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辰皇宫乱了,皇帝老儿也倒了床,常年在北辰皇帝跟前的老太监得皇上命令,拟了份旨意,将国事政务全权由三王爷裴洛处理。
一时间,有人喜有人忧。
…
昨夜,云笙将一坛酒喝得精光,至于怎么回的房间,她是记不清了。
屋外的议论声扰了清梦,索性就起床随意梳洗了番,刚打开房间门,清玄子就站定在门前。
终于醒了。
…
“咋的啦!”
云笙脑子上面几个问号。
…
清玄子大致扫了周围一眼,见无异常,道。
整个皇城传太子死得蹊跷,这会儿,禁军已经在到处排查,贫僧觉得,我们该走了,免得惹祸上身。
…
“我们?”
“嗯…”
这个词用得恰到好处。
适合。
…
清玄子“……”
…
行,那我们快走吧!
说罢,云笙就拉着清玄子衣袖准备离开,刚踏出两步,她又折回了房间,清玄子不明,问道。
施主…还有事吗?
…
好歹也是合伙人,住了人家房间,走时留封信不过份吧!
清玄子闻言,赞同点头。
这会儿北辰皇宫一片乱局,裴洛不在府中,只得留封信。
…
不时,云笙又从房间出来,摆手道。
圣僧,我们走吧!
…
初冬临近,蜡梅也开始崭露头角,寒风如冰刀,割得脸生疼。
从北辰回来,这是第二日,今年的冬天遣得比往年早。
清玄子问过云笙接下来的打算,他知道,运洲太子是她的第二个目标,但此人麾下,高手如云,云笙肯定不是他对手。
而云笙的回答,却是云淡风轻。
有命去无命回,这是她的劫。
有命去有命回,那是她该。
最后,以她的粗鄙性子还补了句。
我还要给圣僧一个家,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
清玄子听多了这些虎狼之词也就不敢再多言。
…
清玄子一早就下了山,称,天冷了,要去买些厚实点的衣服回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清修佛子,还得事事亲操这些事,这就算了,关键还是买女装,这不,眼前的情况,着实让他的脸不知该放哪里好。
只见女装店老板用一种看老色皮的眼神盯着他。
清玄子无奈,只得丢下两锭银子在柜台前,称,随便拿两套精致夹棉长裙,老板见到面前的银子倒也爽快,没过多解读。
…
宁音寺
叩…
叩…
叩…
师弟,你在吗?
师弟…,快出来。
禅房外,正定急中带悦。
…
床上,云笙听到敲门声,猛然从梦中惊醒,来不及多想,穿了鞋就躲在了佛祖背后的小门里。
…
许久,里间未得回应,正定伸手准备推门而入,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个和尚,他一边喊,一边吐着寒气。
正定师兄…
正定师兄…
你在这里啊!快…方丈找你,速去大殿一趟。
…
“嗯…”
“好…”
正定扫了眼禅房门,迟疑片刻,朝大殿方向去了。
云笙心中顿时也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
这时,“咚…”后背方向,落下个东西。
“咦…”
包袱怎的在这里?
临走时,她记得放在柜子里的呀!
很快,似又猜到什么。
许是圣僧去北辰寻她时,怕有人发现,这才藏在小门里的吧!
嘻嘻…
…
半刻钟后,清玄子回来了,他翻窗而进,将一个布袋子放到云笙手里。
打开看看…。
随之,自己坐在团蒲上打坐。
…
什么东西?
说话间,云笙粗鲁的扯开袋子,里面,红绿相间的颜色让她嘴角狠狠抽搐。
这确定能穿?
扮丑的吧!
什么眼光?
她扫了清玄子方向一眼,牙一咬,套在了身上。
丑就丑点吧!不能驳了圣僧的心意。
禅房里没有镜子,索性,云笙朝水盆瞧去。
粉白黛绿,烟柳粼粼,鲜明的颜色啄光熠熠,不似想像中那般难看,反似初雪覆盖的樱花枝,耀目动人。
她轻移步伐,靠近清玄子。
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师弟…你在吗?方丈让我们去大殿。
清玄子猛的睁眼,准备起身,云笙身子一倾,顺势倒在他怀中,她轻抿着唇,媚眼如丝,把玩着胸前墨发,娇语连连。
圣僧…你看我美吗?
…
禅房外,正定在,所以这会儿,清玄子比平日更加慌张无措,他局促将云笙身子扳正,垂眸忙道。
施主,耀如春华,自是美的。
说完,稳着心绪,开门走了出去。
…
“呵呵…”
云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似乎很享受逗诱他的感觉。
他慌乱失神,隐忍,无不在崩溃边缘。
…
师兄…方丈找我们什么事?
清玄子 正定二人平排而行。
五千万两的事。
正定面上激动不已,又道。
话说,我们宁音寺出名了呀!怎的香油钱都是用这种形式捐的?
五千万两呀!
前不久,有施主捐五百万两,今儿个一大早又有人捐了五千万两,着实吓到我了。
不过?这么多钱,我们是不是要重新修葺一下寺庙呀!
…
清玄子停下脚步,看着正定道。
师兄可知?这两笔钱是谁捐的?
…
正定摇头:不知道。
不时,正定睛光闪烁,又问。
难不成,师弟,你知道是谁捐的?
…
云家小姐。
…
“啊…”
是云家小姐?
她人去哪儿了?
…
清玄子无意扫了禅房一眼,随后又假装不知的摇了摇头。
正定这会儿有些惭愧了。
当初,云家出事时,他可是冷漠到,没有将事说给他师弟听,直接给隐瞒了的。
现如今,人家二话不说,大方捐五千五百万两香油钱。
…
“害…”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往大殿方向去了。
…
禅房内,云笙不知何时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时,已是卯时(傍晚5-7点)她翻身下了床,见清玄子还没有回房间,凝思之际,索性下山一趟。
她从窗户口一个跃身,消失在山林间。
…
寒风刺骨,吹得脸生疼,云笙一如既往,纵跃在高楼小巷间,北辰太子的死,定会让运洲太子更加谨慎,他知道,云笙迟早会找上他。
至于洲白每日跟在太子身旁,云笙这事儿,他没少提及,句句无不在劝说。
天下女人无数,何必非吊死在一棵树上。
…
洲白是个聪明人,每每也了了敷衍几句。
他与她如今只是陌生人。
洲白这样说,也只不过是让运洲太子放下戒备而已。