的几个用过的小伞。
    呼了口气，还好自己细心。
    麻利绑紧，趁早跑下去扔掉。
    莫东坐在副驾驶，车子正一摇一摆出村。
    黄俊摩拳擦掌的试探，“看你这黑眼圈……”
    “闭嘴。”
    黄俊嘿嘿一笑，“就你舍得，要是我，死活都要把她弄海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